最后其中一人叹息道:“陛下病重后越发贪恋手中的权势,迟迟不愿册立储君,如今还听信小人诽语,抓捕陆将军独女……”
说到此处,就只剩下叹息之声。
剩余的人,脸上也尽是无奈之色。
“柳大人,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们这些老头子来,我们虽然不是谁的人,但对于陆家的事,确实无力加入。”
“其实昨日听闻了此事之后,我们就已经上书,今日也在朝堂上出言劝谏,但陛下一意孤行……”
说到底,他们不外是一群修书的老头子而已,手中没有半点实权,就算有心资助,也无能为力。
柳丞相苦笑道:“茂正又何尝不知诸位的难处?但陆将军乃是我南国栋梁,无人可替代。若动他,无异于自毁,到时,西楚雄师南下,何人能领兵反抗?”
茂正是柳丞相的字。
他的一番发问,直中要害,原本只是无奈的大人们,脸色变得恼怒,悲悼。
恼怒那藏在暗处,心怀鬼胎的奸邪之人,更是恼怒陛下只为私欲,是非不分!
如此朝廷,如此天子,怎能让人不寒心,不悲痛!
“陛下行为有失,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要为他指正门路!”最开始说天子贪恋权势的老大人,气的拍桌而起。
他是太傅李守贤。
早年间教授过天子,但奈何天子不喜他,师生关系淡薄,所以就空有一个太傅名头。
不外这位太傅也看不上天子的做派就是了,平日里甚至连早朝都不愿意上。
他厉声对柳丞相说,“柳大人有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地方尽管说,为国为民,万死不辞!”
其余几人也纷纷起身:“全凭柳大人驱使。”
柳丞相同样起身,冲他们深深行了一礼:“诸位大人的爱民之心,柳某就先替南国黎民谢过诸位了。”
……
送走所有大人,柳丞相回到书房找来一副棋盘,静坐着。
不外片刻,就有人走进来。
“女儿来给父亲请安。”为了装的像点,她该专门去厨房端来了几碟糕点。
柳丞相抬手,让她过来坐。
柳舒曼在劈面坐下,看了眼摆好的棋盘,心中已经明白,但照旧惊讶,“父亲就料定了女儿会来?”
“你是我女儿,我还不清楚?”他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教训道,“有才而性缓,定属大才。有智而气和,斯为大智。你行事急躁,过于求成,以后要多加纠正。”
柳舒曼正色道:“多谢父亲提点,女儿受教了。”
柳丞相满意的点颔首。
他如此栽培这个女儿,不仅是因为她智慧,照旧因为她敏而勤学,自谦通透。
即是跟她兄长相比,也丝绝不输其才智。
柳舒曼趁着她爹这会儿心情好,连忙追问:“父亲适才跟几位大人议事,可是在商量怎么劝谏陛下?”
才在心里夸了她的柳丞相:“……”
唯一纠结的就是,胆子太大了点。
还喜欢跟陆家那个不省心的待在一起,明明是两个女子,不学刺绣,学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