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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背图传奇

第三十一章 母慈子孝

推背图传奇 天下一支歌 3241 2015-10-24 11:33:15

  徐至和薛阿檀见何梦娇独自坐在一旁的礁石上,手持芦笛重复吹奏,样子很是专注。虽然笛声嘈嘈切切,悠扬动听,但徐、薛两人听久了,也觉得腻了,两人见困在荒礁上也无事可干,索性躺在沙地上闭目养神。

  纷歧会儿,何梦娇的笛声嘎然而止,徐至和薛阿檀睁开眼睛,看见远处江面上飘来一叶偏舟,舟上只有一位渔夫,唱着渔歌,掌着舵,慢慢悠悠地向绿洲这边划了过来。三人幸喜若狂,赶忙扯开嗓子高声喊道:“船家,救命!快来救救我们!”

  船家站立船头,四处张望,显然是听到了三人的呼救,渔夫辨明了偏向,慢慢地将船靠近绿洲。三人见那船家满脸沧桑,身体极为粗壮高峻,头戴斗蓬,身披一件灰色长衫,手拿一支竹篙,迎风而来,船使得十分稳当,显然是一位历经风雨的老渔民。

  徐至等渔夫将船靠了岸,连忙拱手行礼,道了一声:“这位年老,有扰了!”,然后将如何落难到这片荒礁的经过,简朴地诉说了一遍。

  船家听完后,点了颔首,并没有答话,只是看了一眼徐至、薛阿檀身后的何梦娇,犹豫了一会才说道:“三位落难在此,理应援救,但是小舟狭小,恐怕一次载不了你们三人!”

  徐至见船家话语中带有记挂,正要张口劝说。薛阿檀急道:“我说船年老,你总不能漠不关心吧!你这渔船虽小,但此时江面上海不扬波的,就是载上四五小我私家也没有什么大碍。船年老,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老常在江上行走,多做善事会一生平安的!”

  船家一生在风雨波涛中行走,最喜的就是吉言天相,他见薛阿檀如此说,也欠好一口谢绝他,又望了何梦娇一眼,见她轻声咳嗽了一声,只好点了颔首。

  薛阿檀见渔夫面色有些缓和,又低声恳求道:“船年老,可怜可怜我们吧!你看我们身后的这位小女人衣衫单薄,已经几天没有吃工具了。如果这样耗下去,她会支持不住的。船年老,求求你尽快救我们上岸啊!”

  船家听了薛阿檀的话,竟然脸色骤变,有些愧疚道:“在下并不知晓,三位已经好几天没有用饭了,只是小舟内并没有吃食,不能救一时之急!还请三位赶忙上船,对了,在下要将你们送往那边呢?”

  何梦娇刚要说话,却被薛阿檀打断了:“我住在江北的汝州,船年老,麻烦你将我们送过河去。”

  船家有些迟疑,又望了一眼何梦娇,见她狠狠地瞪了薛阿檀一眼。

  这时徐至也说道:“不错,船年老有劳你将我们送过江去!”,说完又向船夫行了一礼。

  船家见何梦娇久久没有说话,只好让三人登上船,奋力摇着橹,划着桨,用了两柱香的功夫,将三人送到江北岸的渡口。

  三人上了岸又向船夫道了谢,船家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好说!救人急难是在下应该做的,不必言谢!”

  船家似乎有话要跟何梦娇说,他走近几步,但见何梦娇向他连连摇了摇手,船家只好欲言又止,拱了拱手,跳上小舟,挥手与三人离别而去。

  薛阿檀见船家走远,对徐至、何梦娇说道:“现在天色将晚,我们也丢了盘缠,小弟要赶回家伺候老母亲,如果徐年老和何女人不嫌弃,跟我一起回家暂住一晚,如何?”

  徐至见薛阿檀言语十分真诚,未便拒绝,首先应声道:“好吧,敬重不如从命,那就麻烦薛兄弟在前带路了!”

  薛阿檀看了一眼何梦娇,见她一路上都不说话,知道她还在和徐至堵气,又问道:“何女人,你如何计划?”

  何梦娇心中十分为难:如果允许下来,深夜里和两男子一路同行,男女授受不亲,被人瞧见,会遭人非议,毁了自己的名节;如果不允许,自己身无分文,不光要饿着肚子,晚上住宿也是一个极大的问题。

  徐至清楚何梦娇心中的记挂,笑着对薛阿檀说道:“听闻薛兄弟家另有一个母亲,何不让何女人与你母亲共处一晚!”

  薛阿檀连忙说道:“这样最好!就是要委屈何女人了!”

  何梦娇见徐至如此说,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只好说道:“那就有扰薛年老了!”

