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云曦惊讶地看着来人，她扭头问云凰，“你让沐离做了什么？”
云曦上次见他照旧三年前，云凰刚刚从教坊司带回照旧乐人的沐离，误以为他是女儿身闹了不少笑话，气得要罚他，最后却让他加入了殿前护卫的选拔，还托云曦带了不少搜罗来的武功秘籍。
今后，人前人后，云曦少有见到沐离在云凰身畔。
“杀人。”云凰轻声开口，对沐离招了招手，“处置惩罚洁净了？”
“是，公主。”
沐离跪在云凰脚下，柔声答道。
那微微仰起的脸依旧美的牝牡莫辩，暖玉似的脸上五官立体明白，尤其是那双圆圆的杏眼，轻易让人生出亲近之意。
或许是这个缘故，即便身量高，他周身仍散发了无害的气息，甚至这恰到利益的角度，看到他那纤细美丽的脖子，油然而生一种掩护欲。
云凰习惯性地摸了摸沐离的头，丝毫没有觉得这行动里有着像看待宠物般的亲昵。“做得好。”
“你究竟让沐离做了什么？”云曦有了欠好的预感，她抓过云凰的右手手腕，“你说过，不会让这双手沾上血腥！”
云凰奋力想要挣开云曦，一向柔弱的云曦却一反常态，只知道今日定然要把这个结打开。
沐离微微皱眉，似乎不解，“公主的手永远不会沾上血腥，因为沐离是公主最好的刀。”
下一刻，他手中的袖刀直指云曦，“公主不兴奋了，还请郡主松手。”
云曦看云凰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不退反进，让那袖刀更贴近她的脖颈。
“你疯了！”云凰左手一拉，把云曦拽到了座位上。
两人一坐一站，眼神交锋间却互不相让。
沐离立刻收起袖刀，跪在地上请罚。
“知道我疯，就好好冷静下来。”云曦怕自己松手，云凰就要不管掉臂地跑出殿去，“莫任性，你我今后的路，没有谁比谁好走一些。”
云凰很少有伤心的情绪，这一刻却哀从心生，惶遽然不知所措。
“让沐离先退下，好么？”云曦看她这般模样，终于松开手，让她在身边坐下。
云凰犹疑的目光在云曦和沐离之间游走，沐离屈膝向前，跪行到云凰脚边，那双滴水似的杏眼汪汪地望着云凰。
云曦明白看见沐离无声地张口，似乎说了两个字，却因为角度看不明白，马上对这个名为护卫，却比面首还要艳丽婉媚的人心声忌惮。
“云曦，让沐离留下吧，他不会叛逆我的。”
果真如云曦所料，云凰这个傻公主被人吃得死死的还不自知。
“你知道帝君和帝后的往事么？”云曦的视线浅浅掠过沐离，见他淡然自若地起身站到云凰身后，降低存在感。
云凰扭头看她，这往事正是云曦从小到大厌恶母君的原因吧。
“听说和母君自小订下婚约的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前摄政王慕容逸，厥后他为了赤凤公主和母君退了婚，厥后却迎娶了青鸾公主。母君决意侍奉双亲，终生不嫁。厥后父君登位称帝，听闻母君贤名，三次亲自上门求娶，才感动了母君。从小到大，他们恩爱相携，从无争执。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云曦叹气，没有真公主的命，却有一颗傻公主的心，云凰以后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