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耳房是宫女们住的地方。
榻上被单被褥一片凌乱,地上的蒲团也皱做一团。
秋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边的地上,发髻蓬乱、衣衫不整、面容苍白、双目爆睁,死相极其狰狞可怖。
因上身穿的是那种短装式的宫女小袄,一片凌乱褶皱下,甚至露出一小截腰腹在外面。
陌千羽俊眉微拧,沉声付托随侍去通知刑部。
太后执了娟子轻掩口鼻,略略别了眼,有些不忍直看。
夜离和凤影墨同时环视了一下周围,四目不期而遇时,两人眸光皆是一顿,下一瞬,又都快速移开。
“奴婢去打热水的时候,秋月并不在屋里的,回来便看到……便看到这样……”禀报的那个宫女瑟瑟发抖、依旧惊魂未定。
凤影墨举步上前,躬身探了探秋月的鼻息,转头看向宫女:“就一个吊水的时间?”
“奴婢在路上碰到浣衣局的两个同乡小红小翠,被她们拉着唠了一会儿,延长了些时辰……”宫女怯低着头,如实回报。
凤影墨便也没再多问,转转头去继续检察秋月的尸体。
夜离垂眼默了一瞬,也拾步走了已往。
“割脉自杀?”
凤影墨没有转头,目光落在秋月一片殷红的手腕上,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问刚刚近前的夜离。
夜离没有吭声。
在秋月的另一手边的地上,一把带血的小刀横陈。
简直是割脉。
但是,是自杀,照旧…..
“被褥床单凌乱,秋月衣衫不整,应该是经历过一番打架……”夜离淡声说着自己的疑惑,当目光触及到床单上的一小团血渍时,他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也有可能是交.欢。”凤影墨徐徐转头看向他。
交.欢?
夜离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凤影墨凤眸深深、似笑非笑,夜离冷嗤了一声,伸手指了指床单:“凤大人可看到那里有血?”
“说明什么呢?”凤影墨微微挑了一下眉尖。
“说明秋月是在床榻上被割的腕,若是自杀,又为何最后是躺在地上?虽然,也可能是她割了腕后自己下的床,可为何床上地上会乱成这样?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两人在床上打架时,对方割了秋月手腕,然后继续打架到地上,另有一种,就是打架中,对方受了伤,那血是对方的,总之,应该是有过打架……”
“如果是交.欢,一个女人的第一次,留点处.子之血在床榻上,也属正常吧?”夜离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影墨悠悠然打断。
处.子之血?
对上凤影墨黝黑的深瞳,夜离有些无语,“那她腰腹上的淤青又怎么解释?”
他刚想说,那明白是打架的痕迹,凤影墨已立即回覆了他:“另一方用力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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