  三人一路向北,就进入了汝州的地界,这汝州境内群山围绕,三人翻过了几座山,穿过了几片茂密的树林,越过几条小溪,一路上月黑风高,何梦娇有些畏惧,拿出芦笛不停地吹奏,那笛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地响亮,惊醒了甜睡的飞鸟,传来阵阵惊悚的叫声。徐至、薛阿檀两人一心赶路,对这些夜鸟凄厉的叫声并不在意。

  半夜时分三人终于来到一群高山的脚下,薛阿檀向徐至、何梦娇介绍道:“这座山叫蚬山,是我们这里的最岑岭,我们薛家村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山沟里。”

  徐至笑道:“薛兄弟!不知该如何谢你,我们这几天一路上忍饥受饿,终于到你家了,可以睡个牢固觉了!”

  何梦娇此时已经累的拖不动双脚了,她见徐至还如此乐观,心中气愤,骂道:“呸,本女人这几天也够倒霉的,好不容易遇上对头,杀又杀不掉,躲又躲不外,还要和他一路同行!”

  薛阿檀见何梦娇如此说话,知道她的气消了不少,只是嘴上还不愿放过徐至,只好朝徐至笑了笑,又对何梦娇说道:“何女人,你也不能尽说倒霉的事啊,我们一路上也有遇事呈祥,转败为功的好事啊,要不是我们登上绿洲、碰上美意的船家,我们早就葬身江底,喂大鱼了!”

  何梦娇见说不外薛阿檀,只好堵气不愿继续前行。薛阿檀和徐至又劝了她很久,何梦娇这才勉强同意随着薛阿檀、徐至两人进了乡村。

  夜晚的薛家村格外宁静,只听到几只黄狗急促的叫声。薛阿檀的家在村子的最边缘,是两间茅草、树枝、泥巴和石块搭成的小屋,倚山而建,也没有门板,只挂了一个草席的门帘。三人还未进门,一只黄狗从里面钻了出来,朝着三人拼命的吠叫,薛阿檀赶忙喝住了小狗,掀起门帘,叫了声:“娘,阿牛回来了!”,说完就让徐至和何梦娇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黑灯瞎火的,薛阿檀摸索着,找到了火石,点亮了昏暗的油灯。徐至和何梦娇见屋内十分简陋,除了一个土炕,上面架了一口锅算是灶台,并无其他生活物品,最里间的床上躺着一位头发灰白的婆婆,不停地咳嗽。

  那婆婆显然是听到了响声,支撑着身体,在炕上坐了起来,低低地问了一声:“是阿牛回来了?娘不是又在做梦吧?”

  薛阿檀赶忙走上前去,跪倒在床边,拉着母亲的手,让她摸了自己的脸,说道:“娘,你不是做梦,阿牛真的回来了!”

  薛大娘吃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薛阿檀,又惊讶地看了看他身后的徐至和何梦娇,两眼含泪道:“阿牛,你上次不应带头抗拒官府征税,大伙都说你被官府抓了,已经被投入牢狱里,另有人说你已经被官府处决了,娘就是不信,可是在梦里总是看到你满身血淋淋的,向娘喊冤,娘心里那个怕啊!”

  薛阿檀见娘心疼自己,也落下了眼泪,说道:“娘你放心,儿子不是好好的在世吗?你瞧儿子还带了两个朋友来见您!”,说完,又将徐至和何梦娇两人介绍给母亲认识。

  薛大娘见徐至相貌堂堂,何梦娇也是如花似玉,见两人不像是歪门邪道,心中总算是宽慰了许多,颤巍巍地说道:“老身身体不太好,委屈两位朋友跟阿牛来家里受苦了!”,说完挣扎着身体,似乎要下床对徐至、何梦娇两人体现接待。

  徐至和何梦娇赶忙阻止了,又向薛母行了一礼,连声说道:“让伯母费心了,我们是阿牛的朋友,你就像我们的亲娘一样,晚辈是不会嫌弃家里穷的,还请伯母宽心。”

  薛阿檀见徐至、何梦娇两人如此说话,心中很是谢谢,说道:“娘,儿子这几天去了一趟蔡州,给您买了些米,抓了几服药,可是不小心,米给忘在客栈里了,不外药我是贴身所带的。”,说完从衣衫里面取出了层层油纸包裹的药。

  薛大娘埋怨道:“阿牛!不是娘说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做事情不能总是丢三落四的。”

  薛阿檀连忙答道:“阿牛不孝,随处让娘担忧,儿子以后一定能改!”

  薛大娘见儿子如此说话,只好叹一口气,又见薛阿檀三人满脸疲倦,体贴道:“阿牛,你们深更半夜回家,路上用饭了没有?家里另有一些糙米,你先拿出来招待朋友吧!”

