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波诡云翳
父亲亲启:
父亲,我如今已在这蓬莱仙岛渡过了整整四年。
口头上说是在蓬莱仙岛,其实否则,我此等凡胎肉体,实在是没有时机上岛,是在这仙岛旁的一座小阁楼。
你是不知晓做仙人有多气派,光是那仪仗,便不允许凡人叨扰,那可是掉脑袋的死罪。
罗刹河认真是重塑肉身的好地方,我每日清晨便会在这湖中洗髓,灵力越发充沛,如今已经到了化神期。
修炼确实辛苦,尤其是同百家仙人一同修炼,怎么都打不外他,这四年里边,没有一天赢过他。
切勿忧心,切勿忧心!
每日未鸡鸣之时,便练剑,练完两个时辰的剑后,就是吃屎。
不周做的最好吃了,我吃得最多,实在是每日修炼太累了,东门不周很会做兔子肉。
他经常将兔子肉留给我吃,为我扫除房间,陪我一同联系心法。
就连百家仙人也说了,邪兽纷歧定是邪兽,看得是主人的心系,不周没有主人,做事也不回随心所欲,试试让着我。
是父亲太过于刻板了,我的金乌被仙人折断,如今用的是桃木剑,回来后想去那剑冢里边挑选一把。
在此增补说明,师傅很喜欢吃人间之食物。
早餐享用完毕,即是买通经脉之时,每日同师傅对打,师傅已教会我经脉之法,日后可同师兄师姐们交流一二。
骄阳似火,到了午饭之时,在这蓬莱仙岛四周抓鱼。
这里的鱼沾染着仙气,我在空间里边藏了许多,到时候给师兄师姐们享用。
听你说同冯门冰释前嫌,心中甚是欢喜,也听闻修仙界如今一片太平,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
速归速归,明日即可启程!
“谁那么贪吃了?”
百家湖对于这封家信很是不满意,云卿听到这话,转身将笔递给百家湖。
“给你,师傅。”
百家湖一把将笔抢过来,放在手中细细把玩一会后,扭头瞧见东门不周在旁边傻笑。
得了,自己又是个电灯泡了——
“这笔可是当年我侍奉清晏仙尊时用的。”
“清晏仙尊?”
云卿想起自己影象中的那个女子,最近纵然自己将龙傲天之事的前因结果都告诉了东门不周另有百家湖,它都没有出来sos。
难不成这蓬莱仙岛有什么奇功妙效?
“师傅,你知晓这仙界有什么堕仙吗,照旧女的那种?”
“你口里那位堕仙,就是清晏仙尊。”
将笔别进发丝之中后,他又再次躺倒在摇椅之上,这摇椅一样一摆的,风吹起他的袖袍,很是飘逸。
“当初我们五小我私家,都是她的侍从。”
五小我私家?
“厥后呢。”
云卿总觉得,那位堕仙同她有关,只不外她不敢自傲,若她还在人间,说不定能够借着这点机缘。
“她从牢中逃走后,这五人中三人被贬下凡间,一个畜牲还高屋建瓴地做仙人,剩下一个即是孤魂野鬼,游历在蓬莱。”
等着她再度羽化登仙——
好难受,听到这写话好难受,云卿觉得眼睛很是干涩,用力搓揉,将眼眶都揉红了。
“这其中一位就是你吧。”
百家湖身形单薄,轻薄得像是一片纸一样,他随意拿起一本书,放在脸上,将脸遮得严严实实。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
“那我再问最后一句话,师傅,那位堕仙还在世吗?”
云卿觉得眼睛许多几何了,她坐在这水中阁楼的外边,影子在水波之中。
“死了几百年了,你现在要是去挖她的宅兆,说不定尸体还没烂呢。”
百家湖抬手将这书籍从脸上拿下来,轻轻扔在她的后背之上。
“怎么,你还想用同我的这段关系和她套近乎?”
云卿见心思被戳穿,她绝不客气所在颔首。
“刚刚确实是这么想的,不外现在没有了。”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以前天上的主子,说话照旧积点口德吧。
……
“不周?”
“有心事?”
东门不周穿着一身幽蓝色的锦云袍,这衣袖处有点点白色的绒毛,很是暖和
云卿推开窗户,这水中阁楼托蓬莱仙岛的福气,四季常春。
“嗯,父亲这一个月都未曾回信过来,我担忧他。”
东门不周将灯盏点燃,随后靠着她坐下,将她的手塞进自己的衣袖里边。
“放心,我们明日便回去了。”
“下雪了?”
瞧见天空中突然有鹅毛飘落下来,云卿将手撑在窗台上,将上半身探出去,仔细审察。
“悦目吗?”
他只觉得她这般行动很是可爱,情到浓时忍不住弯腰亲吻他的脸颊。
云卿仰头亲吻他的嘴唇,只是同羽毛一般轻轻地擦拭他的嘴唇。
东门不周加深这个吻,将手放在她的后颈,轻轻拖着她,让她有借力的地方。
云卿被他吻笑了,脸颊也红扑扑的。
“没有苍生宗的雪悦目,明日回去我让你见识一下。”
东门不周很是喜欢撒娇,像一只大狗狗一样,一开心就毫掉臂忌地蹭到你的怀里,搂着腰不愿放开。
“好,娘子。”
“娘子什么娘子,还没结婚呢。”
云卿耳朵都被这句话给挠红了,她闭上眼睛,捧着他的脸控诉道。
“那我们睡觉,明日一早就出发回苍生宗结婚!”
东门不周转身后,整条腿都压在地上,又长又直,云卿直接将自己的腿架上去。
……
初雪伊始——
“咳咳咳……”
一位瘦小的身影跌落在这纯白的雪地里边,他走一步便摔倒一步,好不容易到了诰门的门口,颤颤巍巍地撑着身子慢慢爬起来。
“谁啊?”
守门的侍从刚从温暖的火房出来,心情和态度十分不耐烦。
“行行好吧仙尊,已经三天没用饭了,再不吃点就要冻死了。”
破布之下的那双眼睛,又亮又闪,守卫只觉得他可怜,让他进来等着,他去厨房找找。
暗处,一只虫子悄无声息地从他的衣领里边探出一个脑袋。
少年随着守卫走进来,望见一处小火房,他不敢进去,沿着门槛坐着。
等到白花花的馒头拿得手后,藏楼流利地说着一些发达话,话说完了,人又再次回到寥寂的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