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盯着地上的人,只感受到心怦怦乱跳,指尖另有些发凉。
“没事吧?”
她循声望去,是晁毅飞在问刘瑶瑶。刘瑶瑶的脸都是白的,紧紧抱着,勉强对他笑了笑,“没事。适才多亏了你。要否则我……就落到这个精神病人手里!”
晁毅飞:“说什么话,在我身边不用有太多担忧。”
汪楚怡和刘瑶瑶全都是一脸信任谢谢的望着他,他却已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朝南希走来。
两人目光一对,似乎就透着几分旁人察觉不到的寄义。
晁毅飞:“你怕不怕?”
南希摇摇头。
晁毅飞脸上带了丝笑意,“没想到你人看着纤弱,要害时候还会掩护别人。”
南希慢悠悠地回他,“说什么话,人命关天的事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这态度不知为何逗乐晁毅飞,他眼里泛起浓浓的笑意,嘴里却在教训她,“知道不能轻信人了吧?这人身上随处有问题,没想到真让我们撞给撞见。你适才还……敢和他靠那么近,知道错了吗?”
南希看了眼地上的男人,叹了口气,“下回我会长记性。一开始他真的体现得很无害。”
“真的会长记性?”他却又问,有点漫不经心的意味。
南希嗤了一声,却不理他的逗弄了。
这时齐沐深蹲在地上,抬起头,心情另有些离奇,“不会吧!不会吧!怎么不按套路来的?他不应该是幽灵幻化派来迷惑我们的特工吗?你们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晁毅飞:“闭嘴吧,不说话也不会忘记你这号人物。”
南希也颔首。
汪楚怡望着身旁的昏厥者,说:“那现在怎么办?”
晁毅飞:“趁他没醒,我们将他绑了。”
齐沐深憎一下站起身,想说点什么,南希直接抢先开口,“你也闲着,把后备箱的绳子拿来。”
晁毅飞车上有捆户外绳索,适才绑齐沐深的自行车,她留意到并没有用完。
晁毅飞先一步把绳子拿来,随手丢给齐沐深,两人配合默契,把那人绑得紧紧实实。
南希意味深长看着他们的行动。
“那接下来怎么办?”齐沐深说。
“把人绑在车保险杠上,我在车上休息,你们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晁毅飞主动把苦活包揽上身,扫了各人一眼,犹豫了小会道,“或者你们另有更利益置惩罚这个精神病人的措施?”
众人都不说话了,心照不宣默认了他的想法。
三人走回帐篷,晁毅飞对他们说,“我今晚不睡了,我陪着瑶瑶,等天亮。”刘瑶瑶神色已镇定许多,对他们点颔首,又望向晁毅飞,眼神闪烁。
晁毅飞却似乎没看到,只是说,“都回去吧,我守夜。你们养好精神。”
齐沐深笑嘻嘻道,“行,你继续当英雄。我横竖我肯定要睡会儿,明天好赶路。”便钻进帐篷。
南希望向晁毅飞,“那我也去睡一小会儿,有事喊我。”
晁毅飞倚在车旁,“不会再有事了,放心睡。”他神色有些疲惫,语气却很温柔。棱角明白的脸上,格外深邃。
南希看了他一眼,弯腰进了帐篷。
她看着帐篷里乱糟糟的一团,微微愣神。
立刻想起适才秦十堰不知怎么独独钻进自己帐篷,像一只大型犬类粘着自已,抱着她不放手。其实有关他这个男人的一切,南希的了解也不多。毋容置疑,他在大岭山隐姓埋名潜伏,肯定是跟秘密任务有关系。她图的不外是身子,现在反倒被拉入他的世界,她有点说不出感受。
他这是发病了?
说麻烦吧,她又没有厌烦感。说不麻烦吧,她又很抵触他闷声不响的性子,她好无奈。
南希的脑海里,再次泛起了那双眼睛。湿溜溜的,黑白明白,像波波那般粘人。他其时就那么傻乎乎地望着她,眼睛里含着一丝讨好,一丝委屈,以及一点小掘强。
无论是糙中带细,照旧可怜兮兮的他,真真照着她喜欢的样子长。
越日清晨,南希被一阵慌忙脚步声吵醒。
帐篷的门猛地被人撩开,光照进来。南希抬手盖住眼睛,眼前是汪楚怡紧绷的容颜,她的大手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南希,快起来!失事了!”
南希心头一沉,从地上坐起,“怎么回事?”
汪楚怡的脸色有些焦急,“我刚刚找瑶瑶,随便去叫醒齐沐深,才发现他人消失了!”
南希脸色骤变,随着她跑出帐篷。晁毅飞似乎也被惊醒,从车上跳下来,焦急问,“发生什么了?别跟我说又泛起意外?”
两人没理他,南希一个箭步跑到齐沐深的帐篷,门帘微敞半虚掩着,屋内工具都在,没有打架痕迹。他的鞋和外套不见了。
南希身子一顿,脱口而出,“是不是他自己去方便了?”
汪楚怡皱了皱眉,“不知道。”
她抬起头,望见晁毅飞同样疑惑而凝重的脸。
南希心里咯噔一下,转身望向打着哈欠慢吞吞跟过来的刘瑶瑶。只见她头发微乱,身上衣服凌乱,一脸茫然和不耐烦,看着空空的帐篷,糊糊涂涂问,“都聚在一起干嘛?看戏?”
“……”无人应她。
“车!”晁毅飞突然脱口而出一个字。
三人同时转头望去,停在不远处的车在黑暗里,安平静静停在暗处,看得不清晰。晁毅飞掏脱手电,直射已往,三人清楚看到,后保险杠被弄断了。
他们跑已往,果真看到磨得成丝的绳索。
“天呐!精神病居然逃了!”刘瑶瑶抱着头,大叫一声,“绑成死结还能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他是怎么跑调的?毅飞哥你车钥匙呢,你的车钥匙呢?他怎么跑出来的,一个神经病给他跑了,说不定转头会抨击我。”
晁毅飞喝道,“我放他干什么!”说罢,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摊在掌心。
“他藏有钥匙。”南希说道,“昨晚我们再三确认绳索松紧了。他醒了之后,被束缚了很大可能被引发强烈救生意念,或者是有人救了他。要否则,他不会逃得掉。”
晁毅飞转身就走,“我去找找。我允许过要保证你们宁静,是我疏忽了。你们留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
“等一下。”汪楚怡喊道。
刘瑶瑶也说,“不行!你走了,万一那个神经病再回来怎么办?我和南希两个女的,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他提倡疯来,我们怎么反抗得了?”
“那怎么办!”晁毅飞猛地转身吼道,脸上已是阴沉一片,“难道我们就坐在这里,说不定齐沐深就是被抨击了?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可是一条年轻又鲜活的生命!”
“我们一起去!”南希建议,“四小我私家一起,相互都有照应。”
晁毅飞没有阻挡,一时间各人都静下来,几人间的气氛愈发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