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孤男寡女
自那以后从小就经常和一群纨绔令郎哥找她麻烦，不是藏了她的笔，就是在课上作弄她，或是在她的饮食里放工具，凤妤起先被捉弄得狼狈不堪。厥后设计以牙还牙，也把林萧作弄得很狼狈，两人一贯都差池付。
去年林萧不知从那边知道她订婚了，态度就越发恶劣，还说了姜杨不少坏话，说姜杨蛇鼠两端，又花心风骚，不是良人。凤妤没把姜杨放在心上，究竟是她的未婚夫，还护着姜杨和林萧吵起来，林萧对她也就越来越刻薄。
一段孽缘，凤妤都不知道林萧为什么喜欢找她麻烦。
“女人，今天真是太惊险了，你那么咄咄逼人，万一他们真的动起手来，人多势众，我们都打不外，现在想一想都后怕。”秋香拍着胸脯说。
春露说，“女人是妙手段，一开始就要咄咄逼人，态度强硬，他们才会忌惮。”
“为何？”
“他们是一群想要安身立命的佃农，不想和女人真起冲突。可野心徐徐大，欺上瞒下多年，又欺女人年幼，所以才会虚张声势。女人若是有一点怯懦，退步，他们就会得寸进尺，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富贵养大他们的心。”
秋香名顿开，“原来如此，他们真是太可恶了。”
“无妨，一场闹剧而已，我是冲着里正去的，不会和他们真的为难，目的到达就成。”
“女人厉害！”秋香心里，凤妤就是最智慧的女子。
春露也笑了，笑声传在夜色中，林萧用剑柄敲了敲窗户，凤妤蹙眉，“有事？”
“你今天在以岭庄搞出这么大阵仗做什么？”
“催债。”
“你又不缺钱。”林萧只觉得不行思议，“就为这？”
“我缺不缺钱，是我的事，别人欠了我的钱，那就要还。”凤妤掀起窗帘说，“男女授受不亲，我不想收留你，你自己回城吧。”
“你都退婚了，怕什么？”林萧嗤笑，“就你这名声，该担忧也是本令郎。”
凤妤气得放下窗帘，不再理他，林萧又犯贱在窗户敲了敲，凤妤闭眼假寐，不再理会他，春露掀开车帘说，“林令郎，我家女人出来一天也困了，您别吵了她。”
林萧从掀起的帘子往里看，果真看到凤妤在假寐，嗤了一声，极是不爽，却真的不再敲打窗户。
张大到以岭庄前就派人去通报庄上的管事，女人今天要留宿在山庄里，凤妤到时，刘妈妈笑着迎出来，“我的女人啊，以岭庄的人真是不懂事，闹得这般晚，饿着了吧。”
凤妤笑说，“是有些饿了。”
林萧也一点都不见外地朝里走，宛若主人，凤妤略蹙眉，见刘妈妈欲言又止，她轻声说，“给他在东厢准备一间厢房，离我远些。”
“好的，老奴明白。”
刘妈妈是凤二夫人陪嫁丫头，也是凤姝和凤妤的奶娘，丈夫在十年前因病去世，她有一子管着凤家的生意，走南闯北的，刘妈妈腿脚又欠好，凤姝就部署她来庄子上养老，等春暖花开再回凤府。
庄子很大，以南方庄园的气势派头所建，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后到正厅，刘妈妈摸禁绝她回来的时间，所以准备了苏式暖锅。炉上烧着清汤锅子，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脂，有枸杞，红枣，姜片和骨头，这是老鸭和牛骨熬了几个时辰的高汤，特别鲜。
食材有牛肉，新鲜的鱼肉和虾，另有秋笋，新鲜的蔬菜，有好几样新鲜的绿色蔬菜，秋冬后想要吃新鲜的蔬菜可不容易。特别是这今年闹饥荒，老黎民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蔬菜是庄子里自己种的，刘妈妈闲来无事会自己研究种菜，收成后送往凤府。府里总能吃上新鲜的蔬菜，凤妤解了披风，净手洗脸后出来，林萧已坐在锅子前等着她。
“刘妈妈，你去部署张大他们的食宿。”凤妤坐下后说，“秋香和春露也去吃点工具，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是！”
刘妈妈带秋香和春露出去，放下厚厚的帘子，林萧见清净后把整盘牛肉都下到锅子里，“饿死爷了。”
他痛痛快快地夹了一大坨牛肉，刘妈妈牛肉冻事后，切得很薄，烫了几秒就熟，凤妤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平静地喝着茶。她不太愿意理林萧，却也不想冒犯他，这人脸皮厚得很，就算拒绝也会一路跟来。
“凤妤，你是计划一直不理我吗？”
“林萧，我收留你，是看在同窗的情分上。吃过饭，歇一宿，各自回城，就当没碰过面，对谁都好。”
“为什么？”林萧脸色冷凝。
凤妤轻笑，“我刚被退婚，声名狼藉，我们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传出去于你的名声也不太好听。”
“那是本令郎的事，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怕！”凤妤淡淡说，“人言可畏，能把人捧成神祗，也能把人贬到灰尘，你未曾处在我的最低处，不知道蜚语有多伤人。你是男子，家世显赫，自然不怕。可我不成，世人对女子多有苛刻，我不想再惹出是非。”
“真是杞人忧天，本少爷又不是姜杨那怂包，惹出是非，自由我护着你！”
凤妤蹙眉，这人素来刻薄，何时对她如此好声好气过？
林萧迎着她的目光有些尴尬，毒舌说，“凤妤，你一向胆大妄为，连我都敢踢到湖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懂事？”
凤妤抿唇，踹他进湖的是谢珣，那是状元游街后的第二天，国子监的少女们都在讨论着探花郎姜杨。
说到姜杨，就制止不了说起她和姜杨的亲事，少女们纷纷可惜探花郎要娶一个蠢笨的女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戳了林萧，当堂就踹翻了书桌，拽着她出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正好拽在她的手钏上，凤妤来不及反映，手钏就被他拽断了，厥后她就听说林萧被踹到湖里，林萧和她说话一向凶狠，还刻薄，谢珣才不惯着他。
“本少爷给你一个致歉的时机。”林萧见凤妤心虚，攻其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