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丫听着那些妓女的声音特别难听逆耳。
那些妓女依然在叽叽喳喳：“丑人多作怪，玉镯子碎了，还想让掌柜的赔，真是厚脸皮不要脸。”
“你想要银子，爽性进咱们怡红院出来卖。”
“长的那么丑，她想进咱们怡红院都进不来，恰当野鸡站路边，等那些农夫铁匠或者乞丐赏个脸。”
其他人哄堂大笑，田二丫的脸躁得通红：“你们闭嘴，关你们什么事？”
“哟，长的丑还不容别人说了，看看你这个丑八怪的样子，弄碎了镯子，没皮没脸爱上别人。”
“这一看，她就是干惯了的。之前就是赖在郑家粘着郑四少爷，人家给个说法，既然要给说法，你倒是脱光了，往四少爷被窝里钻呀！”
“她肯定钻四少爷的被窝了，但是，人家嫌她长的黑皮粗拙，把她踹下床，躲的远远的。就她这副样子，脱光了，蛊惑门口打更的60多岁的老头儿，人家都不稀得搭理她。”
“是啊，就她这副丑挫样子，还向吴家巨细姐要了一百两银子，她值吗？咱们怡红院买一个漂亮的大女人，也就三十两银子。她也不拿镜子照照她自己什么品德，值那么多钱吗？”
“就她这副样子，哪个男人娶了她都市没有面子，丢一辈子的脸？”
那些妓女身世低微，干了，又是下三滥的职业，出口粗俗，什么难听的话都敢讲，田二丫被羞辱的只想夺门而逃，为了玉镯子的钱，她依然强撑着面对掌柜：“明明是你拿力气敲击我的玉镯子才给我弄碎的，你必须赔给我。”
“我适才都跟你说清楚了，重复说了几遍，你还没完没了，照样耍着无赖。瞧你这泼皮穷酸的样，也配的上有玉镯子？”掌柜推她往外走，“赶忙滚出去，别延长我们做生意。”
小伙计也往外推她：“也不睁眼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能容得着你这种贫贱的人来的地方？赶忙滚，再不滚我就拿棍子打你打出去。”
“我们不要欺人太甚，还我玉镯子。”田二丫已经被逼得来到了门外，门口路过的行人聚集在一起看热闹。
小伙计转身回屋里捡起碎镯子，扔在她的身上：“是你自己弄碎的玉镯子，非要赖上我们店，还给你这些碎渣，赶忙滚。”
掌柜黑着脸：“田二丫，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吴小姐那般善良软心肠，由着你敲诈勒索。”
“就是。”一名妓女靠在他的身上，嫌恶隧道，“吴小姐，给你几两银子已经是大恩大德，你还撒泼耍泼，先生生从人家身上要了一百两银子，真是不知廉耻，惯会耍无赖。那么想要银子，爽性脱光了站在怡红院的门口当个部署，妈妈们会每月多给你几两银子。”
掌柜的邪笑道：“她脱光了，也成为不了你们怡红院的招牌，没脸蛋没身材，光着也没有男人看。”
妓女们哄笑成一团。
田二丫究竟是个未出阁的闺女，听着他们满口的是污言秽语，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她看着越来越聚集的人群，使劲抹脸：“掌柜的，田二丫是乡下女人，以往，我没有做过生意，也知道开门做生意考究和气生财来者都是客，每一个惠顾来店里的客人都给店里带来人气，可能会给店里带来生意，都是贵宾。做生意不能奚落客人。今日，我来你们店里，你和这些妓女奚落讥笑我，丢的不是我的脸面，而是，你们吴家金铺的脸。做着那么大的生意，应该童叟无欺，你们却耍手段欺负人，你们这样下去，做生意长不了，店早晚一天会关门。”
“滚开！”掌柜恼羞成怒，抄起门口的门把手往她的身上撒：“那个野丫头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在这里大放撅词，再敢多说一句，我拔了你的舌头。”
田二丫躲开，看小伙计也拿得出棍子，知道这是黑店，不敢再招惹是非，赶忙跑走。
掌柜瞪一眼围着他们的人群：“看什么？看你们这些穷鬼，买不起金银首饰，赶忙滚开，别在我的店外面围着，延长我们做生意？”
他骂咧咧进去，剩下人群指指点点。
田二丫从金铺跑出来，躲在河滨，一直等到天黑，才红肿着眼睛回抵家里。
田老汉一直关注着她去金铺的事情，生怕女儿换了银子，瞒报数额，提早告诉刘媒婆，让她也托人探询着。当听到女儿没有换成银子，反被讥笑的事情，脸拉得老长，此时看到田二丫也没有好脸色，埋怨：“我说让你去寺库换二两银子，你不干，非要去吴家金铺，现在倒好，玉镯子碎了一两，银子也没换回来，反倒被人讥笑，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蛋。”
铁柱在一旁轻声道：“爹，您就别说妹妹了，她的心里比谁都难受。”
“难受个屁，一小我私家的逞强，人家周大人看她做出好铰剪，让她当了几天总指挥，她就不知道姓什么了，狂妄的没边。我看她别在这儿县城里住着，给我们丢人现眼，早点托刘媒婆把她嫁的远远的，日后也好省心。”
田二丫低头耷脑上阁楼，躺在地板上铺着的简陋被褥，听着地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铁柱端着饭碗要爬上阁楼送饭，被田老汉抢已往。
田老汉将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昂着头对阁楼上说：“给她端什么饭，就让她饿几天，饿着，她就会审视自己，知道她自己是个什么工具，不会不知天高地厚，让全家随着她丢人现眼。”
刘媒婆扭着腰进来：“田年老，你欠好好的打铁，在干嘛呢？”
“您过来了。嗨！闺女不争气，把玉镯子弄碎了，我说她几句。”
“玉镯子弄碎了，你们家另有钱给翠翠置办金首饰吗？他和铁柱结婚的时候，身上总不能没有首饰。”
田老汉陪笑：“刘嫂子，咱们都成为一家人了，现在，我们家店面和住房都有了。很快，我们也能买得起金首饰。你先看咱们是不是先把翠翠和铁柱的亲事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