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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背图传奇

第五十七章 达摩遗刻

推背图传奇 天下一支歌 4948 2018-06-10 12:20:41

  转眼又过了几日,徐至、薛阿檀和安敬思三人去瀑布挑完了水,吃完了早饭,就随着达摩堂众门生去了少林寺的练功房。这少林寺的武僧分为达摩堂和罗汉堂两派,他们的练功房划分设在寺中的千佛殿和白衣殿内。

  了因故意付托徐至三人在千佛殿外仔细扫除,然后领导众师弟,进入千佛殿。

  徐至三人一边洒扫,一边通过打开的窗户,寓目里面的情景。这千佛殿是少林寺最引人入胜的一座庙宇,殿内五百罗汉的壁画造型形态惟妙惟肖、各不相同。方砖地上有四十八个陷坑,是少林僧人练功站桩形成的脚窝,正是日久见功夫!

  了因领导众师弟先列队站好,期待师父至德的到来。至德禅师来到千佛殿,居中站立。众僧向至德躬身行了一礼,至德也向门生们低头合手还了一礼,说道:“今天我们继续练习少林武术的基本功,十八式长拳。”

  了因为了能使窗外的徐至等人看到、听到。他故意高声问道:“师父,我们天天在这里打拳踢脚,屈膝跺腿,都快五年了,您什么时候才教我们真正的少林功夫?我少林拳法与其他门派有何差异?”

  至德见了因今日很是勤学好问,与往日大大的差异,心中也是十分欣慰,慢慢解说道:“武林中的拳法掌法分为两类:一类是以武当派的绵掌为代表,讲的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入门容易,提高困难;而另一类则以我少林长拳为代表,刚劲迅猛,先发制人,学习需注重循序渐进,基本功越扎实,提高就越迅速!”

  至德微屈双腿,做了一个半蹲的姿势,将双手收缩为拳,放置腰间,然后用力挥去,然后左脚跃起,右脚前踢,然后又不停重复,说道:“你们不要小看这些浅易的招式,当年为师在这千佛殿内挥拳踢腿,就苦练了十个春秋,而前任觉远禅师曾在此练了近二十年的基本功。俗话说的好,手是两扇门,既要能攻击对手,又要能御敌于门外;双脚要立于天地之间,步步生根,这样纵然遇到难缠的对手,凭着这顶天立地的硬功夫,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了因内疚道:“门生愚昧,门生今天终于明白了师父的一番苦心!”,其他门生也齐声叫道:“门生们听明白了,谨记师父教诲!”,说完就随着至德练起拳脚来。

  徐至见众僧拳脚的功夫看似稀松平常,却刚猛有力,腿下步步生风,身形敏捷如虬猫,拳脚有力似猛虎,千佛殿内扬起阵阵灰尘。薛阿檀和安敬思两人也是重复寓目,将少林长拳的一招一式牢记在心。

  至德领导众僧练习完了少林十八式拳法,了因说道:“师父,我们已经练了很长时间的拳脚,罗汉堂的门生已经开始学习棍棒了,您什么时候教我们武器上的功夫?”

  了因见至德没有说话,连忙朝身后的师弟们使了一个眼神,众门生们也齐声说道:“大师兄说的是,请师父快教我们使用武器吧!”

  至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正所谓‘知子莫如父,知徒莫如师’啊!你们这点心思为师怎能不知,你们是想早些学会使用武器,与罗汉堂的同门擂台交锋吧!”。

  了空道;“门生们这些小心思,哪能瞒得过师父这双火眼金睛,还请师父教会门生们!”

  至德没有答话,径直走到武器架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武器乃凶煞之器,我少林门生要谨记:万事要隐忍,不行因此动了杀心,犯了杀戒,堕坏了自己的修行!”

  了因领着众门生又道:“门生谨记师父的教诲!”

  至德指着种种武器,一一介绍道:“武器凭据长度可分为长、短、弓箭和暗器三类:短武器的主要是短刀、剑、钩、锤等等,长的主要是大刀、长枪、长矛和棍棒等等,暗器是更小型的兵刃,主要是便于随身潜伏,例如暗镖、袖箭等等!”

  至德从武器架上取下了一把短刀,舞动单刀,忽而平砍,忽而斜劈,忽而上挑,越舞越快,只见刀光闪烁,不见身形,众僧齐声喝彩。

  至德停住了手中短刀,说道:“刀剑是短武器,主要用于近战,它是拳脚之外最好的护身利器,特别是在密林中格斗,长武器不能发挥作用,而刀剑拳脚就是制敌最好的武器。”

  至德又拿起一根长棍,说道:棍棒是长武器,主要有“棍劈西岳、横扫千军,仙人指路”这三种使用的套路。简朴地说,棍棒除了刀剑“劈和刺”的招式外,还多了远距离的“点和扫”的套路,因此使用它具有更大、更远的威力和掩护自己的作用。这也是我少林门生主要的防身武器。”

  了痴问道:“师父,你的话,门生明白了,似乎长武器比短武器更有威力,难道就没有比长棍,长枪更远的武器了吗?”

