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黑化
话音落地，只听见一声震耳的爆破声，云翊的形魂在顷瞬间化成一片血雾。
叶子衿将这悲切的一幕看在眼里，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二人的结局竟是这般的悲凉。
其实，她之前曾劝过沈霓，用她的死来换云翊方寸大乱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她不要用。
只是，魔神灵魂的力量太强大，即便叶子衿平尽全力，也无法阻止云翊。
到头来，沈霓照旧走了最决绝的那一步。
叶子衿垂下眸光，眸光黯然，也不知道她当初将消魂钉给沈霓究竟是对照旧错。
云翊一死，魔神灵魂马上变得不再可控。天空中汹涌澎拜，电闪雷鸣，无数乌云再一次集聚，似乎要将整座云归城压垮。
以那块灵魂碎片为中心，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比之前叶子衿见到的还要大上百倍千倍。
那巨大的吸力开始无差异的吸收周围的一切，无数瓦砾碎片，纷纷被吸入半空。
叶子衿见状，心道欠好，这魔神的灵魂碎片，明白就是想要将整座云归城都吸纳其中。
“衍之，我们得阻止它！要否则不仅我们整个云归城的人都市和它一起被埋葬。”
可是，他们又该如何阻止呢？
叶子衿从楚衍之怀中缓晃滤出，扬手在楚衍之身体周围设下一层结界。
楚衍之很快意识到叶子衿要做什么，想要上前拦住她，却被那结界生生阻隔。
叶子衿冲楚衍之笑了笑，故作请送到，“小汤圆，乖点儿。为师要去拯救世界了，你就不要给为师添乱了。”
其实，她设下的结界也不甚结实，若楚衍之未受重伤，只需一掌就能将其劈开，幸亏楚衍之现在灵力不济，叶子衿想，这结界几多能顶一会儿。
她徐徐抬头，冷冷看向头顶正在逐渐扩大的漩涡，纵身凌空跃起，一手双指捏诀，一手手挥长剑。
“吾今愿以血为祭，平君雷霆之怒！”
天霜剑在叶子衿掌心划过一道凛厉的剑光，鲜血随之从叶子衿的手心成股漫出。
魔神灵魂似乎嗅到血气，将叶子衿手心的鲜血瞬间吸成一条红色血线，叶子衿的鲜血就这样源源不停地被那块紫色晶石吸去。
楚衍之眼见叶子衿身上的鲜血快要被魔神灵魂吸尽，双眸瞬间变得赤红。陪同着一阵失控的嘶吼，叶子衿在他身体四周布下的结界瞬间被撕碎。
叶子衿本想以自己的鲜血为祭，让躁动的魔神灵魂平息下来，结果她却高估了自己。她的鲜血不仅没能抚慰魔神灵魂，反倒让魔神灵魂愈加躁动不稳。
可是，她已经再也做不了什么了。
鲜血被吸尽的她，无力地从空中极速坠落，叶子衿无力地闭上眼，原来这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而已，要死就死吧，虽然被摔成肉饼不是太悦目。
希望小汤圆给她收尸的时候，还能将她拼装成原来的样子。
而已，人都死了，死后酿成什么样子，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令她稍稍欣慰的是，她的小徒弟在她快要摔成肉饼的时候，将她纵然接了住。
叶子衿虚弱睁开眼，在看到楚衍之那张熟悉的俊脸时，吃力地掀了掀唇，“小汤圆，看来为师怕是陪不了你了。哎，好可惜，如果能看到小汤圆穿吉服的样子就好了......”
磕磕绊绊说完这番话，叶子衿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楚衍之见叶子衿的生气一点一点在自己怀中流失，一颗心被狠狠拽紧。
他将叶子衿轻轻放到地上，伸手探了探叶子衿的脉搏，查到她的脉搏虽然微弱却并未停止，楚衍之脸色稍缓。
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粒丹药，将其喂入叶子衿的口中，见她的生机暂时被稳住，这才转而去搪塞天空中那仍然在不停扩大的漩涡。
如今，他已经被好比绝境，再也无需隐藏。
只见他扬起手中长剑，将手心划破，冷冷看向天空那块搅动风云的魔神灵魂，大叫道，“我的血你可敢要！”
那魔神灵魂似乎听得懂他的声音，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天空中雷电狂风变得愈烈，似乎随时都要将整座云归城撕成碎片。
下一瞬，一股无形之力，将楚衍之掌心的鲜血牵引而出，那鲜血从下至上，宛若酿成无数细细的丝带，一路飘向漩涡的中心。
忽的，无数惊雷乍起，陪同着耀眼的紫，从漩涡的正中倾泻而出。
楚衍之见状，仿若受到召唤，飞身跃至那紫色漩涡的正中，来到那块魔神灵魂碎片前。
他垂眸望向那块紫色晶石，心神像是受到什么工具牵引，徐徐伸脱手，将紫色晶石握入手掌之中。
在握住魔神灵魂碎片的瞬间，数道电光陪同着无数零碎的影象像洪水一般朝楚衍之席卷而来。那力量太猛烈，将楚衍之的意识猛地冲散。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衍之徐徐恢复意识，只是再一次睁开眼时，他的眸底竟是一片嗜血赤红。
只见他眼尾轻挑，犀利如刀的视线扫了一眼四周，薄唇扬起一抹讥笑的笑容，“一万年了，这世界依旧没变。”
似乎嫌四周雷电太吵，男人长臂轻扬，只是转瞬，那毁天灭地的雷电狂风马上停歇。
男人踏云而下，来到叶子衿身前，犀利的视线在叶子衿苍白的脸颊上停留了几秒，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
他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抬起叶子衿的下巴，眸底赤红在双指触及到叶子衿皮肤的瞬间，一点一点褪去。
“师尊？”二字在男人舌尖回转，熟悉而陌生。
过往的影象和新得的影象重叠，男人俊脸欺近。鼻翼在靠近叶子衿鼻尖的时候蓦地停下，男人徐徐闭上眼睛，深深地嗅了嗅，像是大型食肉动物锁定了想要的动物。
叶子衿受了重伤，身上的衣服都被鲜血沾染。浓烈的血腥气，对此时的楚衍之，却如罂.粟毒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男人鼻尖一点一点下移，最后停在叶子衿白皙的脖颈处。
他徐徐睁开眼，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齿间随着欲.望膨胀竟长出獠牙。
终究，男人遵从本能，将牙齿深深嵌入叶子衿的血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