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另有其母
“比起这个,我倒是宁愿与你谈起顾琴珍的事,你那没过门的妹夫叫什么名字?是何方人士?”岁安微微皱起眉。
顾瑾瑜简陋是和谢玉昭聊过这件事儿,如今见岁安还不清楚,有些惊奇,但他照旧重新说了一遍,尔后有些迟疑,“今早下朝时,我已与大人提起过……”
“噢,大人还没回法司。”岁安伸脱手,修长的手指敲在了桌子上,噔噔噔的响声事后,她微微一沉,“你们当初就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吗?”
“我在考校之时,就发现了他言谈举止之间的轻浮。”顾瑾瑜很阻挡宋继光此人,一是因为顾瑾瑜自己身为礼部尚书,最看重的就是礼仪,宋继光举手投足之间皆无气质,二是因为此人目光短浅,那时偶然撞见了书珏,却直言书珏是个乞丐。
顾瑾瑜对于自家妹妹的眼光十分之不信任,奈何公务繁忙,宋继光手持信物,宋员外尽力担保此人,再加上给了他母亲很好的印象,以及对顾琴珍言听计从……
顾瑾瑜频频想要加入都没能乐成。
说宋继光这人智慧呢,确实还挺智慧的,就靠着一枚捡来的月牙玉佩,将自己伪装成了念书人,成为了宋员外的远房亲戚,尔后又进京成为了顾府的准女婿。
可是又那样愚蠢,大唐朝对于人的身份文牒十分看重,他不敢全部兜出自己的底细,只能半真半假的糅合起来,所以只能沿用这个名字。
岁安微微一抿唇,“宋继光的身份十分之可疑,你作为顾琴珍的年老,照旧多注意一些吧。”
一码归一码,岁循分得清是非。
刚说完,岁安耳朵一动,看到许久没有泛起的祁云君突然泛起了,她轻轻一笑,“顾大人,我另有事要处置惩罚,就不送了。”
顾瑾瑜离开了花厅之后,岁安轻轻勾了一下唇角,舒展了眉目,“云君近日来可还好?是有什么事情特意来寻我?”
山神是终身无法离开守护山的,她今日过来想必一定是有要事。
“星主安,小仙近日还算好,只不外有一位身着白衣的妇人经常过来供奉。”
云君这话一出,岁安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往日的那套仙服,而是一套似乎是有银丝勾勒的竹类丝裙,花纹虽然素雅,却又特别贴切。
“你来寻我是因为那妇人?那妇人有所求?”岁安微微一沉,“求的是什么?”
一连三问,祁云君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疑惑,“那妇人求的是女儿平安,但我寻查时,却发现她那女儿并无灵魂在世,所以特意前来询问星主,这是为何。”
岁安微微皱眉,“她不会问的是顾棋珠吧?”
“不。”祁云君不明白星主为何说出这个陌生的名字,但照旧摇摇头,“她问的是阿珏,虽无全名,但却有生辰,是——”
听着这时辰,岁安的眸子沉了下来,她看着祁云君身上的法力又强了一些,便道:“想必那妇人又在祭拜了吧,我与你一同前往,探个究竟。”
“是。”
祁云君和岁安都用了法力,很快就泛起在了祁云山之中,远远就瞧见一位身着素白长袍的妇人跪在那里,她的头上挽了一个流云髻,这是未出阁的少女还会用的发饰,她既为人母,为何……?
刚一上前,就听到妇人口中开始喃了,“阿珏,阿娘来晚了,阿娘在,阿娘在。”
当岁安看到面前的妇人面容时,也是一大惊,眼前之人竟然与那顾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然而再看已往时,却发现那妇人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空洞和呆滞,“阿珏可要好好的,山神一定要保佑她呀!她才那么大一点?会不会觉得冷?”
没多久,就有另外一小我私家上山了,他高声唤着:“蕴娘!你今日怎么又跑出来了?山神早就已经不在了,你这几日为何天天跑过来?”
这人照旧个猎户的妆扮,他没有阻止蕴娘的行动,也是跪在了她的身边,陪着她一起往那火盆里丢着纸元宝。
“山神在呀。”妇人看到了熟悉的人,多了几分放松,她伸手一指,便对向了祁云君,“你瞧,那儿就站着一个小娘子,长得可悦目了,特别像我。”
猎户是真的没有看见,他权当是蕴娘又犯病了,“前些日子山神庙被顾府的人重新收拾了一遍,又在后面埋了一个小娘子。”
“蕴娘,阿珏很早很早就已经离开了,都已经快十年了……”
蕴娘不管他的话,自顾自地丢着元宝,待工具烧完了,她站起来,拍了拍看不见的灰尘,“沈哥,我们走吧,明日再来好欠好?”
瞧着她那天真的模样,猎户一时之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好应了一声好。
“星主,这,该如何是好?”上岗才没几天,第一个集愿的便完成不了,祁山君看着自己膨胀起来的信力,有些控制不住身上的光。
岁安伸脱手,隔空画了一个符打在她的身上,很快便将信力分出来了些。
“这些事容后再议,那对兄妹是想必就是住在山脚,你随我一同去问个究竟吧。”
岁安想着祁云君就在自己的身边,也用不上谢玉昭了,便没计划与他商量两句,两小我私家化作了人形后,又变了一副样貌。
到了山脚之下,就发现这里有一个茅草屋,祁山君便上前去敲门,“这里有人吗?”
猎户正提着药包出来要准备熬药,便瞧见了两位翩翩少年郎站在了门口,有些惊奇,但照旧上前开了栅栏的门,“两位小郎君,这是……?”
“我和兄长近日想来这祁云山采风,行至这里,就想讨口水喝。”祁云君长得秀气,说话也温声,“我叫祁云君,这是我兄长。”
猎户也是个热心的,“噢,是这样啊!那快快进来!这儿四周确实是没有什么人家,你们走这边倒还好,要是走后面那条路,怕是越发荒芜。”
“年老是一直住在这边的吗?”岁安观猎户的面容,发现他的人生轨迹不应如此。
“倒也不是,早些年是一直住在这边儿的,那时候祁云山还人来人往的,不少人上山拜庙呢,厥后就没落了,我也外出打点零工,近些年才回来的。”猎户为俩人斟茶,尔后想起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脑袋,“说着我都忘了,得给我的妹子熬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