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说的什么话?秦夫子最是看好你,你休学许久不归,秦夫子可是闷闷不乐了好些时日。若是有时间,可去看看他,想必他会兴奋的。”
“是,南叔叔,晚辈找个时间去造访一下老师。恰好也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那就好!我这就让人准备纸笔写字据,咱们白纸黑字儿写清楚,免得转头令夫人赖我的账!”南体贴情极好,人也变得平和起来。
苏沫沫也随着笑道:“南叔叔放心,虽说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是条约也确实需要签一下。日后也不容易出问题,您我都放心。”
“对对对,贤侄媳说的有原理。”南关看看了看天色:“不如中午留在我这里用饭吧?咱们边吃边谈,不知你们可另有事要办?”
邓明萧连忙站起身:“今日来镇上主要就是为了茶叶,并没有其他要紧的事儿。既然南叔叔盛情邀请,那就敬重不如从命。”
“哈哈,好,我这就部署下去。”
南关在门外招了个小厮,仔细部署起来。
邓明萧冲着苏沫沫递了个眼色:可以啊!没看出来,另有些本事!
苏沫沫自得的回了一眼:姐会的还多着呢!
南关回来的时候,苏沫沫已经拿起桌上剩下的纸笔开始作画了。一连画了几遍了,圆都画不圆,苏沫沫有些泄气的看着手里的毛笔。
邓明萧看着气鼓鼓的苏沫沫,只觉得有些可笑:“要否则我来画,你跟我说说或许什么样?”
苏沫沫虽然看见邓明萧眼里的揶揄,将笔放在他的手中:“赚钱你不也是要花的,所以该你出一份力,我描述你想象着画。”
“可以,你或许说说。”
“先画一个茶叶罐,不要他这种丑死了。”苏沫沫嫌弃的看着桌子上的圆筒茶叶罐,指了指骨董架:“你看那个架子上的那个小坛子,你把他画的矮一些,肚子大一些,盖子也要胖一些,精致一些。”
邓明萧无语的看着骨董架上价值千金的香薰炉:这小坛子有些值钱。
两小我私家,一个说一个画,涂涂又改改终于凑齐了简化版的八件套。
苏沫沫拿起桌上的纸张,满意的点了颔首:“邓明萧,你这画画的手艺也是一绝啊!比我画的悦目。”
“谢娘子夸奖!”
“哈哈哈,明萧贤侄当得起这声夸奖,我们移步前厅用饭吧!”南关大笑着走了进来,看着纸上的瓶瓶罐罐虽是不解,但是看着有点意思。
“南叔叔过奖,晚辈献丑了!”
几人饭桌上又就价钱,流程之类的讨论一番才散去。
南关到底是生意场上的老手,虽然苏沫沫再三说药方和营销手段免费送,但是南关却没有白拿。赠送了许多其他工具,布料、吃食等一些日用品,另有二十两白银。
两人再三推辞,却抵不外商人的三寸不烂之舌。
苏沫沫摸了摸圆滚的肚子,背着满满当当的背篓,忍不住叹息:“有钱真好,吃得好饱!”
同样背着一个大号背篓的邓明萧也随着叹息:“做生意着实不容易,我照旧更适合念书!”
“世人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其实也不竟然!”
“那我努力做一个有用的书生。”
苏沫沫转过脸,认真的看着邓明萧的侧颜:“若是有朝一日大仇得报,你最想做什么?”
邓明萧一时答不上来,笑着摇了摇头,这个问题还真的从未想过。
“那你从现在开始想,等到你大仇得报的时候,我再问你一遍。”
“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问题?”邓明萧不解的看着苏沫沫,逆着光,苏沫沫的小圆脸竟然显得有些可爱。
这照旧邓明萧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审察苏沫沫,看进眼里的那种:“好,若那时你依然在我身边,我就告诉你!”
苏沫沫伸了个懒腰:“也是,也许那时候各奔工具了,这个问题似乎是没多大意义。”
邓明萧很想出口否决,各奔工具并非心中所愿,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两小我私家迎着落日的余晖步行回家。
刚走到村口,老远就看见大嫂偷偷摸摸逃跑的背影。
苏沫沫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两人的背篓,看来是这些礼物惹的祸,若是自己一小我私家收进堆栈就行,也免得招人惦念。
神烦!
邓明萧却像是没有看到似的,脚步平稳,不紧不慢的往家里走。
苏沫沫真的很佩服邓明萧的定力。
邓大嫂圆滔滔的身材艰难的挤进邓老太的小黑屋里,看着床上躺着的邓老太,咋咋呼呼的说道:“娘,你怎么还能躺的下去,你知不知道三儿回来了!”
邓老太一骨碌坐起来:“三儿回来了?来送钱了?”
邓大嫂呸了一口:“娘,你想啥美事儿呢?三儿有钱也不会紧着咱家先送,你是不知道两个那么大的背篓,装的满满的,那布料我长这么多数没见过。都背到自个家里了,一条线都没给咱俩送来!”
邓大嫂手舞足蹈的一顿比划,邓老太气的哪里还躺的下去?
“哎呦,老天爷呦!这得糟践几多银子呦!这个白眼儿狼,回来了也不知道先把钱送家来,就知道买些没用的工具自己享福。”
邓老太越想越坐不住:“不行,我得去看看!”
邓大嫂目的到达了,欢喜的眯着眼睛。老远就看见苏沫沫他们背了不少料子,就他们两个那倒霉相,哪里配得上这么好的布料?
恰好大宝小宝还缺两身衣服,等娘弄回来,可得好好的讨上两块。
邓大嫂越想心里越是美滋滋的。
邓老太快步走到门口,突然记起他们家有狼,贸贸然闯进去,指不定会被咬死。
撇了一眼不知道又在做什么美梦的邓大嫂:“你去他们家看看有没有狼?老婆子年纪大了,腿脚慢,一来一回很不方便。”
邓大嫂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不满的嘟囔:“娘,您怎么能这么使唤儿媳妇呢?媳妇儿也怕狼啊!”
邓老太一听这话,在门槛上一坐,脱下鞋子磕了磕鞋里的沙子,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就算了吧!横竖花里胡哨的布料老婆子也看不上。下回再让我瞧见三儿,我再问他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