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野地烤牛肉
池子里失踪的水突然又重现了，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神迹，便欣喜若狂地扑到水池边牛饮起来。
“月儿，又是你搞得鬼吧。”沈银星将胧月抱到一边，怜爱地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嘻嘻嘻，什么都瞒不外阿娘。”胧月趴在沈银星耳边小声说道：“阿娘，我们路上不用担忧没水喝了，现在我的空间有半池子水呢。”
“不愧是我女儿！”沈银星亲了一口胧月的小包子脸。
有了水，所有人脸上都有了喜色。
许家村的人也都提着大桶小桶开始灌水，村里的老弱妇孺们也都捧着清凉的池水美美地喝了个爽。
其他村的人也畏惧再发生争抢，会引起神明不满，于是也不争不抢地打了水回去。
看人们都喝的差不多了，许景阳也将老牛牵来饮水，结果老牛还没走到池边，就突然卧在地上不走了。
许景阳抽断了三根藤条，结果老牛照旧卧地不起，气得他指着牛鼻子骂：“你这孽畜，竟敢违逆圣旨，朕命令你赶忙起来，否则朕将你抽筋拔骨！”
结果老牛听了圣旨之后，依旧懒得理睬许景阳，还拿屁股对着他。
“老弟，你家这牛预计是起不来了”旁边一个村民踢了踢牛屁股，然后咂摸了下嘴：“这牛年纪大了，走不动喽。”
“啥年纪大？朕买牛的时候，那卖牛的农家说，这头牛正值壮年呢”许景阳去牵牛鼻子，试图让它重新站起来。
“噫！老弟你绝对是受骗了，你看看你这牛，皮毛又乱又没有光泽，皮肤干枯粗拙，眼盂凹陷，目光呆滞，眼圈皱纹积累了一层又层，绝对是头老得快掉牙的牛了。”
说完，村民又去掰了掰老牛的嘴巴：“你看看，你这头老牛的牙齿磨损得齿根都露出来了，老弟你绝对是受骗了。”
要说买牛受骗，那也不奇怪，胧月他们一家四口，就没有一小我私家是干过农活的，对农家生活的种种知识也是知之甚少，他们那会买牛的时候，也只是想着能让牛拉个车代个步。
这一路上，这老牛拉着一家四口走了两三百里，也算是尽心尽力任劳任怨，发挥了最后一点余热。
但是眼见要启程了，这老牛依旧死活是跪地不起，不愿再往前走一步。
“这牛年纪大了，走不动了。”
村民们见状，都建议将牛宰杀了看成口粮，不能让一头牛延长赶路啊，咱们这可是在逃命呢，延长久了，后面的羌人要是追上来了，那可就麻烦了。
胧月看着老牛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说实话现在要杀牛，让她有点于心不忍，究竟这一路和这头老牛相伴也是有了些情感，而且以后的路上要是没了牛车，就只能两条腿开11路走着去了。
后面几百里路，要是靠走的话，不知道要磨烂几多双鞋。
沈银星也是缄默沉静不语，她摸了摸牛头，然后喂了老牛几把干草，想让它最后饱餐一顿。
老牛也乖乖地嚼了起来，时不时还哞几声，带着污浊的目光看了看远方，似乎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许景阳是赞同杀牛的，因为他觉得这牛不听话，就应该杀了，另有那卖牛的骗子，犯了欺君之罪，也该杀。
一向喜欢动物的许阿玖，有些于心不忍，这一路上都是他在照顾这头老牛，一直给它喂草、饮水、赶牛氓。
但是他也无法做什么，只能用手抚慰着老牛的背脊，缓解它躁动的情绪。
最后，老村长带着村里的一个屠夫过来了，在众人的围观下，结束了这老牛任劳任怨的一生。
屠夫手法娴熟，雪白的刀子没入老牛身体里走了几个来回之后，便皮肉疏散了，纷歧会一整张牛皮就被完好无损地剥了下来。
剥下来的牛皮可以做水袋做靴子做斗篷，不外胧月的空间里这些工具多的是，于是就送给屠夫当宰牛的酬金了。
屠夫将一些牛内脏埋到了土里，凭据许家村的传统，宰牛是要孝敬土地神的，所以牛下水就成了最好的祭品。
杀牛的时候，胧月别过脸有些不忍心看，但是厥后熏牛肉的时候，胧月坐在火堆旁，一个劲地流口水。
因为天气炎热，肉类容易糜烂生臭，所以村里人便寻来了一堆干茅草将牛肉熏了，香茅草熏过的牛肉风味绝佳，还易于生存。
胧月家没有会下厨的，牛肉都是村子里的人过来资助收拾的。
日头西下，村子里的人点起篝火，用削尖的木棍串上熏好的牛肉，然后放在火上烤，纷歧会，烤肉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夜空。
等牛肉烤得直滴油的时候，再往上面撒上盐，不需要再添加任何香料，就足够将人们肚子里的馋虫勾了出来。
现在有了水，就能和面，几个妇人揉了一把面团，在火上的平底锅中烙起了麦饼，等树枝上的熏牛肉渗出油脂来，就用小刀将肉块削成薄片，然后将麦饼剖成两半，把油润润的牛肉往里一夹，一份香喷喷的牛肉饼就做好了。
胧月一咬，外面的麦饼酥脆，里面烤好的牛肉油脂丰满，肉质筋道，麦香混淆着肉香，让她的舌头瞬间找不着了北。
另有一些妇人在野地里摘了野菜，在池塘边洗洁净，然后又用牛油在锅里煎了一遍，牛油煎野菜的香气过于浓烈，人们吸溜口水的声音响了一地，连向来不爱吃野菜的胧月都吃得喷香。
许景阳见阿玖呆坐在旁边，也不去用饭，就顺手递了一串烤牛肉给他。
结果阿玖连忙摆手，跳着跑开了。
许景阳有些纳闷，他这个儿子咋回事？香喷喷的牛肉都不吃？
“阿爹，哥哥不爱吃肉。”胧月见状，在旁边插了一句。
许景阳更纳闷了：“嗯？他是要当僧人？”
“呃....”胧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觉得哥哥可能只是不忍心。
吃饱了，小孩子们往干草上一躺，就开始数起了漫天的繁星，几个妇人围着火堆在缝补衣裳，沈银星一开始也坐在旁边学习，但她学了一会就撇下针线，跑去教那些半巨细子打军体拳去了。
眼下的安宁，总让胧月生出一种错觉，她觉得自己这一路不像是出来逃荒逃难的，更像是出来旅游度假的。
篝火烧得正旺的时候，老村长拄着手杖笑眯眯地将各人聚集在一起，说是有事情要讲。
接下来，老村长就讲起来许家村的历史，讲起了许家村的老祖宗。
胧月心想，就这事啊，她不太想听老村长念族谱，于是听的昏昏欲睡，但是许景阳却听得津津有味。
末了，等到各人听得都快睡着的时候，老村长终于讲出了他今晚召集各人谈话的真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