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苏神态轻松的从浴室中走了出来,恰巧听到方家内响起的晨钟。方家好歹是从灵域中疏散出来的千年家族,这份年岁的秘闻都统统蕴含在了种种细节之中。
所谓暮鼓晨钟,正是方家子弟都要遵守的时辰,闻钟而起,随鼓而息,以便养精蓄锐,但也不是每小我私家都必须要遵守的,好比说被溺爱到无边的方衡,亦或是无人搭理的方商麓。
此时正是初冬时节,日出的时辰较晚,晨钟敲响之时,天际的地平线上也不外多露出了几分亮光。
白紫苏迎着些微的晨光走出,凛冽的寒风如刀一般割在她的脸上,但是她已经筑基,这种水平的严寒倒也无关紧要,只是没有了灵力的加持,满身无力而已。
她往后瞧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跟在她的身后,有些疑惑的挑眉,但也找不到人询问,白紫苏爽性就这么走走走走,奇怪地发现方商麓的院子十分偏僻,有些房间都充满了灰尘,无人打理,然而通常有土壤的地方都种满了种种各样的花花卉草。
这些花卉或鲜艳漂亮或绝不起眼,但都是难得一见的灵草,有能够救人的,也有害人于无声无形的,很难想象方商麓那双完美无匹的手是怎么亲手种植的。
“有点意思。”白紫苏蹲下身子,细细地审察着这些花卉,她认得眼前的这株红花,小小的一朵,躲在繁盛的叶子之后,恰似一名娇羞的少女,可这朵花的俗名却是俏未亡人,专门让男子断子绝孙的工具。
如此想着,白紫苏忍不住伸脱手想要采摘一朵。
“主子的药圃,谁也不能动。”一道警告的冷酷声音响起。
白紫苏转头看去,正是那名戴着玄色面具的奴仆,现在他的胳膊已经接好了,看起来完好无损,似乎从来没有被切断过。
迅速的把手抽回来,白紫苏站起身子,直视着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总要给个称谓吧。”
“延奴。”言简意赅。
白紫苏点颔首,体现已经知道了,随即身子越过延奴,朝着反偏向离开,只是她的心底却是徐徐有了估量,看来不光是那个方商麓极端危险,就连这个延奴也十分可疑且危险。
现在的局面似乎成了无解之局,她被困在方商麓的院子里,哪里也去不了,身边另有来去无声的延奴,而她自己也无法使用灵力,目前唯一的底牌就是身上没有被搜走的芥子环。
普通人有个乾坤袋就不错了,芥子环这工具乃是虚空石所制成的,光是虚空石就不是寻常之物,更况且是能够革新虚空石的炼器师,所以能够获得芥子环的人少之又少,这也是当初慕青将其拿出来给白紫苏赔罪的原因。
一般人恐怕想象不到珍贵的芥子环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戴在她的食指上,而且就像是普通的玛瑙戒指,没有一丝灵力的颠簸。
想起芥子环中还剩余的几张符箓、灵石和长鞭,白紫苏的心中徐徐有了计划……
白紫苏状似无聊,又将整个院子都转了一遍,走走停停,似乎对一切都特别好奇,东摸摸西瞅瞅,看起来就如同十五六岁的小女人一样。
而延奴也一直都没有泛起,似乎只要白紫苏不去触碰那些草药就是绝对的自由。
然而,白紫苏的突破口就在这些草药上。
再一次的站在药圃前,这次她还没有动手,延奴就已经现身了,似乎他始终守护着这些药圃。
“延奴,你一直守在这里吗?”白紫苏和颜悦色的问道。
延奴不言不语,完全无视了白紫苏的问话。
白紫苏也没有被忽略的尴尬和恼怒,她伸出一根食指,遥遥地指向了药圃中的一株俏未亡人,蹙眉道:“这朵花为何与以前的都差异?莫不是得病了吧?”
延奴果真将视线转向了白紫苏所指的偏向。
趁其不备,白紫苏蓦地从芥子环中拿出了自己的长鞭,以迅雷之势狠狠地抽向延奴,纵然她没有用任何的灵力,但经过冰火淬体的身体,其力量照旧可以将延奴抽飞。
这条长鞭是端木琴留给白紫苏的工具,威力自然不行小觑,而且过了这么久,白紫苏早就摸清楚这条长鞭的作用——专攻神识。
神识类的宝物从来都是难得一见,再加上突然的举事打得延奴措手不及,被攻击到神识的延奴,脑海中的意识泛起了短暂的空白,让行动也减缓了。
白紫苏抽出一张爆破的符箓,她自己没法引渡灵力使其引爆,但是一颗中品灵石泛起在另一只手中,鼎力大举地捏碎成粉末,杂乱的灵力引动了符箓上的符咒,她将符箓赶忙扔向药圃,陪同着轰的一声,药圃被炸开了,凶猛的火苗迅速地蔓延在这片茂盛的药圃。
白紫苏没有看背后已经清醒过来的延奴,而是尽最大的速度逃跑,沿着她适才走来的路线飞也似的逃窜着。
延奴望着被烧毁了近乎一般的药圃,第一次泛起了惊慌失措的情绪,但那只是一瞬,随即他发动了小雨诀,一阵绵绵细雨笼罩在药圃之上,不多时,药圃里的火就被扑灭了。
延奴撤去了小雨诀,用神识感知着白紫苏的偏向,发现她正在朝着离开院子的偏向逃跑,他想也没想的跟了上去,势须要将她捉住。
白紫苏知道自己再怎么跑都追不上延奴的速度,依照她的推测,延奴的境界应该在旋凝期左右,比筑基期整整高了一个境界,别说打败他了,就算偷袭都纷歧定有用,所以她只求顺利逃脱。
“站住,你禁绝离开。”延奴的声音不期然的响在白紫苏的身后,而且极快速的朝她凌空飞来。
白紫苏转头看了一眼延奴,盘算着他航行的速度,蓦地从芥子环中又拿出了一块中品灵石,此时的他们正置身于一条长廊上,几盏灯笼孤零零的悬挂在木梁上,她用力地朝着其中一个灯笼丢掷手中的这块灵石,如同之前炸开药圃一般,将刚刚经过的延奴轰然炸飞。
迅速地在空中稳定身形,延奴反抗着那些随处飞溅的碎石木屑,盯着那盏灯笼炸裂的位置,他记得那是当初白紫苏摸过的灯笼,他只当白紫苏是闲得无聊,却原来是在偷偷做手脚。
白紫苏虽然不行能如同十六岁的小女人那般精力旺盛,好奇心十足,她特意做的每件事都有其目的,她盘算着离开方商麓院子的最近距离,尔后在闲逛之时将符箓偷偷地贴在不起眼的地方,以便逃脱时扰乱延奴追赶的法式。
显然,这样的手段起到了最好的效果。
符箓不止一张,在延奴的追赶历程中,总是被出其不意的符箓引爆而减慢追逐的法式,以至于到最后,延奴都在提心吊胆着下一步是否会有符箓的爆破,从而让速度情不自禁地减了下来。
就快了!就在眼前了!白紫苏看见越来越近的大门,充满禁制的厚重铁门成为了唯一的阻挡,由铁门为中心向四周伸展的灰白色墙壁上也刻着有些繁复的封印。
攥紧手中的最后一张符箓,白紫苏的手中捏着的却是一块上品灵石,其威力自然不行与中品灵石相提并论,她故技重施地引爆了符箓,那爆炸的威力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还要惨烈,乱石齐飞,铁门破碎坍毁,在一片杂乱当中,白紫苏硬着头皮地就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