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避孕

　　眼见纪宁脸色难看的下一秒比自己都要先哭出来，奚萤烛行动夸张地伸了一个懒腰，隐去了眼角溢出来的眼泪。

　　“撑得睡不着，想到外面花园去走走。”

　　她说着就要起身，纪宁连忙伸手去搀，忍不住唠叨：“你才流产不能吹风的，就在医院大厅走走就好了，别去花园了。”

　　奚萤烛刚想开口，突然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纪宁没好气地接起：“凌晨五点打电话，你最好是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什么，当事人跳楼了？！”

　　挂完电话，不等纪宁开口，奚萤烛马上道：“你赶忙先去处置惩罚你的事情，我现在能蹦能跳，不用担忧。”

　　纪宁放心不下，又被那边的事情牵扯着，一边拎着大衣一边还要不放心地问：“要不我去找个临时护工吧，否则你在这……”

　　“我真没事！”

　　奚萤烛推着纪宁往门口走，“你见过哪个身体虚弱的，一顿三碗白米粥，你快走吧，我一小我私家去外面走走就好了。”

　　纪宁没措施，走之前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奚萤烛付托：“差点忘了，之前我在拍卖行认识的一个职业经理，这两天托我找找有没有认识的鉴宝家，鉴别古字画的，我一寻思这不正好是你的专业吗，正好他那边缺人，你要不要去试试？”

　　久违地听到自己曾经的专业，奚萤烛倒是愣怔就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纪宁瞧着她脸色，叹了口气，转身认真道：“之前是考虑到你到底背着陆家太太的身份，这种场所抛头露面可能又要帮你惹闲话，既然现在你已经下定决心离婚，总不能真的指望陆绎给你分的钱过一辈子吧。”

　　奚萤烛沉吟半晌，抬头朝着纪宁笑了笑：“虽然不会啊，你晚点把他微信推给我，就是我很久没干活了，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别给你丢人了。”

　　纪宁瞪了她一眼，伸手狠狠戳了戳奚萤烛的额角：“你跟我说这些，找骂是吧？别说你在我这永远都是最优秀，最出众的，少被那个渣男pua。”

　　奚萤烛吐了吐舌头，又推了纪宁几步：“快走把你，怎么另有空在这跟我叨叨？”

　　纪宁这才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往院门口去。

　　奚萤烛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撑着腰，顺着医院走廊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会凌晨正是人少的时候，阴郁的白炽灯下只有几个正在查房的护士，另有推着清洁车扫除卫生的保洁工。

　　到底才做完清宫，奚萤烛身体虚弱，不敢真的去花园，只能挑了一个僻静处，倚着窗户看着蒙亮天色下花园一角绽放的生机。

　　“你什么时候离婚？”

　　正当奚萤烛看得昏昏欲睡，蓦地拔高的女声刺的她一个机敏，差点在玻璃上砸个窟窿。

　　迷迷瞪瞪地看已往，奚萤烛蓦地一激灵，这不是她那位几分钟前还训斥她延长早起回忆的丈夫，以及怀着宗子嫡孙即将登位的苏影后吗？

　　陆绎似是有些不耐，“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点事？”

　　苏清荷一双大眼雾蒙蒙地含着泪：“陆绎，我知道当初是我欠好，不应抛下你独自去美国打拼，可你也不用为了惹我生气娶那种女人！”

　　陆绎耐心告罄，转身刚要走，苏清荷就猛地扑上前抱住陆绎的腰。

　　“对不起绎，原谅我，我只是太在意你了，为什么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为什么陆太太是别人，只想到这一点我就嫉妒的发狂！”

　　陆绎皱了皱眉，抬手想把苏清荷拉开，对方却跟发了疯一般越箍越紧，细长的指甲差点在陆绎手背留下血痕。

　　终究照旧没有拉开她的手，陆绎声线冷淡：“没须要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苏清荷脸紧紧贴着陆绎的后背：“前两天我去见伯母了，她很喜欢我，她跟我说，这些年你一直没有忘记我，当初娶那个女人也是无奈之举，还说你很反感那个女人，一直有意避孕，所以结婚这么多年，她也没能有身。”

　　就似乎惊雷在奚萤烛脑海中炸响。

　　有意避孕？

　　恍模糊惚中回忆起，陆绎似乎每次都市询问自己例假，什么时候来，连续多久，有没有什么反映，她其时还甜蜜地以为这是陆绎为数不多的直男式体贴。

　　原来，只是为了推算排卵期方便避孕。

　　奚萤烛倚靠着墙壁半晌，心中那股难以抹去的恼怒，直冲她的大脑。不小心间，脚踩到了一根枯枝，发出了声响。

　　“谁在那？”突然一个严厉的呵叱声，让她心里一紧，她并不想让陆绎知道她在医院，特别是对这个男人彻底的失望后，也不想再多费口舌的跟他解释孩子的事情。

　　见男人大步往她的的偏向走来。

　　奚萤烛环视四周，扭身就跑向一旁无人的楼梯间。

　　一闪而过的身影照旧被冲进来的陆绎捕捉到，追着一起进了黑漆漆的楼梯间。

　　奚萤烛到底伤势未愈，行动慢，几步就被陆绎贴到了背后，铁钳一般的大手牢牢地箍住了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贴在她的发顶。

　　“你是谁，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

　　见女人没吭声，他伸手就准备去掰女人的脸。

　　突然，陆绎鼻翼传来一个熟悉的味道，“你身上的香味，怎么这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