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意
戚宝苏走上前，装作不经意地和宝芝堂的掌柜眼神相错，勾起了唇角：“敢问女人有几多如此品相的人参？”
殷穗禾眼神一顿，看着来人有些谨慎，犹豫间突然绽放出一个笑脸：“要几多，有几多！”
戚宝苏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玉扳指，降低开口，“女人不是当地人吧？”
殷穗禾愣了一下，心里暗觉不爽：“你什么意思？”
“女人不要误会，在下的意思是，你不是当地人，而这镇上大多也是小门小户，偶尔买一两根也是有的，只是大批量的卖出去，只怕女人的生意并不会好做。”戚宝苏淡定自若，妖冶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如果女人愿意，在下愿意和女人相助，女人只用将这人参交予我，我帮女人卖出去。”
闻言，殷穗禾有些心动，究竟这县城她人生地不熟的，她自己去卖保不齐又会遇到东城药馆那样的市侩，而这边的宝芝堂医馆也是吃不下她那么多的货，眼下把人参交给他来卖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不知道他的条件是什么……
戚宝苏似是看出她的记挂，上前一步，面上满是认真，“你放心，我只收取一成的提成，而且那提成是从主顾的手中抽取的，并不需要你出。”
殷穗禾看着对方信誓旦旦的样子，应当不是骗人的，既然眼下有这么好的销路，自己不允许才是傻了。
于是她点颔首，爽快允许：“好，那我就允许你把人参交给你来卖。”
眼见着殷穗禾一口允许，殷山海连忙上前将她拉住，看上去眉头微皱，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戚宝苏一猜便知殷山海在想什么，不外他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开口：“伯父放心，我不是骗子，如果不信，我可以预付五百两做订金。”
殷山海拉着殷穗禾的手一顿，受惊的望向戚宝苏，他活了这一把年纪，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之前那五两银子都已经是他全部身家，这五百两肯定要比那五两多上百倍去，随随便开口就是五百两，定是非富即贵。
他眉头已然舒展，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银票，“看在令郎如此有诚意的份上，这份相助我便同意了。”顿了顿，他转过头有些严肃的看向殷穗禾，“卖人参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了，我年纪大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殷穗禾点颔首回应，等双方立下字据后，戚宝苏施施然开口，“既然相助已经确定，我们一起去清心茶室喝个茶如何？”
“好”殷穗禾瞥了眼戚宝苏腰间的某一物，眼神亮了亮，顺势允许。
殷山海记挂着家中的田地，即是先行回去了。
两人在茶室二楼面劈面坐着，隐隐传来一楼茶室的说书声，似乎是狸猫换太子的故事。
殷穗禾听着说书的正说到精彩部门，掀了掀茶盖喝口茶润润嗓子，却听见耳边传来戚宝苏的及其富有磁性的嗓音。
“你胆子倒是大。”
她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心跳快了一拍，脑海里瞬间便浮现出昨晚那人参迅速生长的样子，一时有些心虚，莫非他知道昨夜的事？可是不行能，她与这戚宝苏非亲非故，他没事跟踪她干嘛？
殷穗禾抬头试探道，“你……你什么意思？”
“如果今天你救不活那人，有想事结果吗？”戚宝苏喝了口茶水，掩下眼神的暗芒。
殷穗禾一听，松了口气，果真是自己想多了，瞥了眼窗外的景色，看见树梢上两只恩爱的喜鹊，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既然我做了，即是有十成十的掌握的，何来如果一说呢？”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转头来，“你计划怎么售卖我们家的人参？”
戚宝苏顺着殷穗禾之前的视线看到了那两只鸟，眼神一暖，“我认识的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最是惜命，就算用不到，他们也会买回去备用，所以不用担忧。”
殷穗禾若有所思的点了颔首，虽是可行，但她总觉得这样太过麻烦，要是将客户集中起来销售，那就方便多了。
突然间，她脑海里灵光闪现，一拍桌子，蓦地开口，“不若我们办个拍卖会如何？”
“拍卖会？”戚宝苏眼神一顿，眼神中的兴味更浓，这个词，倒是新鲜。
“就是我们将那些有钱人家全部集中起来，再请一些医馆药馆的专业人士前来判定人参的真伪，拍卖会上可以挑选出一株品相最好的人参进行拍卖，价高者获得时候肯定会有许多人抢着购置，只要名声打出去，何愁往后没有销路？”殷穗禾眼眸似有亮光。
戚宝苏看着面前似是在发光一般的殷穗禾一愣，对于她的想法更是觉得惊奇，嘴角微微弯起，“没想到你在经商方面有如此头脑，在下佩服。”
殷穗禾被戚宝苏直白的夸奖弄得有些不自在，笑着摆摆手，眼神再次瞥向了他腰际挂着的一方印盒，“如果这一单相助下来效果好，我们以后可以继续相助，到时候你的利益少不了。”
之前在药铺时殷穗禾就注意到了，直到现在她才确定那是官印，她知道如果自家真的走经商这条路，一定会遭遇许多阻碍，那么她需要一个靠山，而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眼前的人。
戚宝苏其实能感受到殷穗禾若有似无的目光盯着他的腰际，手抚着茶杯的边缘，嘴角的笑意深了深，这女子足智多谋，不逊才子，若是收为己用，指不定能到达意料之外的效果。
殷穗禾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已是黄昏。
她一进到村子里，便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各人伙儿听我说，秉持着有钱各人一起赚的想法，我决定将我培育的种子和种植技术倾囊相授。”
殷穗禾眉头一皱，心里有种欠好的预感，凑上前去检察，见到的即是一群村民们围成一团，而王全贵手上捧着一支人参站在人群的中央。
“这是用我提供的种子和技术种出的人参，只花了十天时间，各人伙来看看。
“就花了十天，种出了品相好的人参？王全贵，这话三岁小孩都不信啊，你这可太过了。”人群中一高高瘦瘦的男子瘪了瘪嘴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