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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红 是灯橘呀 2557 2023-02-02 22:52:46

  风刮的又厉又急,呼呼嚎嚎撞进人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叫人觉得瘆得慌。昏暗无光破破烂烂的小屋子里,稻草当褥的木板床上,一个瘦小的身影尽力蜷缩着,似乎这样的姿势能资助她抵御从窗外门缝中席卷而来的咆哮冷风。虽然,她虽然是在异想天开,穿着单薄衣裳、身上只有一床夏天盖也绝不嫌热的薄被,怎么可能挡得住冷风带来的砭骨严寒?她面色青紫、牙齿随着全身都一直无法自控的哆嗦不止,呼吸都微弱的样子只怕很难熬过这一夜了。

  苟延残喘了这几日,终于到了撒手人寰的时候了?冻得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的宁子萱半睁着眼,往日漂亮澄澈的杏眼里灼烁不再。真是不宁愿宁可,宁子萱以为自己早就麻木的心又绞痛起来,恨的人太多,自己却是首当其冲占据最大分量的那一个。

  诚然那些鬣狗们贪心又凶残,到底也是自己识人不清才给了他们胆敢觑觎宁家的贪婪和可乘之机,宁子萱闭上眼,眼角的泪滑落枕边,还没感受到温热转瞬就变得冰凉。

  “吱呀”一声,本就没什么热乎气儿的屋里狂风大作,霎时宛如冰窖。这专门关押犯了大错期待发卖出去的奴仆的小破屋子,门窗虽看着不怎么结实,但单凭风吹是吹不开的,宁子萱心头一动,颇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转头看去……果不其然,屋子里多了小我私家。

  “好叫你知道,”清亮的女声在屋子里响起,话音里并没有讥笑或者获胜者独占的洋洋自得。“宁家合族下狱,后日问斩。”

  虽然早就想到自己的丈夫向来想算计谁都必不会失手,但当她真的亲耳听到宁家被算计到如今的下场,她依旧照旧无法控制心中滔天的痛恨怨怼。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宁子萱的声音小到不认真听基础听不见,她实在是疲惫交加,与其说是作声问询,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不外,劈面站着的人竟照旧认真的回覆了。

  “从……或许从他设计接近你开始的吧,”清亮的嗓音里带了一丝怅然,似乎那段影象对她来说也不算多美好。“你只知道我和他青梅竹马情谊深厚,都是家族里可有可无的庶生子,被家族当货物换取能给家族带来的最大助益,因此我们同病相怜、惺惺相惜、情同兄妹,且在见到你之前我早已是他人宠妾,瑀郎又是个惯会骗人的,你被蒙蔽实在情有可原。实际上,他对你只有虚情冒充无真心,一步一步借你和宁家之力官至尚书,你们的倾心相待换来的,只不外是一封封被他伪造的谋逆证据,另有对你们逐渐收拢的巨网,瑀郎容不得你,也容不得你们宁家,到如今这个田地,多说无益。再者,其实我和瑀郎一直都互有情意,否则现下我也不会以瑀郎正妻的身份过来与你说话。”

  瑀郎……瑀郎!宁子萱扯了扯嘴角,想大笑却有心无力。全都说出来吧,让我九泉之下也能做个明白鬼,宁子萱说不出话,只拿眼睛死死的盯着床前面容清秀、身披鹤氅,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暖炉的年轻女子。不知是自己眼里的情绪太过外露,又或是那女子简直是个既善解人意又有个七窍玲珑心的,她顿了顿,居然果真重新到尾将宁家如何被污蔑成谋逆,自己这个宁家最受宠的长房嫡女为何落到如今这步田地,那些个阴谋阳谋,险恶用心的算计,全部仔仔细细说了个清楚……

  “你若是觉得难熬,可需要一杯鸩毒?”

