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凤妤收租

　　宁州缺粮，谢珣险些把燕阳的粮仓都掠夺一遍，凑够了粮草送去宁州，这群人在京中不知痛苦，竟敢抬高粮价，她的怙恃都在宁州杀敌呢。

　　“我们没有，三女人不要含血喷人！”王里正大惊而起，村民们纷纷赞同，王里正原本只想吓走凤妤，没想到凤妤却查到以岭庄倒卖粮食的事，只能抵死不认。

　　“对，我们没有，三女人含血喷人。”

　　村民们像是奋起反抗的贼寇似的一声声要把他们淹没，秋香被这气氛吓着，春露胆子大，更稳重些，站在凤妤身边警惕地看着村民们。

　　“女人，我们先离开！”张大紧握刀柄，怕凤妤在这里出意外。

　　王里正听到他的话，“三女人血口喷人后想一走了之不成，这事没个说法，我们不允许。”

　　“我们不允许！”

　　“怎么，还想杀我不成？”凤妤笑得像朵花，“张大，让开！”

　　张大咬牙，在凤妤浅笑的目光下，往退却了一步，凤妤走到王里正面前，笑容像是春日里的光，“你们敢吗？”

　　她的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有恃无恐。

　　众人，“……”

　　闹哄哄的村民们看着如花似玉的三女人就这么手无寸铁地站在他们面前。

　　凤妤问，“敢吗？”

　　王里正被逼到悬崖上，没想到凤妤竟这么强硬，明白是一个小女人，却像是生意场上的老手，无所畏惧。

　　“我是凤妤，城南凤家的凤，武德将军的女儿，你们动我一根头发，我父亲会带兵把你们赶出以岭庄，没收土地，你们会失去你们的牛羊，屋舍和良田，你们将一无所有，你们的子女将会随着你们一起流浪，你们怙恃将会饿死街头，你们会失去一切！”凤妤无所畏惧地摊开手，“来啊，谁退一步谁是孙子。”

　　以岭庄虽离京城很近，事实上，却是高坪县的统领地，高坪县的县令听到以岭庄村民暴乱已是日落黄昏时。

　　高坪县令听是以岭庄闹暴乱很是震惊，高坪县土壤肥沃，离京城又近，县里富足，有京城粮仓的美称，以岭庄更是高坪县出了名的富足之乡，十里八乡谁不羡慕以岭庄的人，十几年前那边都是荒地，苏家眼光独到，把一整片山岭都买了，第二年饥荒，许多流民涌入京城，京都无法安置就放到高坪县来。

　　时任县令是凤家医生人的表兄，他和凤家商议后，把流民安置到以岭庄。也把良田租赁给他们营生，一开始只有五十余户。后因富足闻名，徐徐地有百余户在以岭庄落户。

　　“他们安身立命，生活富足，暴乱什么？”县令百思不解。

　　正好从那边回来的捕头说，“听说是凤家三女人去以岭庄收租，发现账目差池吵起来，村民们把风三女人围起来，不让她离开，凤家三女人带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这就闹起来了。”

　　不耐烦地靠着旁边的少年听到风三女人的名字后，站直了身，翻身上马，马鞭在空中一甩，疾驰而出。

　　“林萧，等等……”县令追了几步，气急松弛地说，“快点一队人马随着他。”

　　“是！”

　　以岭庄，刚入夜，广场边却点了篝火，亮如白昼，村民们把凤妤等人团团围住，几名想要作乱村民被张大制服。

　　他们不敢动凤妤，却也不让凤妤离开，想要协商，王里正和几名里正商议后，愿意补上今年的地租，希望凤妤能小事化了，甚至愿意交1.5倍地租。

　　凤妤说，“绝无可能！”

　　王里正涨红了脸，“三女人究竟想怎么样，是想要逼死我们吗？我们只不外是佃农，手无寸铁，武德将军之女就能仗势欺人，横行犷悍么？”

　　秋香‘呸’了声，“好一个贼喊捉贼，若不是我家女人拿出证据，你们还抵死不认呢，手无寸铁？你们拿着镰刀，铁具围着女人，你们嚣张得很。”

　　王里正不愿和秋香争执，“三女人究竟想如何？”

　　“你终于问了。”凤妤的眉目在火光的映衬下更见俏丽，灯下看美人，更艳三分，“前些年的地租，我就不与你们盘算。三年前，你们在王里正的领导下就动了歪心思，多余的粮食都聚集在家中，或寄存到粮庄。把这三年真正的账本拿出来一一核对。多余的粮食全部抵地租，欠租三年，算上利钱，这三年的地租都按二八算，给不出粮食，那就折成现银。”

　　全村静默。

　　“你这不是要抢光乡亲们的余粮吗？”王里正义愤填膺，“粮食我们早就卖了，银子也花了，这怎么给得出？”

　　“那就没措施了，以岭庄我不租了。”凤妤勾起唇，彬彬有礼地说，“不赚钱的买卖，我不做，我租给别人，可好？”

　　满村哗然，窃窃私语，更是红了眼看着凤妤，有一种要把凤妤剥皮抽筋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