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行至凤影墨的身后,对其微微一鞠:“爷!”
凤影墨似乎这才回过神,将落在远处的目光收回,徐徐回过头,见到来人,平静脸色未起一丝波涛。
“今日在暗道里,你做得很好。我只一个眼神,你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适时将戒坊的令牌扔了出来,化解了这场危机。”
凤影墨转过身,面朝着来人。
来人微抿了唇,没有做声,眉心微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凤影墨自是尽收眼底:“有什么话就说!”
“是!”福田略略颔了一下首,“我就是想告诉爷,今日在暗道里,除了爷让我扔出戒坊的令牌,另有一人也给了我这样的指示。”
凤影墨眸光微微一敛:“谁?”
“我们坊主。”
“夜离?”
“是!”福田颔首,“在爷给我使了眼色之后,我就一直在伺机抛令牌,只是苦于其时的气氛太紧张,没有一小我私家动,厥后,皇上让几个公公去传沈女人,也就是在那时,我们坊主乘隙渡了眼色给我,体现我抛出令牌。”
见凤影墨没有吭声,福田又问道:“爷是不是很受惊?”
凤影墨依旧缄默沉静未响,只是,向来淡然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微微讶异中,一双黑如濯石的眸子越发深邃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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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帝王的宁静,客栈当日不接待外客,整个客栈就只住了皇上以及众臣和随从,禁卫也是里三层外三层将客栈守得个密不透风。
晚膳是小二送到各个厢房的,很是丰盛,满满一托盘,红红绿绿、山珍海味,另有烫热的美酒。
看着这些,夜离只觉毫无胃口,饭菜一口未动,只提了那壶“杏花酿”出门跃上了屋檐。
从小到大,她都喜欢坐在屋顶上。
所差异的是,小时候是因为顽皮,不是为了逗年老,就是为了吓父亲。
而这几年,却是为了让自己清醒、沉静、坚定。
特别是在心烦意乱、心力交瘁的时候,她就一人独坐屋顶,吹吹冷风、定放心神。
身边的每小我私家都不简朴,每小我私家都可能是她要寻找的那个对头。
从秋月的死,太后让其腹中藏毒,这手法跟她一家五口当年的情况何其相似,是偶然,照旧跟太后有关,她不知道。
另有沈孟,她家灭门,他继任丞相,另外另有那条暗道,谁知道三年前的那场血案,这个男人又饰演着怎样的角色?
另有凤影墨,巧黛……一个一个都是藏得深的人,就连陌千羽,她也觉得完全看不透。
前路注定风浪险恶,举步维艰,而她注定一人孤军奋战。
微微叹出一口气,她轻凝了目光,看向漆黑的远方,不远处厢房的门口,一双男女的身影跃入到眼帘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