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进来奉茶,打断了墨青的倾述,她这小我私家藏不住话,除了压在心底的某件事,像是藏了那件事之后,满身满心的就容不下其他密语,恨不得吐个干洁净净,藏心事这种工具最是烦人了。
皇上习惯性地把手指头抵在桌面上有节奏所在着,这是他平日听大臣们汇报时的小习惯,认真倾听她的话,而且在一些地方给予回应,也就是皇上的勉励才让墨青这么放肆的脱口而出。
“怎么戴着口罩见朕,室内也不能摘吗?墨卿何不摘掉口罩让朕一视,朕对墨卿长相照旧颇有好奇之处。”皇上突然靠近的问话让墨青脑子卡壳,瞬间清醒,想到了原先的决定,捂着口罩夸张地摇头。
“咳咳咳,”墨青先是退却几步,低着头,用力咳嗽两声,戏精上身,气息都不那么中气十足了,“回皇上,皇上不知,这些天一直与病患接触,奴婢身体也不太舒服,就怕也熏染上了,不敢拿下口罩也是为了皇上的身体康健着想,戴着才气制止传给皇上您。”
皇上看着刚刚还中气十足知无不言的人现在却退避三舍,低头不敢看他,神情闪烁不定的样子,若有所思,“墨卿……怕朕?”
“没没没,没有的事,奴婢不……”嘶~墨青脑瓜子一转,似乎裁β也差池,对皇上抱有敬畏之心才是正确的,“奴婢不敢不怕,奴婢的意思是说皇上天子之威,无人不敬,不能不畏,敬畏才不会轻易犯错。”
很官方的回话,但总觉得哪里差池。皇上顿了一下,不在此处多做纠结,他也只是一时好奇,以后瘟疫治退,自然是要谢恩赏赐的,到时候体体面面的见也比这会疲倦的仪容强,女人家家嘛,都更愿意把好的形象展示给别人看,更况且他是当今皇上,更要注重仪容仪表了,能理解。
皇上脑子一转,已经自圆其说,脑补了理由。
墨青看皇上不再抓着脸做文章,垂下眼睑,低眉思索,这是有察觉照旧没察觉呀?她这么夸张的演技,应该几多能察觉到点差池劲吧……
“朕此行,除了视察下房的情况,其实另有一件要事要请墨卿资助,如果这事能成,朕可以在不违反律例的情况下,允许你一个要求,当官封赏照旧锦衣玉食,都可以。”皇上突然就变得严肃了些。
墨青有点方,这皇上的话能不允许吗?再说这也不能轻易允许啊,万一又是另一个坑,那坑坑复坑坑,她能有生路吗?
墨青小心翼翼比出两根手指,食指跟拇指黏连,做出一个一点点的手势,小心赔笑地说:“若是能在奴婢触手可及的能力规模内,奴婢见义勇为,皇上不妨先说说看?不能我不卖力任应下了却办不到,那不是欺君之罪吗?是……是……是吧?”
皇上发出一声鼻息笑意,颔首回覆:“你要直接应下我还反倒不放心你,如此谨慎,想来朕可以放心交给你了。虽然,墨卿放心,朕自然不会让你做办不到的事,这事在你能力规模内,只是此事是朕私事,不想引起旁人注意,特别是后宫跟前朝。你便好好帮朕悄悄照顾一小我私家,他不慎也熏染了瘟疫,你当普通病人照料,但多加看顾即是。”
哦~看管病人啊,这事她现在老专业了,包在她身上,原来宫里除了嫔妃皇子染疫的,其他下人都得按着治理新制度给送到这里统一诊治,这多加一个病人毫无难度,还能白嫖皇上一个允许。
墨青眼珠子一转,对呀,如果她以妃嫔之身冒充宫女担任女官的欺瞒之罪,如果有一天被爆出来,那靠这个允许是不是可以更稳的渡过危机,那她是不是可以不急于一时坦白从宽。
多一个保障总是好的,就算侥幸用不上,凭借治疫劳绩也能保住小命吧,这允许也能向皇上要点此外有用的利益。
墨青拍拍胸脯,自信满满:“包在微臣身上,定把人给您照顾的生龙活虎!”
说着突然想到万一人原来就已经要死不活了,那她不是接了个白费功夫的活?话说早了呀!
墨青瞪眼急着抢救自己一把:“皇上!等会皇上,您说的这个病人不会是已经病入膏肓的那种吧,这我可包不住啊!”
皇上看她着急的模样有些可笑,笑着摇头说道:“哈哈哈,不是,虽然染疫,但是不算特别严重,只是手下照顾的人不甚尽心,朕不放心,你这边管治的效果很好,孙院使也在这里,他医术高明,挪过来交由你跟他看照,朕会越发放心些。”
“那我没问题了,皇上可要记得这个允许,微臣未来可是有事要向皇上讨要的!”墨青史无前例认真地对皇上说。
皇上见了她这般严肃,随口问道:“怎么?墨卿已经想好要跟朕讨要什么了吗?”
墨青颔首回覆:“等瘟疫已往了,此事办成后,微臣再向皇上讨要,还望皇上到时候莫要忘记了!”
皇上想了想,取下腰间一块玉佩,这是他常戴配饰之一,不算什么特殊寄义的物品,只是年少时戴惯了的,递给墨青,说:“这玉佩便做信物吧,届时功成了就拿这玉佩找朕兑现诺言如何?”
墨青小鸡颔首,相当认可,口头允许算什么,有信物才靠谱!
两人聊了好一会,定下了这么个事,除了治疫的事外,墨青再帮皇上一个小忙,解决皇上的一个私人事件,而皇上则给出相应的酬金,些许小福利加一个允许。
墨青也想过,皇上的私事能是什么小事吗?还不能让前朝后宫知道,什么人这么神神秘秘的,还得藏着掖着看护?难道是皇上的哪个见不得台面的心上人小情人?
墨青脑洞大开,什么外貌最爱的皇贵妃只是某个不起眼的妃子的挡箭牌,什么白月光隐藏起来私下掩护疼爱,不为人知等等……小本本扩充了十万字剧情,不外这跟前朝有毛线关系啊?
经过一番友好的商讨,皇上也允许了,这事知道了也不算墨青的过,究竟下房人来人往的,难保消息外漏,只要把人照顾好就行。
不外等到人送过来了,墨青才觉得懵圈加头疼了……
夜晚时分,接到消息的墨青在大门口等人,月上枝头的时候才等到来人,只一个高峻的侍卫,背着一个大背篓,说他是皇上命令来送人的。
“人呢?”她没瞧到这身后后什么被抬着的人啊,也没有看到有谁跟在后面走的。
“这个就是。”侍卫耿直地指着背上的背篓。
瓦特?墨青一头雾水,人在背篓里?认真的吗?
掀开背篓的盖子一看,铺的厚厚实实的棉布里头放了个小孩子,脸上红通通的,充满了红疹子,正靠着背篓睡得正熟。
墨青脑子一炸开,有个遥远被遗忘在角落的噩梦突然涌上心头。
那是个东躲西藏带着个小孩子偷吃蹭喝,躲避追杀,活的很是辛苦,现在想来都觉得累的梦!
我滴个娘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