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谢盛怼燕橪
燕明珠离开御书房后,天子拿起摆案上笋尖毛锥,唰唰唰写下几行字,他是准备婉拒了玉城的条件。
五日后谢盛才收到天子的回音,他把书信递给晏荣瞧,晏荣接过一看,脸色微变,“陛下这是想发动战争。”
谢盛点了颔首,他也实在想不通天子究竟是怎么想的,按理儿说,玉城的要求不算太过,没指名道姓要谁和亲,天子可从民间挑选一位相貌出众的美人献上,这样也不用费心思打仗,能让黎民安生不少,可如今...唉!
晏荣在思考怎么把天子书信的内容同使者讲,如果再拖下去也不行。
“谢将军可有好的对策?”晏荣问道。
谢盛淡笑,“晏军师都没有好的措施,本将军一介武将,又岂能有主意?”
晏荣沉吟片刻,提议道,“不如再拖些时日?”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晏军师,实在没措施,我们打即是。”
“谢将军,此事非同小可,陛下那里...“”晏荣试图劝说,但被他挥手打断。
“晏军师,陛下不是那种可以推测心思的人,他既已下达的旨意,便没有更改的可能。”
“可...”晏荣还想再说什么,但谢盛已经站了起来,“晏军师照旧做好计划战略,到时候打仗用上。”
.晏荣望着谢盛慌忙的背影,无奈摇头。
为什么事情会酿成这样呢?
通过这件事儿,晏荣对天子的态度改观了许多,这种不为黎民考虑的君主,燕橪杀了又何妨?
第二日,玉城来人,来的并不是上次谈判的使者,而是——燕橪。
他戴着银质面具,看不见真容,只露出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一身黑衣,看起来极冷酷。
谢盛见到他,丝毫没有察觉,这是换了小我私家,仍旧上前迎接,很客气的请入招待客人的屋内。
这次是拿酒招待。
晏荣不胜酒力,便坐在一旁道,“在下喝不得酒,还望使者见谅。”
燕橪一坐下,眼神便不离她,倾慕的人儿在跟前,他心悸触动,可瞅着谢盛的盛颜,他又忍不住吃闷醋。
谢盛来到他跟前,为他斟酒,“使者,请。”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饮尽,放下酒盏,他直截了当的问道,“不知上次提的事儿,你们陛下是什么意思呢?”
他说话声音降低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他身上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让人无法抗拒。
晏荣却从中感受到一股熟悉感。
她起身作稽,把天子书信里的话明说了,“使者提议甚是好,只不外陛下有独自的考量,他...婉拒了。”
燕橪不恼,眼含醉意,语调缓慢,“哦?那真遗憾。”
他手转动着杯盏,半晌,不慌不忙道,“上次一堵晏军师芳容,在下觉得,让晏军师和亲,也未尝不行,嗯?”
这话听得晏荣心跳加速,她面颊飞红,连忙垂首避开视线,“使者说笑了。”
谢盛也愣住了。
这玉城的主家,连男的都不放过啊?
“在下可没说笑。”燕橪语气轻佻,起身晃晃悠悠径直朝晏荣座位走去。
谢盛眼疾手快,挡在燕橪跟前,身上散发的寒意煞人,“使者醉了。”
“谢将军这是做什么?哈哈,在下不外是开了个玩笑儿。”他大笑两声,轻轻推了推谢盛。
晏荣松了口气,便听见谢盛朝外大叫,“来人,送使者去空屋子休息。”
“是。”
谢盛醉意熏然,转身看向晏荣,淡淡道,“回去吧。”
隔天清晨,燕橪清醒过来,瞧着屋内部署,他不由得皱眉,他影象回笼,立马掀开被子,穿上鞋子。
他昨天喝醉了,似乎对晏荣说了些什么?他想不起来了。
一出屋头,便瞧见谢盛在那练剑,他走近些,谢盛闻声一剑刺向燕橪,燕橪侧身避开,他的剑擦着燕的脸颊而过,剑刃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使者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谢盛讶道。
“谢将军剑剑要命,不会是想杀了在下吧?”燕笑嘻嘻道。
谢盛放下剑,“使者多虑了,在下怎敢对使者下手?”转而又道,“在下还要去军营,使者若有什么需要,便付托人去做,在下先告辞。”
“那还要谢谢将军了。”
“使者客气了。”
谢盛转身就要离开,燕橪伸手拽住他的袖子。
“使者这是有什么事儿吗?”他转身不解道。
“将军不用急着去军营,在下还想和你聊几句,不知将军肯否赏光?”
