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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渡者:忘忧

第五章 抱抱小时候得自己(2)

摆渡者:忘忧 南星· 4085 2024-02-28 08:08:00

  “白玉娇,你把门给我打开,你还上不上学了,这熊孩子,你非得气死我,气死我你开心了….”在床上躺着的白玉娇目光呆呆的看着漆白的屋顶,中间因为湿润的原因,露出里面石灰。耳边是母亲踹门大吵的声音,她想,自己在干什么,她为什么能在世,为什么让她在世,让她做人……

  听着母亲逐渐离去的脚步声和逐渐变远的破骂声,忽的,白玉娇像是被掐住脖子后猛地放开一样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眸直接被泪水浸湿,面前一片白光,似乎是回到了之前的她,那个总爱笑大大咧咧的她。

  “白玉娇,白玉娇,你醒醒,老班来了。”耳边一阵喧华,昏睡的自己听到老班两个字眼,忽的坐直:“哪儿呢,哪儿呢?”

  “白玉娇你去打印室去拿彩纸,学校要检查走廊文化,下周有检查。”长得高高帅帅的班主任在门口喊了一声。

  “哦,好,需要几多啊,老班。”白玉娇一边往外走一边偷偷的打了个哈欠。

  “他们都整理好了,你到了直接说就行。”班主任对着白玉娇说了之后便走进了班内,他适才屋后面有学生拿了手机:“李响,吴奇清,郑义,手机给我。”

  “我们没拿……”再后面的话语逐渐远去,白玉娇拉着自己的闺蜜老赵一路说说笑笑的去了打印室:“陈诉。”

  “进来,哪个班的?”里面的老师正忙碌的整理纸张,往后看了一眼便说道。

  “高二A6班,老师。”白玉娇说。

  “来,这里,一卷透明胶带,一卷双面胶,六张彩纸,两张绿色,两张红色,两张粉色,三张白纸,不够了再来拿。”老师将桌上放着的一沓数了数,随后给了白玉娇,白玉娇拿着纸卷了卷说了声谢谢,便和老赵回去。

  “你知道吗,小香娇,灭绝师太和B部的宋老师打……”老赵手中拿着胶带和双面胶小声嘀咕着。

  “啊!原来她昨天在小树林那里哭是因为这个……”

  两人说着小话到了办公室:“陈诉。”

  “进来。”

  办公室内老师和学生来来往往,有问问题的,有专门找老师说话的,另有一堆挨训的。两人忽视着正在挨训的几人,将手中的工具放到班主任的桌上:“老班,都拿来了。”

  “嗯,行,先放这里吧,晚自习在画。”班主任瞥了一眼说了句,随后又说道:“一会儿有学校过来招生,到时候你看着点,谁要去上面听课,把名字记下来,给任课老师说好。”

  “哦哦,好的,老班,那我们就走了。”白玉娇点了颔首。

  两人正要出去,一个老师又叫了声:“白玉娇,你拿着U盘把咱们今天要学的那一课课件导上去。”

  “好的,老师。”白玉娇拿过课件和老赵走了出去。

  “哎呀,怎么办,我英语单词还没背!”老赵一出办公室门,便着急的跑回了班,白玉娇嘴角勾着笑看着老赵的奔跑的背影,心里面带着些满足。余晖洒在来来往往的学生身上,将学生身影映射到贴着白瓷砖的墙壁上,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

  说到这里,白玉娇又将面前重新倒满的酒一口闷了下去,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原来以为我会在这种忙碌却又轻松的情况下慢慢结业,然后同班上的同学一起照结业照。直到……”

  走廊文化已经完成,而且还获得了奖项,这让白玉娇很开心。忙忙碌碌却又普普通通的到了期末考试前几周,一所美术学校过来招生,白玉娇双眸一亮,也正好到了快要到周五,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找妈妈商量,她很喜欢美术,很喜欢画画的历程,梦想院校也一直都是首都服装学院,那个时候她简直就像是入了梦魇般,被那里的世界深深吸引。

