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心里的怨愤
公主府。
青泽将黄浦镶轻轻放在椅子上。“殿下,青泽去给你泡一杯茉莉花茶吧。”
“本宫不想喝。”
“那,吃桂花糕吗?”
黄浦镶闭上眼,不再说话。
青泽退到一旁的梨树下,抬手扯了把树枝。
他的眸子里都是冷意。
每次和公主亲热的时候,她都是用手掌盖住自己的半边脸只露出嘴部。
以前他只当是黄浦镶这位公主殿下放不下自己的架子,怕羞,才会捂着他的眼睛。
见到了闻名天下的摄政王殿下后,他才瞬间明白了过来。
之前都说黄浦镶为摄政王守节五年,痴心一片。他还当是谣言不行信,更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拿下一个老女人。
原来,她竟然当自己是替身吗!
他青泽虽然是平民黎民一个,却也不甘做替身。
这是奇耻大辱!
青泽盯着仰躺在椅子上闭眼休息的老女人一眼,悄悄咒骂。
一般人家的女人都是十五六岁就嫁人了,就算是高门大户,女人十七八也是要出阁嫁人的。
像是二十四五岁的女人还待字闺中的,不是身体残疾,就是声名狼藉。
所以在青泽的眼里,黄浦镶就是一个没人要,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就算职位高尚又如何,也同样是个身体残缺之人。
青泽默默守在一旁,等着黄浦镶休息好了,他背着她去任何地方。他既是黄浦镶的良人,也是黄浦镶的双腿。
更是,一个奴仆。
空有主子的名头,没有主子的待遇。
时间久了,青泽的心里能平衡才怪了。
谁知道黄浦镶这一觉睡醒,竟然已经天黑了,星星都出来了。夜风一吹,凉到骨髓。
深秋了,她的身上竟然一件外披都没盖。
黄浦镶转头,看向坐在花坛边缘打瞌睡的人。厉声呵叱道:“青泽!你是想冻死本宫吗!”
青泽一个趔趄栽倒在地,袍子上沾满了灰土。
他下意识的双喜跪地求饶。“殿下我错了,我不小心打瞌睡睡着了。殿下,我这就去取毯子来。”
黄浦镶深吸了一口气。“站住!你也不看看你身上粘的都是什么脏工具。先去换洗洁净了,在碰本宫的工具。”
青泽低头应下,走向自己的屋子。
他的拳头捏的嘎嘎作响,眼睛都有些泛红。
进屋后关上门,拂掉袍子上的灰尘和枯叶。他低声咒骂黄浦镶不得好死,死了也被蛆虫啃咬。
嫌他脏!
青泽迅速换好了一身新衣服,拿着一方毯子重新回到黄浦镶的身边。
黄浦镶却坐的乏了,要出府去街上走走。
泰半夜的,虽然没有宵禁,可是夜晚的街道基础就没什么好逛的。
青泽试图劝她。“殿下,夜色深了,您还没吃晚饭呢,对身体欠好。不如,我们先用膳休息,明日天亮了再去逛?”
黄浦镶唰的将刚盖子自己身上的毯子扯下扔在地上。“本宫要去哪,何时轮到你来置喙了!”
青泽用指甲扣着自己的手心。
黄浦镶在没见到摄政王之前,对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单膝背对着黄浦镶跪在地上,等着她趴上来。
黄浦镶却冷冷的说了句:“滚去将毯子洗洁净!”转头对着公主府管家的住处喊道:“备撵!本宫要出府!”
