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莱尼古先生

　　“不用找医院。”叶满按下了鲍勃将要拿起电话的手，“只是要麻烦您配合我一下。”

　　--

　　只身汉莱尼古先生每天都在黄昏时醒来。

　　他洗了把脸，认真地对着镜子剔洁净了髯毛。好几天没剃过了，髯毛一旦不剔，就会迅速地长出来。

　　“啧，同样是毛发，怎么头顶上的头发就不这么听话。”莱尼古先生嘀咕道。

　　客厅的沙发上散乱着不少灰帽子，莱尼古随手拿了一顶戴在头上，又拿出他的黑框眼镜架在红彤彤的鼻子上。

　　他找出衬衫和西裤，将裤腰带认真别好，穿了皮鞋来到玄关口。

　　他要上班去了。

　　他来到外面，却发现停靠在院子里的自行车，不见了。

　　“我的自行车被偷了？”他摸了一把脑门上渗出的汗，“院子里进小偷了吗？”

　　“这样我得跑步去上班了。”莱尼古先生嘀咕道，他看了一眼自己圆圆的肚子，有些犯愁，“这样说不定会迟到。”

　　但是四周没有特别方便的公交，莱尼古先生准备回去换一双跑步鞋。

　　“正好今天的包很轻，应该能遇上。”莱尼古先生这么想着，觉得心满意足。

　　他哼着小曲打开了鞋柜，发现鞋柜里的鞋子少了一双。

　　作为一个畏惧购物的人，莱尼古一旦买到合适的衣裤或者鞋子，就会顺便再买几双一样的。

　　它们配合放在鞋柜的同一栏，所以一双没有了就很是显眼。

　　“说起来，为什么今天的背包格外的轻呢？”

　　莱尼古先生这才慢慢意识到差池劲，他明明每天都带着相同的物品：上班的事情服，两片面包用来果腹，一本清洁指南用来核对自己的清洁任务是否完成任务，一个钥匙串，用来去各个地方。

　　他越想越差池劲，哆嗦地拉开了包链。

　　包里只有一件沾着血的白大褂。

　　“啊啊啊啊！”

　　莱尼古先生背着包撒腿就跑，速度之快是他几十年都未能到达的。

　　跑向的却不是上班的偏向，而是警察局。

　　“没关系的，您先喘口气。”已经背上包了的鲍勃警官看着眼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莱尼古，耐心地慰藉道。

　　莱尼古先生摘下帽子，喘着粗气：“警察先生，有人……有人闯进了我的家里。”

　　鲍勃警官放下包，重新坐下，打开了电脑：“如果是这样，真的很是危险，您请讲讲经过。”

　　“您这是，要下班了吗？”莱尼古先生突然有些局促，“我……真欠美意思警官。”

　　“没关系的。”鲍勃老实地说道，“晚上值班的同事是新来不久的。有什么事情，您照旧跟我说。”

　　“是这样的……”莱尼古揉捏着手上的帽子，忐忑地说出了经过。

　　听罢，鲍勃的眉头也蹙了起来。

　　“你的自行车被偷了。鞋子也丢了一双。监犯还在你的背包里塞了一件带血的衣服？是这样子吗？”

　　“是的，是这样的。”莱尼古把帽子揉成一团，脑袋上满是亮晶晶了汗，“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的存款都存在银行里，也并没有什么珍贵的工具，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您最近冒犯过什么人吗？”鲍勃想了想，又问道，“这听上去像一个意味十足的开玩笑。”

　　“我没有。我事情时不跟任何人交流。”莱尼古先生说道，“我总是低头扫除卫生，和人保持距离。”

　　鲍勃思忖半晌，回覆道：“无论如何，今晚看起来并不宁静，建议您在警局中渡过。我们警局一定会保障你的宁静。”

　　“您不能直接派人去视察吗？”莱尼古先生问道，“老实说，我今天还要上班呢……”

　　鲍勃摊手道：“您也看到了，警局的诸位都下班了。除非是特别紧急的危险情况，否则的话，将他们从温暖的家中叫出来是无比残酷的行为。究竟也有很或许率是开玩笑。”

　　“啊，是这样。”莱尼古先生不安地绞着手里的帽子，“那我今夜就在这里渡过吧。”

　　“没事的。”鲍勃抚慰性地握住了莱尼古躁动不安的手，微笑着说道，“我今晚也留在这里。您不用担忧。”

　　莱尼古先生不由得感动得眼泪汪汪。

　　果真各人说的没错，鲍勃警官真是个值得信赖的好警官。

　　莱尼古心里这么想道。

　　--

　　保安室，保安大爷打了个哈欠，看着前来的莱古尼先生，懒洋洋地说道：“进来吧。”

　　莱古尼先生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哟，今天还穿着新皮鞋。”保安大爷耷拉着眼皮，看着他的背影，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