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哪里来的玉佩?
派出去的时府小厮顶着风雪回到了贵寓,婢女在门口左瞧右看,终是等到了人,忙着迎上去,“你可算是回来了,医生人等得都快有些不耐烦了,恨不得再让管家派几人去找你。”
那小厮双手交还着玉佩,连连求饶,“翠屏姑姑您行行好,快些将玉佩交给医生人吧!小的也不求几句好话,就求医生人原谅我慢便好。”
“快些走吧,玉佩回来,医生人约莫是不会生气了。”翠屏取下手帕,将玉佩放置在手帕中叠包好,转身跨步进了院子,托着那玉佩,微微一扬声调:“医生人,小七回来了。”
医生人等不及,伸手一拂开珠帘,担忧地蹙眉,“是找着了?”
“是,找着了。”翠屏低眉顺眼,双手呈上那玉佩。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真真是菩萨保佑!圣上保佑!”医生人猛地松下一口气,从婢女那处拿起了玉佩。
这玉佩是圣上所赐玉石铸造的,幼年时,鹤安丢了玉佩大病一场,改了名字都没能压住这病气,愣是被他们细心呵护才长得如此模样;如今,少淮弄丢了玉佩,也受伤了一场。
得亏是玉佩被找了回来,否则……
医生人可不敢设想往后会发生什么,拿起着这心肝宝物,纤指摩挲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在玉佩的最下角摸到了一个凸起的工具。
从惊讶到怀疑,医生人抓住了玉佩,从最中心的双鱼,一直到淮水岸边的白鹤,她瞧着这玉佩的穗子,竟手一松。
翠屏一直关注着医生人的行动,也不外是一瞬之间,她整小我私家扑了已往,玉佩摔在了她的手缝间,险些滑落。
“医生人?”翠屏服侍医生人也有十多年时光了,如此久以来,就见过医生人失控一次。
“快,翠屏,你快仔细瞧瞧,那上头,是否有一只小白鹤?那穗子,穗子,是不是我们俩其时在小阁楼里编出来的?”医生人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哆嗦之后,又红了眼睛,“你快瞧瞧!”
“是!是!奴婢这就看看!”
过了好一会儿,连翠屏也不敢相信,她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是,是鹤安小姐的玉佩呀!医生人,鹤安小姐的魂儿回来了。”
当年玉佩是由白云寺的主持亲手镌刻的,而且放置在了大堂之中沐浴佛光之久,所以这被称之为魂都不为过。
只是可惜,其时鹤安弄丢玉佩之后,主持早已云游四海,不知所终了。
“夫人,是鹤安小姐的玉佩!”哪怕鹤安已经更名十六年,她们都一直记着最初的那个名字。
“宁安哪里去了?快让她来我这儿一趟!”医生人将玉佩捧在手心,激动地又是看,又是贴在胸口的,嘴里还念着:“鹤安的魂儿回来了,鹤安回家了。”
“医生人,您忘了今日宁安小姐入宫陪二公主去了?这会子应该在梅园外赏梅呢!”翠屏也是激动着,不外正要往外走时才想起来,她宽慰道:“这玉佩儿如今回来了,那就是件好事……”
“是了,是了。”医生人不愿意撒手,然而不多一会儿,她又扭转过头去,满脸担忧:“鹤安的玉佩回来了,那,淮哥儿的呢?”
时少淮的玉佩呢?
难不成是一玉抵一玉?
法司里,谢玉昭正翻看着卷宗,没想到身披寒风的时少淮直接推门而入了,“少淮见过小王爷。”
他没有呈上拜帖,想来也是着急,眉间也染上了冰雪,还未开口说话,谢玉昭放下手中的案卷,指了指另一头,“你的玉佩。”
时少淮这会子才松了一口气,他敬重施礼,“请小王爷原谅少淮的莽撞了,这玉佩对少淮来说十分重要,少淮还担忧母亲先派人过来取走了呢。”
说完之后,另有些无奈,究竟自从小妹的玉佩丢失大病一场之后,这就成为了时夫人心中无法越过的一道坎了。
“无妨,这玉佩也是凑巧被人拾起送过来的。”谢玉昭并不知其中缘由,只认为这工具是御赐的,若是弄丢,被有心人得知,那就是杀头的大罪,紧张是理所应当的。
黄昏时分又下起了雪,冷得睡梦中的岁安直接被惊醒。
她感受到了一阵心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突然想起来,那时少淮的玉佩似乎是给了谢玉昭,那她其时给的玉佩是谁的?
不是她的吧?
岁安眼皮一跳,也掉臂自己的形象了,直接从书房的窗户飞进去。
见谢玉昭正在书桌上写这工具,她一把扑上去,也顾不得什么男大女防了,十分焦急:“大人!今日时府派小厮过来取玉佩,我忘记他那玉佩给了你,就将我自己的玉佩送了回去,那怎么办?”
她总不能隐身去偷回来吧?!
究竟她也没去过时府,谁知道会被时少淮放在那里?!
谢玉昭向来见岁安都是稳稳当当的模样,这会子失了神,瞧着倒是有些可怜,“莫急,我现在派人去替你取回来。”
“好,快点。”岁安起身,但照旧按耐不住,“要不我和燕江一起去?”
说完之后,又觉得有几分不妥,便道:“算了,我不去了,你快点儿帮我取回来。”
“好。”
谢玉昭应了她,便立刻让燕江走一趟。
燕江到时府时,一穿着粉底金锈小袄配着白底祥云纹锦缎马面裙的小女人蹦蹦跳跳,手里攒着一支梅花,见到了燕江,她立刻往地上一丢,“燕护卫!是你啊!”
她走上前,很是欣喜:“如今这样晚了,是小王爷来我贵寓了么?”
燕江还在等通传,没想到这会子遇到了不想见的人,也不得不无奈回应她:“并不,大人派属下来取些工具。”
翠屏刚一出来,就见到了时宁安,眉眼舒展开来,“是安姐儿。”
不外凭据礼数,她便行礼:“燕护卫,医生人有请。”
起身之后,才对着后面跟上来的侍女道:“安姐儿身上染了雪,你们就是这样伺候的,若是安姐儿着了凉,我非拔了你们的皮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