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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衫湿蔻

第四章 血发鬼迷董仲断桥沉娶· 柏灵儿身悸魄陨魂难别

卿衫湿蔻 薰灯女霓 2640 2023-02-07 14:35:19

  威威之下,小有安土。故欲苦得修,必向偏寥而去。乃别虹舟城,徂西而行,履至涧坳之地,凉沥番后,登至有崖,盘坐以栖,心思道:“一步一风物,一画一人间。果真!这即是道的原始,一心一意之德,才是一切的基础。我若以神息守一,那自可缔造一招净魂术,不受任何邪染。”于是会周身二十八脉之觉,归君神以无念,化醇息于指尖,凝甘之坠露,地受之而长灵植。

  复望其崖远,偶有流云飘过,眺雾难际,笑云道:“柳儿呀!吾于尔相遇急遽,恍若今朝昨梦。但鹤发如云,三千之飘缕,都将结为木琴,奏曰亦有崖也。”曾经菁霓崖上无心而聚,今却是惊端相思,怎能不幽量。恨此无常,亦幸有此无常,忖量你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事。

  崖有藤,缒之而下,足数十之丈深,湍珠淋漓,默道:“区区肌骨之劳!若是忍受不得,谈何雄心!”忍毅终抵,乃见逶迤小径。拂衣而拭,少歇而济。守得心开崖见路,蓬周雄心展鸿途,如此可知小事喻繁讴。

  南行至一镇,名曰豆姻。因腹中饥渴,又无银两,方于镇中寻计。故而见董府门外有通告曰:“家中需做法事,以净行居。若有仙师来访,愿奉银十两。”姜怡打敲而候,门人问故,乃曰应示,急通报之。

  小会,门者随一身骨嶙瘦、眼芤艰涩、鹰鼻薄嘴之人出,其人气息微弱道:“在下董犀铭,不知仙师从那边来?可有什么本事?最近可是来了不少骗子。”姜怡心想,既然净魂术可以神息守一,无欲无想。那么若神息守一唯其想,定能以息化物,方造出变化之术。于是手中忽显一块莲花翡翠,并笑道:“随心化物可算本事?”董犀铭礼道:“仙师莫怪!您里面请,咱们堂前叙说。”姜怡散去变化之术,乃从之入也。

  董犀铭遣人奉茶后,乃叹息道:“仙师有所不知!吾家门不幸,孽子董仲弃妻儿于掉臂,经常在外水性杨花,日日五更才归。那天不知为何?突然性情大好,亲自为我烹食鸡血糕。打从食后,身体大不如从前,渐第虚颓,百医弗为。依老朽之见,我那逆子必是中了什么邪祟,还请仙师脱手相助。”姜怡然问道:“不知仲之妻品性若何?”董犀铭道:“哎!其妻柏灵儿,相貌虽平,亦勤俭淑良,可谓风雨持其家。豆姻之民皆以豆为生计,又因豆而结姻,因此而得名。我们董家的豆生意全赖灵儿打理,可谓是宿无朝暮,对不起她呀!”

  姜怡自董犀铭言得知,当下欲知鸡血糕是否有问题,必检察董犀铭血息之中是否无杂疾,乃道:“我照旧先解决您身上的问题吧!请您在指尖取一滴血。”董犀铭让下人拿了一个碟子,一根长针,最后将血滴出。姜怡见血为玄色,便凝神查探,一股凶煞之气袭来,幸亏有净魂术,所以没有被伤害到。

  姜怡起身来到董犀铭面前,告曰:“请您放松身体!不要妙想天开,我这就帮您祛除体内恶气。”净魂术之凝露,当此露渗入董犀铭眉心之时,似乎春景再现,芤目复蕤,瘦骨得充。于是其人唤道拿镜来,见之甚喜,乃伏谢仙师之恩。

  姜怡同董犀铭商量暂居贵寓,以便视察情况。是暮董仲出,姜怡暗尾其后,逐至西南陋巷,见其人入一小舍。复由窗窥之,粉帐风铃榻上,一妖艳女子,著抹而倚,特别诱心,看得董仲神颠目迷,庸笑到:“美人!相公来啦!”将欲扑之,此女旋闪之,趣笑道:“少来!汝个有妻之人,莫要妄想。”突然此女似乎察觉了窗外的姜怡,冷眼望去,传声道:“人类!不要不知好歹,劝你速速离去。姑奶奶今个心情好,不想大开杀戒。”姜怡闻来,果真有问题!因董仲在,不宜脱手,便后会有期了。

