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凶手
沈有鱼目光从动漫上移开片刻，动画暂停了，她看着这位受害人的眷属，叹了口气，说道：“我没开玩笑。但你可以看成没听过。”
“我同样为她们的离去感应悲痛。”她目光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孕妇不行思议的看着她，一直看了很久。
她的目光始终无法从这年轻人的脸上移开，眼睛里也徐徐湿润，但一想到孩子还在身旁，她赶忙撇过头，悄悄的抹去泪水。
“那你怎么说，也应该见过凶手吧。”她喉咙像是被工具塞住了一样，即便忍住了眼泪，说话时也不停哽咽。
沈有鱼怔怔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不应该告诉她，但是她快哭了，她很惆怅。
“究竟你见过他们，你活下来。”孕妇说到活下来这几个字，眼角终于有颗泪流了下来。
她从口袋里取了张纸递给她，但是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为什么我家的就……”她接过纸巾，哭的没有一点儿声音，但眼泪不停滚落下来，怀里紧紧的抱着小女孩的肩膀。
小女孩被姑姑突然的哭泣弄得十分不安，她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于是问道：“姑姑。我妈妈呢。”
“我妈妈不会回来了吗？”她恐慌的追问道。
孕妇被孩子问到，连忙止住了眼泪，用那张湿成一团的纸巾把脸上的泪擦干，然后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她抚摸着女孩的发顶，说道：“没事的。妈妈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这段时间姑姑陪着你。”
沈有鱼看着这对姑侄两人，现在编造的这个假话，总有一天会被拆穿，但是她想这位姑姑应该也知道。
她看着小女孩，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问道：“你要不要吃冰激凌。我请你吃怎么样？”
她故意换了个话题，让气氛不再继续压抑下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在家刚吃过饭才来的。”孕妇立即欠美意思的摆摆手，替小侄女拒绝道。
“没事。我问孩子的。就当饭后甜点嘛。”她笑着又伸出了手，这次小女儿没有躲，乖乖的让她摸了摸头。
小女孩盯着她，小心的点了颔首。
沈有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从口袋里掏脱手机打开外卖APP，然后将小女孩搂进怀里，让她选要吃什么。
“小雨。”孩子的姑姑又在旁边嘱咐道：“吃一个冰激淋就好了。你刚刚吃过饭，吃太多会拉肚子的。”
“欠美意思。让你破费了。”她又对沈有鱼带有歉意的笑道。
沈有鱼微笑着摇了摇头，指挥着小女孩又点了几个自己想吃的，然后说道：“没事。这不算什么。”
“嗯……适才有些失态了。”孕妇对她笑着说道：“还没有问您尊姓？”
“我姓白。”沈有鱼回覆道。
“你住的离这一块远吗？有空可以到我家坐一下，喝口茶。”
她主动套着近乎，体现出十分友好的样子。希望能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知道些关于凶手的线索。
“我住的不远，开车过来的。”
沈有鱼回覆道，接着她看着两人，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们怎么过来的，要不到时候我开车送你们。”
“这多欠美意思。”孕妇看着她有些难为情，紧张的搓了搓手，说：“我是去接孩子放学，顺路过来。”
“你知道的，我怕孩子因为这事儿，在学校里受欺负。”
“最近家里事比力多，我又怀着孕。”她说着低下头，脸上露出苦笑，叹了声气说道：“但也没措施。”
“等下我送你们回去吧。这孩子我比力喜欢。”沈有鱼捏了女孩的小脸蛋，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小女孩抱着手机，缩在她怀里，似乎外面很严寒，只有这里是温暖。
她看着女孩茫然的眼神，朝她友好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高玉雨。”
女孩小声的说道，声音似乎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
“你上几年级了？”
“二年级……”她埋着头，手机屏幕明亮的光打在她脸上，但是小小的手指却停在屏幕上没有行动。
沈有鱼看着她可爱的小辫，却能感受到她情绪有些阴郁。
“你这么可爱，在学校是不是许多好朋友啊。”沈有鱼试图聊一些话题，疏散一下她的注意力。
“……”
高玉雨一直缄默沉静，头也没有抬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靠近沈有鱼，小脸贴在她的耳旁问道：“你知不知道我妈妈在哪里？我好想她。”
沈有鱼无言的看着她，她懵懂无知的眼睛眨呀眨，但里面满是失落。
她将女孩搂进怀里，摸摸她的头发，在她耳边悄声说：“妈妈在等着你长大。等你长大了就去找到她。所以你要好好用饭，开开心心的。她会悄悄的关注着你的。”
在这时，那位醉酒男已经随着民警同志，从办案区里出来了。
不外在这段时间中，并没有发生任何突发事件。
沈有鱼抱着小雨远远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带的那把弹簧刀，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那男人也站在办案区的门口，朝她看了一眼，接着便转身走了。
可在他走出警局的一段时间后，一位便衣警察也紧追着他离开的偏向，急急遽的跟了已往。
沈有鱼收回放在警局门口的目光，看向一旁站起身的孕妇。
“那个。欠美意思。我进去一下，你能帮我看一下小雨吗？我尽快出来。”
“没事，你去吧。”她微笑着，示意孕妇赶忙去。
孕妇一边随着民警进去，一边对她连连致谢。
沈有鱼看孕妇进去了，又低头看了看小雨，见她没有什么反映，就继续在系统那里看动漫。
“姐，姐姐。”小雨突然小声的叫她，然后拽了拽她的袖子。
她被打断，茫然的看向小雨，不知道有什么事。
“我妈妈是不是死了。”
小雨失落的眼睛看向她，问出了自己真正想问的。
沈有鱼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自认为这是孩子的母亲，孩子有权力知道，但是她的家人未必这么想，也未必这么计划。
说与不说，都绝不行能两全其美。
“小雨。我也不知道。”她就这样把问题混已往。
“你喜欢你姑姑吗？”她又提出了一个此外问题。
小雨点颔首，但嘴巴里却说：“可我更喜欢我妈妈，从小都是她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