管家所住的偏房离得较远,黄浦镶的声音基础就传不外去。照旧路过的侍从听到了,小跑着去禀报。
管家正在房间里数银票,听到公主殿下又要作妖,他不耐烦的皱眉说了声知道了。
将银票塞进早就准备好的肩负里。
就是今晚了。
黄浦镶出府逛街,他携款潜逃。
最后再伺候这位阴晴不定的公主一次。
黄浦镶坐着轿撵被人抬着去逛夜晚的街道了,青泽去井边吊水洗毯子。
秋天的水很凉,手指被冰的通红。
青泽哈了口气,将毛毯带着哗啦啦的水声从木盆里扯出来。
早晚有一天,他要做这个府里的主人。那时的公主府,将不会再有讨人厌的公主。
他将毛毯的水渍抖了又抖,展开搭在晾衣杆上。
同一时间,公主府后门,管家身着一身蓝色布衣,背着个青花大肩负探头探脑。
当他正要钻出门去溜之大吉的时候,肩膀上的肩负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那只手泛着红色,骨节明白,纤瘦。
管家咽了口唾沫转身,吓得就地就跪了。
“驸马爷。”
青泽本也是想要从后门溜出去买点工具的,却正好撞上了这个想要逃跑的管家。
他看着抖若筛糠的人,笑了笑扶起来。“别怕,我不会揭发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有一方药需要出门抓来,就,麻烦管家了。”
青泽靠近管家的耳朵,低声说了药方的几味药材的名字。
管家哆哆嗦嗦的应下,想要拿回自己的肩负,却被青泽用手按住。
“工具,我暂时帮管家保管了。”
说罢,他从肩负里摸了摸,掏出一叠银票和一包碎银子。“就用这里的钱,去买药吧。”
青泽将装着碎银子的袋子扔给管家,自己则是拿着银票和肩负回了院子。
在青泽的身影消失之后,管家胡子翘了翘,啐了一口。
“公主府的,没一个好工具。”
可最终,他也照旧没能逃出公主府,依旧照旧公主府的一份子。
三日后,公主府传出消息,说公主深夜出游熏染了风寒,府中来来回回的请着御医。
小天子听说皇姐病倒想着要出宫看看的,却被大臣们禀报的繁杂事给绊住了。
花妃看着小天子忧心忡忡的,主动提出她取代陛下到公主府探望,却被拒了。
她拖着极重的身子,再折腾出个好歹,染了病气。
最后也就是不停的派御医往来公主府,尽力开药治疗。
?颐国的朝政大事由匡子晟带头领着那些得力的大臣们处置惩罚,加上新提拔的并国之后的新科才子们,可以说是奔着国泰民安的盛世而去的。
谢瑾萱发现匡子晟自从回到京都后就日日跑出去忙碌,她也不觉得孑立或者被冷落。自己忙上忙下的置办着商铺,还开起了话坊。
话坊,就是听书的地方。
她来写,说书的先生卖力讲。
一时间话坊的风头盖过了花楼茶社,成为每日爆满的场所。
谢瑾萱和花葫芦聊过,想要将成衣铺和话坊开遍全国各地,生长个地方的经济。花葫芦坚决将自己的全部身价都压上,支持她。
这时候,小天子却被众臣施压,说是早该开始选秀扩充后宫了。
什么山河为重,子嗣为重之类的。
花葫芦忧心忡忡,谢瑾萱怒气冲冲。
“我不管,你是摄政王,你有权利可以做这件事。”
红烛映照的房间里,谢瑾萱光着脚丫抵着匡子晟的胸膛,不让他靠近。
匡子晟一脸无辜。“这是他们伉俪的事,关我什么事啊。阿萱,不能让别人家的事,影响了我们的情感啊。”
天知致谢瑾萱调养身体的这段时间,他忍得有多辛苦。好不容易御医诊脉说没事了,一切都可以如常了。
他今天特意早回来,洗白白的。
“不行,你不管,就别上床。”
“黄鹂!将王爷请去书房。”
为了同房大计,匡子晟咬咬牙。“好,我管。不就是不让黄浦铭纳妃吗,这还欠好说。”
“不是不让他纳妃,娶皇后也不行。他占着那么多坑,没有媳妇的王老五骗子小伙子们怎么办?”
“那王妃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匡子晟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直说啊,那我可说了啊。一心一意,一夫一妻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