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宿瓷不悦的低声喊了伏星逸一句,眼见着他又要炸毛,叹气道,
“我们不谈你的算术。我只说一句,不管未来如何,起码子书颜现在什么都没做。你也看见了,小师叔收了他以后变了许多,这样就极好。你何苦揪着些没影的事情不放呢?”
伏星逸看着下面那群门生欢呼的场景,一时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缄默沉静了半晌,照旧道,“可是......”
“别可是了,知道你是美意,但是因为一个门生跟小师叔置气,值得吗?她孩子心性便而已,你也不懂事儿?即便你算的卦象有原理,未来真有那苗头再论此外也不迟,还怕奈何不了一个门生吗?”
伏星逸没再说话,算是默认了。
“长老小心!”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众人皆是一惊,看的时候却发现是一个仍在糊里糊涂陶醉在对战场景中的门生撒出了一把毒药粉,被夜里的风一吹,直往花挽照这里飘过来。
普通的药粉而已,在场修士里修为最差的也不至于惧怕这种凡人用的玩意儿,况且是长老。
众人都没当一回事,甚至嗔怪那人大惊小怪。
就连喊出那句话的顾凌岑,都想着是自己一时激动,痛恨怎么要害时间脑子不转弯,长老会不会觉得自己性子不够稳重?
唯有半空中的宿瓷,变了脸色。
子书颜一直在花挽照身侧,他心思庞杂,又不能对人言,空气中的药粉他没注意到,肩上突然而来的重量让他吃了一惊。
花挽照应付着门生们热情的吹嘘,一只手却悄悄压在了徒弟的肩上勉力支撑着。
子书颜察觉差池劲,低声道,“师尊,我们......”
宿瓷突然从空中御剑而下,他没理会门生们乱七八糟此起彼伏的行礼声,只看了一眼四周,点了个叫的上名字的付托道,
“顾凌岑,你协助二长老处置惩罚善后......师叔,此番鬼影来势汹汹,我们须得去沧溟殿商讨一番。”
伏星逸有些傻眼,做决定之前不跟他说一声的吗?他好歹也是个长老吧?是的吧?
然而不等他发表什么言论,宿瓷就带着花挽照和子书颜御剑飞走了,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伏星逸先是懵,很快就想清楚了原因,善后事情非同小可,门生们的医治和心理慰藉,种种设施的重建,对战历程的复盘,防御阵法的加固......
他就知道,掌门师兄最不耐烦处置惩罚这些事情,所以才跑得那么快!
而已,谁让他辈分小呢。
伏星逸认命的接下了这个任务,转头看见顾凌岑,上下审察了一番,见他虽然受了许多伤,但精神尚好,手中剑也依然拿得稳,是个根骨不错的好苗子。
突然又想起顾凌岑来沧渊派的目的,伏星逸拍了拍顾凌岑的肩,
“我挺看好你的,你比......入门大比的时候好好比,祝你心满意足。”
“子书颜”三字没说出来,伏星逸再怎么讨厌他,也明白自己是个尊长,当着门生们的面这样背后道人是非,未免有挑拨离间之嫌,太失身份。
顾凌岑来沧渊纯是为了花挽照,伏星逸突然对他说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惊奇,但很快恢复了镇定,认真道,
“门生定不负长老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