  宁子萱原本听得十分专心,她脸上神情忽悲忽喜,觉得自己身上乍寒乍热,过不多久,耳边那清亮的嗓音越发显得缥缈,徐徐的,不晓得那女子是不是说完了,宁子萱耳边陷入寂静,片刻后再听到那清亮女声,竟是问出了这么句话。鸩毒?送我一杯鸩酒速速了结这般可笑的今生吗?此时现在,饮下鸩毒而死和被冻死,区别在哪里呢?宁子萱神情麻木的点了颔首,然后感受自己被人扶了起来,她的唇本就冻得冰凉,流入口中的鸩酒模糊都带了几分暖意。宁子萱杏眼变得黯淡,眼底的恨意却并未曾因灼烁散去而消失,又过了些时候,她便再也看不见什么了。

  ……

  “夫人……宁夫人,不是,宁姨娘她,去了……”

  “……嗯。”

  面容清秀的女子仍站在那间破破旧旧的屋子里一动不动,她身后随着她进来的婢女神色犹疑,像是想要提醒主子待在死了人的屋子里不祥瑞,又像是畏惧自家这个主子的脾性不敢轻易多嘴。婢女见主子没有离开的意思,强压下心头的疑惑,规行矩步也随着锯了嘴的葫芦般站着不动了。

  ……

  外面的天慢慢亮起来,咆哮的冷风似乎也变得温顺了不少,偷懒的婆子打着哈欠从不远处走来,怕冷似的弓着腰蜷缩着身子,手也不舍得从还隐约带着热炕的暖意的袖子里拿出来。婆子刚走到小破屋门前的空地处,还没伸手推门,就见院门口另一个穿着越发得体些的妇人走来。是新夫人身边的内院管事妈妈,婆子惊奇了一瞬,在妇人走到跟前时行了个礼,紧接着试探开口:“徐妈妈,这大冷天的劳您过来一趟,可是夫人那边有什么付托?”

  “付托谈不上,好歹认识一场,过来看看而已。”

  看看?这尚书府里谁不知道这位刚过门的新夫人僧人书大人情深似海,又是自小相偎相依发生的情意,偏两小我私家一个娶了别家女,一个被纳成了别人妾,蹉跎这么些年才终得圆满,虽说终得圆满,到底自个儿做不了心爱之人的原配,放哪个女的心里头没点儿疙瘩?这时候过来说要看看前头这位夫人,新夫人不觉得心里头膈应得慌么?

  想是这么想,婆子面上不动声色,只殷殷勤勤的上前推门,半句话都不多说。

  “宁姨娘虽被老爷降为姨娘,但好歹也算是这府里半个主子,这些天来,你们对她可有苛待?”

  被称徐妈妈的妇人边迈步跟上婆子,边恍若无意的问话,把前头的婆子给问的心里一咯噔。这话怎么说的,难不成这位宁夫人并未曾被老爷所厌弃?照旧新夫人那边有什么旁的意思?不外不等婆子想多久,半夜死去、现下身子都僵了的宁子萱现于人前,徐妈妈和婆子同时止住脚步,她们见多识广,不用特意去检察就知道,刚还在她们嘴里谈论着的人已然香消玉殒了。

  “……妈妈!徐妈妈!”婆子张皇失措的回过头来,扑通朝着妇人跪下了:“老婆子并不是故意苛待宁夫人…宁姨娘,老婆子委实不知宁姨娘这般……这般……”

  妇人看向脚边跪着哆哆嗦嗦说不出个囫囵话的婆子,耳边似乎响起自己清早要出门时那位清秀容颜的夫人说的话:“虽说姨娘不算什么正经主子,可比下人到底照旧更尊贵些的,倘若那些个下人们有意苛待,便给那些下人们一个悔改的时机,送那些自作智慧的去姨娘身边继续伺候长长脑子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徐妈妈神色庞大的看了仍在祈求宽恕的婆子几眼,轻轻叹了口气。如今的尚书府里能说一不二的主子除了老爷即是新夫人,主子的话,作为下人便只有遵从的份儿,老实做人,天职做事,听主子的话就是做下人的天职。徐妈妈心里有数了,她抬脚走出破旧的小屋子,朝向她看来的几个粗使婆子招了招手,耳语了几句,便在粗使婆子的震惊眼神中转身离开了。走了没几步,身后的小破屋子里传来几声短促的喊叫,随即又平静了下来。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风又开始呜呜咽咽。

  德鑫二年春,新贵刘瑀刘尚书喜得麟儿,家中大摆宴席,新帝为表重视,特命人从宫里送来奇珍异宝,另外诏其妻为诰命夫人,享食邑,另赐锦缎珠宝,一时之间尚书府里熙熙攘攘,门庭若市。

是灯橘呀

开新文啦!是个傻白甜黑化重生归来复仇的故事,列位看官多点点收藏呀,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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