  此女震怒雷霆,故意将董仲轰走,还说道:“若是汝无妻室,我从了汝也没什么!可是你!滚啊!男人都不是好工具。”董仲就今生了歪心思,欲侵犯自己的妻子,以饱另腥之味。他知妻子每日忙碌必经一小木桥,于是夜里派人在河流里放入钉板,再将桥板弄的松动一些,期待着他的狼畜之机。

  姜怡认为那女子既非人类,又接近董仲,肯定有所图。然而迟迟不动手,肯定是有所隐讳。便一直沉思着,没有去跟踪董仲,至使遗憾终是发生了。柏灵儿抱着孩子经过那木桥,双双亡去,董仲见了暗喜道:“夫人莫怪为夫心狠!汝本贫瘠之家,自嫁我来,才享受到锦衣玉食,我也算对得起你了。”当看到自己的孩子也死了,他照旧有所动容的,可最后照旧一叹而了。待姜怡发现时,什么都晚了,也只好继续视察。董仲引人将妻儿埋了,又将钉板焚铸成刀,毁尸灭迹。

  姜怡心中十分愧疚,若不是自己有所迟疑,这事便不会发生。于是来到柏灵儿坟前,亲自为其立一母子碑,叹道:“世竟有如此之人,真乃禽兽不如。”此时坟中飘魂缕,正是柏灵儿,她礼笑道:“生前曾闻有仙师到府,未能亲迎,实在罪过!仙师不必自责,要怪就怪我瞎了狗眼,嫁了这么个畜牲。平日里浪荡也就算了,我真没想到他如此狠决。”姜怡忙道:“汝可有相托之愿?我定竭心尽力!”柏灵儿笑道:“吾子年幼洁真,自可直接投胎去。然吾心未了,鬼门关之门进不得,劳请仙师为吾主持公正。”姜怡允下所托,柏灵儿魂归坟土。

  姜怡还在想如何将柏灵儿母子之事告诉董犀铭,董仲却提前捏说了来。董犀铭认定是自己这个逆子所为,气急之下,吐血而亡。待董仲又去寻那女子时,董府的下人夺尽财宝而散。

  当姜怡赶到西南陋巷,董仲已被此女吸干了血液,方问道:“你这恶障!为何要这般行事?”此女笑道:“啊!哈哈哈!哼!吾乃此人淫心所化,若不是他如此肆伦枉义,岂会给我乘生之机。他那夫人信义守道,才保他周全。哎呀!今个他却亲自杀死了自己的妻儿,这叫自食其果,可怨不得我。”姜怡道:“就算他自食其果,汝也不应存于世上,劝你自散元念,我不想动手。”此女怒显真形,血红的头发,面目狰狞,下身尽是枯骨,枯骨上流者脏兮兮的粘液,闻她不屑道:“想让我灰飞烟灭!那不行能!我们鬼族的出世还真得谢谢你们人类,但是今日你必须死。”姜怡心想道:“既是人之恶念所化,那净魂术一定可以搪塞它。”见他双手怀襟,合眸敛息,于天阙凝结出一个透明的光露球,化生长束,直击其额,乃化一白色莹息,落其掌心。

  此莹息与元花的气息很像,姜怡似乎有点明白元花元息的真谛,心道:“既然血发鬼已不在,那么所留之息,一定是最洁净的。人心有浊,化浊为清,此不亦道乎?故可以存而不有,有而不至。吾可依此缔造纳息术,那么日后收集更多的元息,汀澜地狱便有了新的希望。”只见莹息钻入心部,他便回到了董府,望空人狼藉之景叹道:“众人皆醉色,我独梦于心。如此何须!弹絮归空。”时柏灵儿显伏道:“谢仙师!小女要去了,来世再报您恩义。”姜怡笑道:“去吧!去吧!来也空空,去也空空,空空了然!”柏灵儿踏空而靡,天忽微雨,姜怡祈道:“柳儿!董府的事已经已往了,足可鉴!不知珍者不贵,向贵异心者如自缢,终是悬梁一遇。走吧!我们一起去到海角天涯。”择一处桑林,葬了董犀铭,整理一下身装,笑然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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