“自然。”
谢盛看着眼前英俊邪肆的青年,他不是普通人,也不能不给这位使者面子,只好留下。
“使者还想聊些什么?”
诧然间燕橪取下面具,露出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他的眼中闪烁着精光。
谢盛惊奇,“是你?”
燕橪狭长的眼睛微微扫向他,勾唇轻笑,“谢盛,许久未见,你皮肤黑了不少。”
“你是玉城使臣?”谢盛清冷地目光沉凉如水。
燕橪把面具放在石桌上,一边倒茶,一边漫不经心道,“是。”
谢盛眉头紧皱了几分,神色凝重。
“你来鹘洲,究竟想做什么?”
“说了呀,和亲、通海运。”燕橪端起茶杯一脸随意。
“就这些?”谢盛不行置信瞟了他一眼。
玉城不属于天晟朝,这是别国划分出去的地界,他很是怀疑,燕橪心怀不轨,究竟他恨透了天子。
“本王还为了晏荣。”
他这话说得真切实意。
谢盛不解,心底犯怵,莫非他是断袖?
燕橪约莫明了他心底的推测,笑了笑,“谢上将军呐,本王劝告你一句,眼见纷歧定为实。”
谢盛越发茫然了,斟酌起他话语间的蕴意。
什么叫“眼见纷歧定为实”?难不成是晏荣?
他清冷道,“晏荣乃是我朝文官,荣安王您迄今算是在流放的弃子,王爷同我说这些,是在算计些什么?”
燕橪心情微僵,随后恢复正常,淡淡一笑,“对于你,本王只有爱才,没有迫害之意。”
当谢盛揭起他的伤疤,他有种想要立刻弄死他的激动,只不外谢盛另有用处,杀不得,因此他只能暂时地忍下悲痛和恼怒。
谢盛眉梢高扬,“哦?那谢盛还真是有些惊骇了。”
“谢上将军,纵使天子拒绝了玉城的息争条件,要想不打仗,也并非没有其他选择。”他拢茶抿了一口,随意道。
谢盛心动了,不祸殃黎民,那是最好不外了。
他道,“王爷有何妙策?”
燕橪淡淡扫视周围的景色,肆意扑鼻的花香令人神清气爽,他悠然而又坚贞道,“把晏荣送给本王。”
坚决不容否决的态度让谢盛犹豫了。
把晏荣送给他,会不会对她不公正?
谢盛眼神迷离,片刻之后,才道,“晏荣不是物件儿,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嗯。”燕橪淡漠所在了颔首。
“所以王爷此事我不能做主。”谢盛抿了口茶,语调淡漠。
燕橪挑眉,阴阳怪气样儿,“那就是没得商量咯?”
“王爷,您何不亲自去问问晏军师乐不乐意,而不是在这和我浪费时间。”
“说得也是。”
话毕,燕橪起身欲要,谢盛低吟地嗓音传来,“晏军师若是不愿,还望王爷莫要强人所难。”
燕橪侧头,扯唇微笑,懒懒道,“怎么?将军心痛了?”
谢盛起身,漫步来到他身侧,道,“王爷误会了,我对晏军师乃是挚友眷注,并无爱意情爱,再者,谢家还指望我传宗接代,断袖癖好,我是万万不敢染指半分的。”
谢盛言外之意,即是说他是个断袖,学谁都不学他。
燕橪被谢盛激怒了,传言谢盛无脑,这气人的言语说得那么溜,哪里像是无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