飚出来的血可以被挡下,但鹿微剑割蛇颈离得太近,子书颜身上不行制止的沾了点血,幸而没有什么伤口,蛇毒于他无碍。
小少年脱手狠厉绝不拖泥带水,白皙的脸上沾了暗红的血点,称的那双平日里清澈无害的凤眸凌厉很是,偏偏转过身去看他师尊的时候,面上又带了些不解的懵懂之色。
花挽照看的可笑,她拿着帕子顺手给徒弟把脸上血迹蹭了洁净,然后递已往一把匕首,“把蛇胆剖出来吧,钟曦应该用获得。”
子书颜应了声,自然的从花挽照手里接过帕子揣进了自己怀里,然后拿着匕首去剖蛇胆。
花挽照很想体现帕子沾了毒血就丢了吧,但是子书颜的行动太过流畅,等她反映过来,那脏了的帕子已经被收起来了。
花挽照缄默沉静了一下,决定略过这个问题。
“之前你不是在找那些工具的资料?”
子书颜愕然道,“是,可是......师尊您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即便同居一峰,花挽照也从未多关注过他。
“钟曦跟我说的,你都要把竹怀峰的藏书阁倒翻过来了。你都查到什么了?”
“门生无用,未曾见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师尊要的那几位药材都是上古时期才有,现在也只能在传说中窥见一二相似点。甚至......如今人认为这些工具不外是杜撰。”
“那你觉得是杜撰吗?”
“师尊花这么大功夫来找,自然不是。”
“嗯......”花挽照点颔首,又笑着问道,“那你就欠好奇,这些工具一直以来连纪录都没有,我又是如何知道的?”
约莫是后天养出来的敏感,子书颜觉得花挽照的语气里带了点说不清的意味,但他并未多想,只如实道,“世上人谁没有自己的秘密了?师尊既然不与我说自然有您的理由,或者我即是知道了也无用。”
“但比起这个,门生确实想知道,给师尊开药方的人是谁。”他看了眼花挽照,见后者并无异样,才继续道,“此人定是见多识广,而且医术也定然是高明至极的。”
“是你那从未谋面的师伯。”花挽照从影象里翻出那个已经很久没想起的身影,评价道,“简直是小我私家物。”
子书颜利落的将蛇胆剖出,又收入芥子袋中,开始扒蛇皮,行动熟练的让放心坐在一边的花挽照有那么一瞬间反思自己是不是该有点内疚感。
究竟照旧个孩子。
又一想,收徒弟难道不就是这时候用的吗?他不干就得自己来。孩子嘛,照旧要多锻炼锻炼。
太上长老的内疚感在泛起了一瞬间后又被她自己心安理得的抹去了。她突然觉得现在小徒弟面带血迹,认真宰蛇的样子还挺赏心悦目。
“那位师伯是个什么样的人?师尊可以给我讲讲吗?”
“他......”时间过得太久,突然要认真去想多年前发生的事情,花挽照思绪有些飘忽,沉吟了一番,突然瞧见现在子书颜认真的模样——少年一身清朗,气质出尘,一言一行皆是有礼,行为处事挑不出半点错处,丝绝不负长老亲传的名头。
花挽照突然笑了下,子书颜正不解,便听得他师尊说道,
“难怪那老头说你有几分‘先人风范’,你跟他,还真是有那么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