  好不到挨到了周五放学,坐着爷爷晃晃悠悠的三轮车回到了家。

  “妈,我们学校有个美术的招生,我想去,可以吗,那个老师说不延长上课,就寒假的时候去学。”白玉娇将作业放到沙发上,小心翼翼的问着正在忙着的妈妈。

  “几多钱?”妈妈一边忙着一边问道。

  “老师说是六千学费。”手指不自觉地拧着衣角,语气也低了下去,要是不让去就不去了,白玉娇心里想着。

  妈妈站起身拍了拍手中的韭菜:“等我晚上给你爸爸打电话,问问怎么说。”

  白玉娇听此,双眸猛的亮了起来,语气也带着上扬:“好的,妈妈,要我做点什么吗?”

  “你把锅端已往,舀上饭,去你大娘家把你弟弟叫回来用饭。”妈妈一边切着韭菜,一边说着。

  “好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去学了美术,和我的几个玩的很好的好朋友,我还在集训营获了奖,每次坐在那个位置,看着画板,我都觉得好开心,但是我也知道我花了许多钱,有句话说学美术的都是钱堆上去的,并不是作假,到的第一天买那些纸张,画板,画笔,刀乱七八糟的工具就花了好几百,以至于到了后面我也不敢和家里人要钱,就饱一顿饿一顿。

  厥后啊,再次回去,那个老师就说,想要上学的,需要交两万学费,两万,我听到的那一瞬间就感受是晴天霹雳,也不敢说,我记得很深,那天天气阴沉,照的屋内也黑阴森森的,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妈在那儿揉面,小声的说了句:妈,那个老师说要是向上,学费要两万。我妈头也没回道:两万,没钱,你寒假去照旧把玉米都卖了,钱全花你身上了。我不敢再提,回到学校看到的就是在集训营的同学全交了学费,走了。我呢,就私底下去找了在校还呆着的美术老师,求他们给我次时机,给我一个单屋我自己在那里学也可以,我还找了班主任和他说了这件事。”

  “班主任说我不要浪费这个时间了,他们学的快,你没有老师肯定学欠好。我没听,一意孤行,厥后,我如愿以偿自己申请了一个空屋子,周六日利用做试卷的时间窝在那个屋子,画完去找那些老师让他们资助指正,画累了就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晚。

  厥后我妈和我姨他们说了这件事,他们轮番的给我说,说我选这个以后没有好结果,没有好路,说让我别给我爸妈他们找事了,说他们同事的孩子就是学的这个专业,结果最后还不是在家里呆着啃老。

  你知道吗?小姐姐,那一段时间,我感受我的前面暗无天日,我照旧依照自己的内心,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只有那个美术老师给了我一个鸡蛋一袋牛奶,对我说了声生日快乐。厥后啊,直到那个老师和我说了句:他们已经学到了颜料。我彻底崩不住了,因为我的妈妈,我的姨,我的舅舅他们已经开始说我的文化结果下降了。最后,连我的那袋宝物也丢了,我放弃了,我放弃了原来就不属于我的命运,老老实实地开始上课。”

  “厥后结果微微提了上去,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但又觉得纷歧样,我心中觉得就这样了,在某一天,我的班主任突然找到我,说让我请假回家。我不解,问他,班主任说是妈妈让我请假回家的,那一瞬间我的腿直接就软了,不知道怎么出的办公室,不知道怎么出的校门,直到去了校门口看到司机,问他走不走,他说人数不齐,不走,我没绷住,高声哭了出来。

  可能我哭的太惨,旁边有个阿姨就借了我手机,我妈就说了一句:你舅舅失事了。脑海轰的一白。回抵家和弟弟见了面,我们两个被自家婶婶送到了舅舅家,走进去的一瞬间,看到院中一个大大的白色花圈,上面写着“奠”,看着屋内的棺材,腿一软直接倒在了门槛处。小姐姐,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身边最亲近的人的离去,我感受世界都黑了啊,我漂漂亮亮的大舅母就这样没了,走了…她明明还和我说,别觉得自己长得矮,身高刚恰好,找男朋友也好找,小小娇娇的一个。”

