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说得容易,奈何南周路途遥远,他俩又得躲巍溟,一路上险些不敢动术数,只能苦哈哈翻山越岭。
走了一个月才看到领土城墙,如龙一般雄伟蜿蜒。
叶倾霜远远驻足,看到将士们长枪铠甲,威风凛凛,那都是梁国的守护神,他们在即是盛世长宁。
白泽仰头,呼出热气:“崽崽,怎么停了?”
“前面的将领与普通衙役侍卫差异,他们身负好事,妖鬼不行侵,非通例手段,可能过不去,得按人间规则。”
叶倾霜的青墨衣裙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在雪地里格外飞扬。
她将凌乱的鬓发别到耳后,心情有两分浅薄的苦恼:“我们似乎没准备路引?”
白泽眨巴两下眼睛,无辜道:“那玩意儿,俺用不到哇。”
它是用不到,按理说她一个鬼也是用不到的,如今撕了符,谁都瞧不见她。
但那道关卡非同一般,这么已往肯定原形毕露,引起不须要的麻烦。
叶倾霜叹气,垂眸对白泽道:“咱们等夜里守卫松懈时再想措施已往吧,现在风险太大。”
白泽自然没异议,随便找了个破庙避风雪。
待进到庙里,它习以为常的撑起屏蔽结界,用术数召火出来,小心的在火边烘毛,边烘边絮絮叨叨诉苦。
“下雪真烦,毛全打湿了,黏在身上又湿又冷,要是临渊在就好了,一张燃水符搞定。”
叶倾霜用木棍拨弄着火,不欲多谈及临渊,只是随口转开话题:“出了城门,劈面就是南周,你想好怎么找了吗?”
白泽眼睛一亮,胸有成竹的咧嘴:“虽然,湘湘爱热闹,咱们去南周最热闹的城里找准没错,俺都探询好了,南周的九龙城是蛇最多,最热闹的城池之一。”
……
叶倾霜脸色一僵,听到蛇多两个字就控制不住的头皮发麻,汗毛倒立,就像真的有酷寒鳞片从她皮肤上滑过似的。
对于她的反映,白泽毫无所察,依然自顾自陶醉在美好的理想中。
“到时候我站在九龙城最高的位置,高声召唤她的名字,满天洒着花雨,她一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泪,站出来与我相认。”
形容的很美,但叶倾霜贫瘠的想象力完全没措施支撑她想象出那个场景。
反之,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蛇多两个字,一想到九龙城所有的修建上都盘绕着种种蛇,嘶嘶吐信,她就感受生不如死。
不如死透点,无知无觉!
她抿抿唇,脸色难看的实验开口,想要相同下这个不行忽视的问题:“白泽,其实我——”
“咋?”白泽兴致勃勃的扭头。
叶倾霜看着它满脸写着兴奋,实在不忍心泼冷水,忍了又忍,把话咽了回去。
只是神色异常苍白且冰凉:“没事,我有点不舒服,回瓶子里休息会。”
“啊,快休息吧,俺不吵你了。”白泽捂嘴,眼神关切又担忧。
叶倾霜摇身化作流光飞了回去,破庙恢复宁静。
白泽则长长叹口气,对着门口蔫不拉几趴下,口中有气无力的小声念叨:“湘湘,你躲得这么严,真的一点都不想俺吗?”
无人作答,唯有风雪历历咆哮。
冬日昼长夜短,天黑得快,没过多久便全暗下来。
白泽睁开眼用爪子扒了下化妖瓶,传音道:“崽,该行动了。”
流光一闪,叶倾霜已立在灰烬旁:“走吧。”
走出破庙,风雪已停,夜空却漆黑一片,无星无月,只看获得厚重的云层翻卷,似乎盖了好几层黑棉絮。
倒是地上的积雪松软纯白,踩上去还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白泽十分孩子气的边打滚边蹦跶。
叶倾霜失笑,等它玩够了才动身。
她拢着一身柔雾莹光,脚不沾地的飘在雪上,越靠近城门,越觉得阳煞灼身,疼痛难忍。
无奈之下只好重新回到化妖瓶里暂避其锋。
白泽对阳煞没什么感受,但它化身为狗,泰半夜的让边关战士给一只狗开门,显然不太可能,所以叶倾霜回瓶子里以后,它盘算主意想用法力强飞已往。
就飞这么一点点,应该不会被巍溟逮到吧?
应该不会吧?
它心下颇有记挂,却又想不出好措施,硬生生在原地彷徨到子时深夜。
就在它想咬咬牙冲了的时候,远处突然驶来一辆四马拉乘的香车。
那车飞檐镶金,明珠作灯,一看就是非同凡响的大人物出行,而且从偏向估,也是要出关的样子。
白泽跟临渊混迹久了,自然知道这种大人物的车马更容易出关,便灵机一动,埋伏在雪地里。
趁着宝马香车靠近之时,一跃上车顶趴下,搭一段顺风车。
它耳朵灵,刚趴下就听到车里人在说话,是一男一女。
男的说:“子衿,出了悬弩关,我们就宁静了,姑父姑母都在等你回家,见到你,不知道要多兴奋。”
女的说:“似乎一场梦呀,秦毅哥哥,会不会梦醒了,我还在沈家受人欺凌?”
男的说:“不会的,如果是梦,那梦醒了,我就再去找你一次,总归会带你回家。”
女的说:“谢谢你,秦毅哥哥,还好有你在,否则……”
男的说:“傻女人,我永远在。”
差点给白泽听吐了,身为瑞兽,它第一次恨自己耳力为何生的这么好。
明明自己都找不到媳妇儿,还要听鸳鸯搁这儿腻歪,晦气!
马车行的快,转眼间就快到城门口了,只听车里悉悉猝猝一阵后,泛起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唔……秦毅,你不得好死!”这个声音满含恼怒,白泽一下就来劲儿,这是三角恋?
“沈欢颜,听话点,等平安出了关我就放你回去,否则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秦毅对她没有对前头那个女人的柔情蜜意,甚至可以称之为狠辣无情,白泽啧啧摇头,心说什么破烂王爷,区别看待,没素质。
“是,谨遵王爷付托。”沈欢颜声音冷硬,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姐姐,你莫要怨恨秦毅哥哥,他都是为了我才……”
前面那个被唤作子衿的女人柔柔弱弱说话,白泽在顶上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绿茶,真绿茶,味儿冲极了,十里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