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时候吃碗热汤不觉得什么,严寒的时候咽下块冰就知道什么叫彻骨之寒了。
高畅有句话说得对,失恋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还没失恋过啊!矫情一阵子也就够了,太过就是作了。
她用手背擦干眼泪,心想我凭什么为他程谌一块朽木放弃整片大好森林?
于是爬起来收拾自己,画好淡妆才打电话给纪柏尧:“你在哪儿?”
两秒之后他回覆:“开门。”
……
顾盼精心化好的妆,在吃到打包过来的、热腾腾的虾饺和榴莲酥的时候再次哭花,纪柏尧不时递纸已往给她擦眼泪,最后她红肿着眼抬头看他:“这么大的雨,你出去给我买吃的了?”
纪柏尧扬眉:“不喜欢?”
虽然……喜欢,只是你会不会也和程谌那个忘八一样,给过我无与伦比的温暖之后,再把我绝不留情地推进隆冬?
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偏偏还努力堆出了一个笑容,她一边颔首一边回覆:“喜欢的。”
这一切落在纪柏尧眼里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我见犹怜。
“为什么哭?”他问。
“感动的呀,”她又变回了那个生动爱笑的、切合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纪柏尧,你会对身边所有女孩子都这么贴心照顾吗?”
我只愿不是自作多情,你真的对我格外差异。
“没有。”
我身边除了你,谁能算作纯粹的,女孩子?
她朝他微微笑起来,“没有骗我?”
纪柏尧看着她,淡淡回覆:“何须?”
“真是这样……”她笑容的弧度更大了,“等我们回公司了,我告诉你一件事。”
我和你从今后认真要低头不见抬头见啦,你会不会很兴奋呢?
过了许久纪柏尧才回覆:“好。”
适才酷寒孤苦的心,瞬间又回暖,顾盼看着他悦目的侧脸,对自己说:“顾盼,许多事不是没有预兆,是你自己后知后觉,是你自己任由放纵,与人无尤,而现在一切还来得及重新开始,你必须拿出勇气来。”
在即将退房离开的时候,大雨收住了,太阳竟然也露出来,柔软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从顾盼的偏向看已往,纪柏尧被笼罩在微弱阳光下,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然而纵然再微弱,那也究竟是阳光,她的生命已经幽暗湿漉太久,亟待阳光普照。
纪柏尧再次抬头的时候,她的笑容已经徐徐趋于温柔。
既然有我在,就不需要你强行自我痊愈,纪柏尧之前看到她歉仄地对自己笑的时候,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现在她温柔地朝自己笑的时候,他竟然照旧有些不舒服,但这不舒服和之前是有所差异的,具体差异在哪里,他也说不清。
回程的时候,高畅尽职尽责尽心尽意地再次打电话来嘱咐顾盼:“我特意去那边看过啦,办公室里有三个大窗户呢!你的位置部署在临窗的地方,同事们都很好,你这会儿刚从外地旅游回来,带点小吃去分给各人,这样关系就能处好哒!”
顾盼刚想开口说我没买什么吃的,纪柏尧就递已往一个袋子,她接过来一看,珍妮曲奇?
纪柏尧微笑:“你会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