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楚凌
楚寻对上男人漆黑的瞳孔，她耸了耸肩，悦目的杏仁眼弯了弯：“没用的，厥后我会患上胰腺癌，不自杀也会死的。”
因为她不是女主。
她怎么死都没人体贴。
陈斯言闻言顿了顿，眼眸掩在睫毛下，看不出他的情绪，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低声慰藉，嗓音低低哑哑的，尾音下垂，似乎有点不明的情绪在发酵：“一切都市好的。”
楚寻睫毛翩跹着，奇怪地看着他。
她死了，为什么他似乎很那么惆怅？
虽然她并不觉得这句话是对的，但也没有否认，而是唇角勾了抹很坏的笑，眼底清亮：“所以我要实时行乐。”
她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很慢，但那张明艳的小脸仍是笑着的：“我要报，复，他，们。”
这年头，没有点恶毒傍身都欠美意思叫自己恶毒女配了。
既然她是恶毒女配，那就毒死这群小杂种。
眼前的女生就像朵带刺的玫瑰，大咧咧地展示自己的漂亮，也绝不畏惧别人看到她的芒刺。
陈斯言被她的笑容晃得失神了一会，他想问，会抨击他吗？
到底没问出口。
他有答案。
肯定会的。
他是导致她死亡的主谋。
回家后，楚寻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有点模糊。
其实她那么讨厌周炙晏，可能还因为他是她真的喜欢过的人吧。
今天她看到周炙晏差点有一刻绷不住，想把他踹翻在地上，然后揪着他的衣领问，你现在不是那么爱我吗厥后怎么就变了？
就因为一个垃圾作者？
楚寻放空了头脑，又去想陈斯言。
有点奇怪。
陈斯言上一世和她没什么交往，和女主甚至基础不认识，他怎么会是书中主要人物？
而且他也重生了。
想到这儿，楚寻蹬了蹬腿，有点气愤。
他还看过她死亡的惨样……
下次她再死的时候，一定要把濒死的行动，话语，都一个一个精心盘算。
跳楼肯定不行。
那是真丑。
“你在干什么？”一个熟悉的男声骤然响起，楚寻闭着眼睛看都不带看地装死。
楚凌。
上一世死的时候他的话是她记得最清楚的。
楚寻你又想干什么？
楚寻给你打的？
挂了吧，每次我们一靠近挽挽她就这样。
……
一句一句，历历在目。
楚凌没认识沈挽之前就和她关系挺差的，小时候每天都在相互撕头发，长大了只要他俩共存在同一个地方，周遭五里，即是战场。
她以前一直以为那是兄妹之前正常的关系。
直到厥后看到楚凌和沈挽的相处融洽，她才徐徐知道，只是楚凌单纯地不喜欢她这个亲妹妹而已。
没获得相应的回复，楚凌走已往，恶劣地抓住楚寻的头发，力度不算重：“没听到我讲话？”
又来了。
楚寻“啪”地一声打掉他的手：“别动我。”
楚凌的手被打红了一块，倒也没太在意，他的注意力全被她的脸吸引住了。
怎么的？
不画她那魔鬼妆容了？
楚凌臆测：“被周家那小子甩了？”
楚寻不吱声。
楚凌拍了拍她的肩：“没事！你斗胆说！哥斗胆讥笑你！”
“……”
她现在真的很急切想和缔造他们这个世界的作者连麦。
他到底是怎么缔造出这么多欠又欠得差异的角色的？
“是我甩他，”楚寻闭着眼睛纠正，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
空气静了几秒。
楚寻提了提眼皮，看到楚凌叹了口气：“妹，咱别自欺欺人……”
“……”
“人家长什么样，你长什么样，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
楚寻白了他一眼：“那人家小时候还一直说你和我长得像。”
楚凌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你就这点能吹了。”
“……”
楚寻想要抬脚踹他，被系统阻止了，小团子这么久总算出来冒了个泡：“寻寻，你的生死还掌握在人家手里呢？乖乖的，听我一句劝，对人家好一点。”
“……”
楚寻没再作妖，楚凌也回自己房间了。
一直循分到晚饭时，她出房间用饭。
现在她妈他爸照旧爱她的，不像上一世沈挽正式成为她的妹妹后，她妈她爸的心都是偏的。
“寻寻来了？”
楚寻“嗯”了一声，起身去厨房倒水，应该是早上的水，有些凉，她没在意，喝了一口，端着玻璃杯想回饭桌。
楚凌从自己房间出来，打了个哈欠，往饭桌那边走，没看到楚寻。
楚寻低头端着水，抬头，就看到楚凌径直走过来，她下意识地侧身，想给楚凌让位置，结果水就这么一抖，泰半都撒到了楚凌的白衬衫上。
楚凌还没反映过来，就被撒了一身水，有点无语地扯了扯自己胸前湿了的一大块布料：“楚寻，我上辈子是跟你有仇吗？”
楚寻唇动了动，那句“你怎么知道”差点脱口而出。
可不是么。
他上一辈子确实和她有仇。
她缄默沉静了一会，努力追念着如果是沈挽，她可能会惊慌失措，脸红，欠美意思，然后楚寻脑补了她的台词，淡定开口：“对不起，我太笨了，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一个小笨蛋。”
走女主的路，让女主无路可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