  薛阿檀听了母亲的话,心中很是感动,应道:“我们三人倒不是很饿,过一会再用饭。娘,我们先帮你把药熬了,你吃了这些药,身体会很快就能好了。”

  薛母见儿子如此孝顺,也就不再说话,只是侧着身子,默默地盯着他看。

  何梦娇赶忙过来资助,她见薛阿檀抓的尽是一些人参、鹿茸、肉桂,忙问道:“伯母究竟得了什么病?怎么医生尽抓这些大补大热的药材?”

  薛阿檀笑道:“我娘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病,就是上次我带头闹事,连累我娘被官兵打了,伤的很重,在家躺了近一个多月,不能下床。”

  何梦娇问道:“伯母那是伤筋动骨了,你应该抓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才是啊?奇怪了,你在哪边抓的药?抓药给你的人,也要问清病症厉害、对症下药才对啊!”

  徐至在一旁看出了薛阿檀的眉目,笑道:“薛兄弟,你一定是怕官府通缉你,偷偷去药铺抓的药,而且你也不明白伯母的病症,就胡乱抓了些补药回来。”

  薛阿檀苦笑道:“徐年老,你猜的八九不离十,是这样的。那个抓药的其时问我要什么药,我就说我需要一些补药,救命的补药,他再问我我也说不清楚,他审察我一番,就给我抓了这些药回来。”

  何梦娇骂道:“世人还分富贵贫贱呢,难道药就不能分君臣佐使吗?吃错药不光会延误病情,有时也会要人命的。”

  薛阿檀见何梦娇说的严重,反驳道:“何梦娇,你一个女人家,怎么也懂医术了,我们在路上还小瞧你了?”

  何梦娇满脸地不兴奋:“薛年老,你也太小瞧人了吧!女人我从小就生活在恩州的神农山区,我们那的人不能说是尝尽百草,但生下来就能分辨出药材的寒热和用途了。”

  徐至和薛阿檀听了,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

  薛大娘见何梦娇这个女孩,不光长的清秀美丽,而且特此外细心,又见她和徐至十分疏远,和自己的儿子十分亲密,心中更是悄悄欢喜,忍不住说道:

  “阿牛,你就是个实心眼,不会说话,娘相信何女人说的话,你以后要好好跟她学着点!说不定她比我们乡里的神医还能呢?”

  薛阿檀见母亲如此说话,就不再和何梦娇争辩了,而何梦娇听了,更是羞红了面颊,有些遗憾说:“大娘太抬举梦娇了,我虽然喜欢医药,但是凭据我们当地的习俗,女人家是不能给人开药,救人危难的!”

  薛阿檀问道:“这是什么破规则?为什么女孩儿就不能学医治病了?”

  何梦娇有些遗憾道:“这是因为学医用药、治病救人,小则关系到人体五行的平衡,大则关系到人的性命,只有男子才气做到分绝不差、遇事不惊、遇危不乱,方能针砭病征,药到病除,而女孩的秉性是很难做到的吧!”

  徐至劝道:“如今薛大娘饱受病痛之苦,薛家庄山高路远,哪里请来神医?如果何女人不施援手,多等一天,大娘就要多受一天的痛苦!还请何女人不要拘于陋俗,实时脱手医治!”

  何梦娇没有理睬徐至,而是问道:“薛阿檀,你们这里应该有田七、红花这类的药材,这些都是极好的化血止痛的良药,要不明天我们上山采一些回来,给伯母治病!”

  薛阿檀说道:“我们这蚬山中有一个彩蝶谷,那里什么奇花怪草都有,我们明天可以去那看看!”

  徐至也道:“那我们明天就去彩蝶谷,薛兄弟领路,何女人识药,我就卖力背药回来!”,何梦娇见徐至如此说话,未便在薛大娘面前和他使气,也只好说好。

  薛大娘听了,心中暖洋洋的,又有些担忧道:“大娘明白你们的孝心,可是那蚬山凶恶的很,山高林密的,又有许多野兽会伤人。大娘的身子还熬的住,你们就不要去了吧!”

  何梦娇笑道:“不瞒大娘说,我和这位徐年老,都市些武艺,就是一只老虎、豹子什么的,我们也能轻松搪塞,大娘您就放心好了,我们三人结伴而行,又是明白昼的,应该没事的!”

  薛大娘见何梦娇如此说,也欠好再去阻拦她,只好一再嘱咐她要小心,又付托薛阿檀要好好掩护她。

  徐至和何梦娇两人见薛大娘同意了,又和薛阿檀煮了一锅稀饭,徐至先端给薛大娘吃了一些,三人也随着吃了一些,总算是解了肚中的饥饿。

  三人吃完晚饭,徐至和薛阿檀在外间打一个地铺睡下,而何梦娇则和薛大娘同塌而眠,四人一夜无话。

天下一支歌

2018年5月6日,第2次修改。2020年11月20日,第3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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