  “厥后啊,我也不知道怎么酿成了刚开始说的那样,浑浑噩噩的到了高三,再厥后就是反抗怙恃,不去上学,听着周围人对我的斥责,我怀疑我为什么会在世,拿刀划在身上似乎也感受不到疼痛,高考毫无疑问失利了,抱了一个东北的专科院校,家里人说太远了,他们不放心,最后啊,我和那个院校联系不去上了,他们部署我开始复读。

  最后,心理不正常,查出来是中度抑郁症,抑郁症呐,多远的一个词,复检察医生的时候,我家的舅舅趁着怙恃不在,说我没事找事,一点也不心疼他们,随处给他们找事,可是,我也不想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我开始学着笑着面对其他人,在复读的班级碰到了很好的朋友,她们一直掩护我,我感受我在慢慢变好,直到在高考前两个月,复读班级的班主任说让我去教务处,历史老师找我,这个班的历史老师同我之前的老师是同一个老师,我很敬重他,没有多想就去了,那两节课是我的黑暗,虽然没有受到实质性伤害,但一辈子都活在了这个阴影中,一刹那,我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忘忧默声,将白玉娇面前的酒杯倒满,白玉娇道了一声谢谢,将酒喝完,吃了一口肉菜,才又接着说道:“厥后结业,考试虽没考好,但比上一年好的太多,报考的时候原来以为这次可以随自己心愿了,结果,家里面人看到我的志愿,又让我全换成了教育,我说好,厥后我去了省内最边。

  日子过的还不错,也得了奖项,厥后因为疫情,我选择了在家实习,找了个离家不远的小学,也差不多,开始着手准备自考,但是,快考试的时候,我妈说要部署我相亲,我没同意和她大哭大闹,最后不了了之,自考没已往,教资也没考过,我的生活开始变得一塌糊涂,然后家里人就一直催我快找工具,快找婆家,我好惆怅啊,小姐姐,我回不到已往了。”说着,白玉娇笑着哭了出来。

  “我其实没想到死的,我想的是不听他们的,我只想挣钱,挣大钱,然后带着我的爸爸妈妈去旅游,而且我知道一小我私家走了之后,剩下的人会痛恨一生,我出去的那天是因为我和我妈他们大吵了一架,说让我快点结婚,然后给我弟弟买房,这也让我模模糊糊的感受到,所谓的一视同仁,只不外是被PUA而已,他们其实一直更偏向我的弟弟,那天晚上我买了几瓶酒,喝完之后,就上头跳河了。”

  “世界上每一小我私家都是唯一无二的,有的是自由,有的是束缚。”忘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世间的人啊,各有各的苦处,但是就像《知行合一》中说的一样: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否则为什么天上的神仙都是来凡间渡劫。

  凡间七情六欲,你的情绪不仅仅是在自己身上牵扯,也在周围人的身上,这也导致,七情六欲会被无限的放大,所以会泛起罪恶,嫉妒,痛恨。

  “我知道我自己懦弱得很,其实这一切事情都是我自己的原因,如果当初再懂事点就好了。啊,对了,小姐姐,你能带我去我高三那段时间吗?”白玉娇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道。

  “可以,不外只是虚幻的。”说罢,忘忧将手中的纸伞抛出,随后,身旁的场景酿成了杂乱的屋内,房间阴暗,挨着门的一个大床上正躺着一小我私家,白玉娇看着床上的人,看了一会儿,突然走上去,抱了上去,语气哽咽的说道:“白玉娇,对不起你了,将你的生活过的如此糟,让你的家人一直为你担忧了。你的家人啊已经把他们能做的都做了,好好珍惜他们,知道了吗?”

  抱了不知多久,白玉娇才起身,忘忧见此打了个响指,又回到了那个古色古香的房间:“最后一杯,喝完便可上路。”

  白玉娇笑了笑,对着忘忧鞠了一躬:“谢谢你。”

  说罢,便拿起酒,一口喝了下去,身影慢慢的涣散。

  忘忧看着白玉娇消失的地方,撑着伞走出门,一刹那,场景瞬间变换,照旧之前的那个河滨,只不外夜色更黑,在走之桥底下的路上,忘忧的身影也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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