  至德走到了痴身边,抚摸了他的头颈,笑道:“如果再远些,则使用弓箭和暗器制服敌人,但是近距离格斗这些也基本上用不上。因此每种武器不管远近,都有自身的优点和缺点!”

  了颠问道:“师父,每种武器都优缺点,那我们应该如果发挥它们的优点,制止它们的短处呢?”

  至德笑道:“了颠这个问题问得好!说明他是用心想过的!”

  至德又解释道:“任何武器都是死的,而人是活的,除了勤加苦练,熟能生巧之外,只有因地制宜,因时而变,才气以稳定应万变,就地降魔。如果对方手持长棍,我们只有短剑或者没有兵刃,而又不能胜他,就要设法将对手引入密林或小巷中,和他近斗,他就不能发挥棍棒的威力;如果贴身屠杀或者多人混战,使用武器反而会伤害自己和同伴,因此这时使用任何武器反而不如自家的拳脚方便。”

  徐至在千佛殿外听完了至德的话,禁不住赞了一声:“至德大师说的真好,对天下武器的评论也真是精辟!”

  至德听到殿外有人高声说话,赶忙出去察看,了因暗自叫了一声:“欠好!”

  徐至见至德领导门生出了千佛殿,以为他们习完了武,赶忙躬身行礼,叫了一声:“至德大师好!”

  至德面无心情,没有直接答话,而是问道:“你们三人在千佛殿外干什么?”

  徐至轻声答道:“禀大师,我们在这里洒扫。”

  至德大师“哦”了一声,然后说道:“你们扫除完了,就快快离开这千佛殿,这里是空门清净之地,以后不要在殿外高声喧哗!”

  薛阿檀见徐至和安敬思都颔首同意,心中有气,但照旧“嗯”了一声。

  了因见师父没有责怪徐至三人,心中很是意外,原来至德大师是达摩堂首座,还兼管寺中戒律院,至德平时很少言笑,执法不阿,因此全寺僧侣对他很是敬畏。

  了闻见师父能原谅徐至三人的过失很是兴奋,连忙说道:“徐至你们三人还不去后山去砍柴,厨房今天缺柴,监寺又要责罚你们了!”

  徐至三人听了了闻的话,赶忙一路小跑,离开了千佛殿,回到厨房。

  厨房的管事见三人姗姗来迟,很是气愤,责怪道:“让你们去扫除一下藏经阁和天王殿,你们去了那么长时间?你们这几天取水也不卖力,扫地也故意拖沓,今天厨房已经没剩几多野菜和柴火了,你们赶忙去后山去砍些柴火,挖点野菜回来!”

  徐至不敢回嘴,只有安敬思和薛阿檀心中不快,嘟囔了几声,三人各自取了一个大的背篓,带了一把满是铁锈的竹刀出了寺门。

  徐至三人见少林寺外数里之遥,只剩下几颗苍天大树,细小的树木都已被砍尽,偶尔还能见到几根嫩枝条在山崖边随风摇曳,三人不忍心再砍断这些坚韧的生命。山上都是一些碎石,已无一丝绿色,就连狭缝中的苔藓也被少林寺吃完了。

  徐至摇头叹道:“生灵尽矣!哪里还能砍到柴火,挖到野菜呢?”

  安敬思见时间已过巳时,快要午时,天上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建议道:“徐年老,要不我和薛阿牛分头到其他地方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吃的,总比我们一起找,要好些!”

  徐至颔首体现同意,说道:“这天就要下雨了,两位贤弟不管能否砍到柴火,采到野菜,都先回去,就不要在这里等年老了。另外两位贤弟也不要走的太远了!”

  薛阿檀和安敬思同时应了一声:“好,年老请放心,兄弟们去了!”,说完就分划分开了徐至,前往其他的山头。

  徐至正准备离开,见山峰下面有一个峭壁,上面依稀有几颗大树,崖壁的石块漏洞也有一些绿色。他心中暗喜,只是这个峭壁十分陡峭,要想下去,谈何容易。他又仔细视察了峭壁长树的地方,离山顶三丈深,依稀有一个很大的窟窿,他见峭壁上岩石凹凸不平,只要顺着这些岩石慢慢攀爬,应该有九分的掌握可以到达那个窟窿。

  徐至使用壁虎贴墙功,身体紧贴岩壁,手脚并用,用手勾住上面的岩石,等脚踩稳了下面的石块,才慢慢往下挪动身体,有频频踩空碎石,这些碎石纷纷坠落,发出哗哗的声响,徐至也不敢乱动,连忙侧着身体,贴紧岩壁,怕给山石砸到。

  徐至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达窟窿的顶部,他见旁边有颗大树,这时天下起了瓢泼大雨,徐至顶着雨水,不敢细想,又怕脚下打滑,不敢冒然跳到洞口。他为了宁静起见,先跳到树上,然后再沿着树干,滑落到窟窿的底部。徐至见那个窟窿开口向着高崖,只是洞口被四周的植物盖住了,黑森森的,看不见里面的消息。

