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广袖楼
秋娘的目光开始惊恐，她疯了似的大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明明把银子，你乱说。”
“你别紧张。”顾君闻笑着又拍了拍她的肩，“你是不是放在地下钱庄了？”
秋娘马上面如死灰，泄气般不再言语。
“搞定。”顾君闻迎接着房间中众人惊讶的目光，大大方方跨出房门：“好了，剩下交给你们了。”
咸鱼要去咸鱼了，拜拜了列位。
只留下叶南一、秦衍舟等府兵面面相觑。
上午的时光转瞬即过，顾君闻带着怎么也不愿离开的沈安安，在御坊街上游荡。
“安安，你也来尝尝，这家水晶汤圆不错。”顾君闻一边说，一边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
沈安安撇撇嘴，刚要拿起勺子，突然转手一拍桌子，抓起剑迎了上去，耳边传来刀剑碰撞声。
“是你？”
“是你！”
顾君闻抬起头，就看见叶南一在她劈面坐下。他的脸色阴沉，恰似笼罩了一层冰霜。
沈安安和叶南一的侍卫林霖正拿着武器坚持。
“他们两个认识？”顾君闻指指沈安安和林霖，继续把水晶汤圆往嘴里塞。
“何止认识？今日管家来报，两人上午打了一架，拆了一座凉亭。”叶南一被顾君闻主仆气的，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口。
“王，王爷…”
“有话快说，磨磨唧唧和个娘们儿是的。”
“那个，杯子里的水是我喝剩的。”
……
“说正事。”好不容易离开和小学鸡一样干架斗嘴的沈安安和林霖，叶南一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秦衍舟被秦家主带走了，你跟我去个地方。”
“哦。”顾君闻态度良好，但无动于衷。
一心一意盯着她碗里的水晶汤圆。
“你一天天除了吃吃喝喝还会干什么？”叶南一气不打一处来，拽着顾君闻、扔下饭钱就离开了小饭馆。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对外形象也是个只会吃喝嫖赌、无所事事的纨绔。
于是京都第一纨绔，拽着近日京都第一红人，成为御坊街上一道靓丽的风物。
仍站在摊位旁的沈安安和林霖见状，相互瞪了对方一眼，赶忙追了上去。
“王爷，王爷，走慢一点点。”顾君闻比不上人高马大走路快的叶南一，被拽的踉踉跄跄。
“闭嘴，跟上来。”对于这个三天两头把自己气的半死的顾君闻，叶南一是没有半分耐心。
他发现自己多年的修养城府，总能被这个装疯卖傻、城府极深的顾君闻破坏得一干二净。
大计未成，他忍。
顾君闻已经见惯不惯了，究竟你永远叫不醒不外一个装睡的人。
她已经无力解释了，随缘吧。日久见真相。
“你要带我去哪里？”叹息了半天人生的顾君闻终于想起来这个重要的问题。
“广袖楼。”叶南一的声音降低的吓人。
略有耳闻的顾君闻也知道，京都广袖楼以女子歌舞闻名。
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
当年楼主一支长袖舞，闻名启胜，引无数女乐舞姬效仿。只可惜斯人已逝，再无人能及十分之一。
但广袖楼就此留了下来。
如今广袖楼依旧能在京都屹立至今，歌舞音乐都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做些什么生意，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
顾君闻和叶南一此时正坐在广袖楼二楼的雅座上，欣赏女乐舞姿优美。
顾君闻已经吃饱了，闲的没事干，无聊地审察起叶南一来。
“男女不忌，啧啧。”顾君闻对着系统101叹息一番。
他是纨绔王爷，日夜流连于烟花柳巷，她也曾亲眼见他与一男子拉扯不清。
可叶南一看舞女歌姬的眼神太洁净、纯粹。就像只是单纯出于对舞姬的欣赏，而无半分亵渎和轻佻。
叶南一，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到底想做什么，甚至不惜弄臭自己的名声。
不外顾君闻有个好习惯，不多想，她很快又回到歌舞升平之中了。
“王爷，我们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许久后，顾君闻吃饱喝足，歌舞也看腻了，仍不见叶南一有任何反映。
“秋娘供出一个名字，广袖楼头牌舞女身边的小丫头雕玉，两日前给了她一大笔钱，让她修缮院落。”
叶南一眼神不离舞台，偶尔分神回覆顾君闻的问题，人设十分完美。
顾君闻许久没有等到下文，只好继续问：“所以呢？”
她屁股都坐疼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睡觉啊！
今天起的太早，让她格外忖量求善院的一草一木，尤其是被窝。
“你傻啊？”叶南一恻隐地分给顾君闻一个眼神，“雕玉不外是个舞女的丫鬟，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定有指使。”
“那好办，派人来抓雕玉就好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顾君闻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某人昨日打伤了京兆尹府泰半府兵，人手紧缺，只好烦主审大人您亲自动手了。延长我去喝酒。”
叶南一不紧不慢地擦擦嘴，看向顾君闻。
“品茗品茗。”顾君闻尴尬一笑。
“别动。”叶南一突然拽住顾君闻的袖子，很久后才松开满脸疑惑的顾君闻，“适才已往的小丫头就是雕玉。”
“王爷，看起来是熟客啊。”顾君闻戏谑的笑了。
“走吧，跟上去。我认识这里的路，就劳烦顾少将军亲自抓捕嫌犯了。”叶南一懒得搭理她，率先起身跟上去。
这像什么话？是京都无人了吗？
竟然让当朝王爷和将军干小捕快的活。
顾君闻吐槽着，也只能任劳任怨跟上去。究竟京都人都是大爷，她可惹不起。
天色徐徐暗沉，路上的行人也少了一些，只剩一些打着散工的黎民慌忙奔走在回家的路上。
广袖楼是歌舞娱乐之地，又有诸多欠好的听说。
所以虽然有掩耳盗铃之嫌，但是广袖楼的掌柜仍选择将广袖楼在远离京都中心的西坊街边。
叶南一和顾君闻追出去却不见雕玉前后脚随着雕玉，看她东张西望，左转右转走进小巷。
跟上去。两人对视一眼，难得生出点默契。
沈安安和林霖也在暗处不远不近得随着。
只见雕玉突然加速脚步，没几下就消失在阴沉的小巷中。
顾君闻和叶南一这才反映过来，审察周围的情况。
天色暗沉，背街小巷。
这简直是天选的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糟了，两人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一时不察竟迈进了敌人的圈套。
“王爷，您还记得出去的路吗？”对人生地不熟的顾君闻来说，这条巷子的四面八方长的一个模样。
“统统，给个导航呗。”
“歉仄宿主，你目前没有权限。”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会的系统101自得洋洋。
“本王也不知道，我又不整天往巷子里面钻。”叶南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沈安安和林霖也跳出来，把自己的主子护在身后。
气愤低迷，有风吹过，令人毛骨悚然。
“嘘，别说话，有脚步声。”顾君闻捂住叶南一的嘴。
“约莫十几人，下盘稳，是妙手。”沈安安抽出配剑，增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