  徐至不知窟窿的深浅,里面是否宁静,他向洞内扔了几个石块,一阵叮叮咚咚的回声后,从里面惊起了一群硕大的蝙蝠,纷歧会又窜出了几只肥大的山鼠。

  徐至断定那窟窿不深而且是宁静的。他等了一会,确定里面没有了声响,才从树上跳进窟窿。

  这个窟窿内却很宽敞,别有天地,最里面是一张木床,早已腐朽不堪,床上一袭千疮百孔的衣服里裹着一具白骨,上面全是蚁虫爬过的印迹,床边上有一些碗碗罐罐。

  徐至心想:“这山洞很久以前一定有人住过,这里离少林寺很是近,说不定此人与少林寺有些渊源!俗话说,死者为大,既然我遇上了,我就将这位前辈好好安葬在这洞里。”

  徐至在窟窿的深处,用竹刀刨了一个深坑,正当他搬动那具白骨之际,他见白骨手中紧握着一块折叠的破羊皮。他小心地将羊皮取下,将它展开,上面满是血污,弯弯曲曲画了一些难以辨认的文字和图案。徐至不及细看,先将白骨下葬,又恭顺重敬地下拜,磕了几个头。

  徐至又将洞内简朴清扫了一番,才坐在一块岩石上,用火石点燃了腐朽的木床,生了一把火,先将自己的衣裤烤干,然后才打开羊皮,仔细辨认,才勉强认得最后八个大字:“洞中有洞,达摩石刻!”

  徐至仔细检察了窟窿,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和小门,正当他灰心失望之时,他突然见木床的底部藏有一个只容一人进出的狭缝。徐至掀开狭缝口的碎石,小心翼翼地钻过洞去,见内洞更为宽敞开阔,四周竟有潺潺的流水声和清脆的鸟鸣声,洞中央供奉着达摩的遗像,画像颜色昏暗,充满了灰尘。

  徐至点燃了供桌上两支未烧尽的蜡烛,小心拭去画像的灰尘,见达摩满脸髭须,蓝眼碧睛,与中土人物却是大大差异。徐至朝达摩的画像拜了几拜,见石洞四壁刻满了文字和图画。

  徐至手持蜡烛,走近前去,见石壁上刻的是少林初祖达摩的赫赫事迹:

  少林达摩祖师本是天竺人,有一天,达摩向他的师傅求教说:“我获得佛法以后,应到何地传化?”他的师父般若多罗说:“你应该去震旦(即中国)”,又说:“你到震旦以后,不要住在南方,那里的君主喜好功业,不能领悟佛理。”

  达摩遵照师父的嘱咐,准备好行李,驾起一叶扁舟,乘风破浪,飘洋过海,用了三年时间,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中国。达摩到中国以后,广州刺史得知此事,急遽禀报朝廷,梁武帝萧衍立即派使臣将达摩接到京都,为其接风洗尘,以贵宾之礼相待。

  梁武帝其时已是花甲之年,心想:自己少年得志,而立之年就位居九五,即位后也是慈悲为怀,尊佛造寺,写经度僧,而治下黎民更是民风淳朴,安身立命。因此他想获得西方客人的认同。他问达摩道:“尊者从南海而来,博闻强识,朕一生淡泊修身,清心寡欲,尊佛重教,是否算的上好事圆满?”

  达摩答道:“陛下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好事!”

  梁武帝听了达摩的话,很是惊奇道:“贵师,朕为什么没有可传世的好事?”

  达摩答道:“佛法上讲的‘净智妙圆,体自空寂’这样的好事,是不能从世间求到的。”

  梁武帝自诩为历代帝王中的完人,对佛理的研究颇有些心得,没有想到一开口,就得不到尊者的认同,心中有些不悦。但他照旧故意体现出谦虚无争的样子,继续问道:“尊师,什么是佛法圣谛的第一要义?什么事圣贤之道?”

  达摩答道:“我佛将万物众生看成是平等的,功名富贵本是身外之物,因此廓然浩荡的天地之间,原来就没有所谓的圣贤!”

  梁武帝听了,很是不以为然,辩道:“如果世间没有圣贤,如何用圣人之心和圣人之道分辨真伪和善恶呢?”

  达摩笑道:“善就是恶,恶就是善,真伪善恶本无源,存于一念之间。”

  梁武帝见自己对佛理的看法得不到达摩的认同,心中很是急躁,他灵机一动,话锋一转,问道:“在朕面前的究竟是什么人?”

  达摩答道:“我也不知道!”

  梁武帝见达摩语不答义,心中疑惑,难道此人并无真才实学、故弄玄虚。

  达摩见梁武帝不是一个真心向佛之人,他善于修饰、好大喜功、好争辩、好听媚言,空谈佛理,却不行能到达我佛万事皆空的境界。

  因此两人的初次晤面,很是尴尬,交浅言深。达摩怕因此冒犯梁武帝,在馆驿中面壁思过,经常有一两天不见外人和使者。梁武帝听闻了达摩闭关的事情,更是不能理解,久而久之对达摩的召见,就慢慢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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