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小将军我杀人了

　　清晨的阳光、绿叶上的露珠、演练的士兵、一切如常，若不是招娣军帐内时不时探出脑袋的柳小小，另有窝在军帐外万分焦急的西山，在焦急地期待招娣的好转，一切就恰似如往昔一般，没有任何差异，就像昨日之事貌似从未发生一般！

　　“退烧了，招娣退烧了！”桂姨激动地从帐内跑出，西山听到后，满脸胡渣的脸也瞬间充满厦悦，不等众人反映连忙去叫军医。

　　桂姨看着军医号脉，良久都没有反映，军医慢悠悠地摸着髯毛，桂姨着急，询问了好频频，“如何？”

　　都不见军医回应，只见军医，不停地摇头，望向桂姨，“烧虽然退了，可腿部的伤实在严重，怕是以后走路都难！”

　　“那你倒是把断骨接上呀！这样就能下地走了呀，一个小女娘成了跛子，以后怎么议亲！”桂姨神情黯然，抓着军医的衣袖，不停地询问。

　　“哪有那么容易，本就外伤严重，怎能贸然接骨，若贸然接骨，还会牵连外伤的愈合，刚保住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三天后招娣才醒了过来，睁眼就看到众人眼睛充满了血丝，尤其是祖父董怀仁貌似头发又白了许多，见招娣醒后，祖父董怀仁有喜有忧，招手让军医切脉，军医道过无事，才缓了一口气，不停的询问招娣。

　　“英英，你饿不饿。”“英英，可另有那不舒服的吗？”“英英，这段时间可得好好养伤，修缮衡宇的事，就交给祖父办。”

　　招娣见祖父眼下乌青，定是这几天担忧她，没有睡好，故连忙宽慰道：“祖父，放心，不到半月，我背后的伤一定能好，到时候再和祖父交锋，这次一定能打得过祖父。”

　　董怀仁见孙女这般难受，还在宽慰自己，也掉臂当中的众人，暗自流泪，这一刻他不是纵马横刀元帅，他只是担忧自己孙女的老夫，招娣见爷爷如此，总感受哪里差池，爷爷董怀仁，可是流血不流泪的英雄，怎会为了点小伤而哭泣，便看着众人。

　　“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众人早已商量好，不告诉她，她腿残了的事实，她的腿以后不仅不能策马驰骋沙场，连像凡人一般正常行走都不行，一时间屋内众人面面相觑。

　　西山低着头怕自己露馅，掩面低声哭泣，军医只是看着董大元帅的脸色，等他的示下，桂姨转着手中的帕子，不敢看着招娣眼睛说道：“哪有什么要瞒的呀！你昏厥三天高烧不退，董大元帅担忧，眼下你醒了自然兴奋，这是喜极……而泣。”

　　董招娣本就智慧，众人全是一脸丧眉丧眼，也猜到了几分试探道：“可是我的腿有问题，爷爷不必瞒我。”

　　招娣柳叶般的眼睛透着坚定，在这双眼睛下，没有人不敢差池她说实话，也不舍得差池她说实话！

　　董怀仁抓着招娣的小手，“军医说……你的腿以后无法再站立行走了！”

　　话毕，董怀仁掩面哭泣，心里不禁埋怨皇室。

　　若不是为了掩护董家众人，招娣何至于此呀！她本该可以靠着夜袭救众人不仅能获得军功，还会获得董家军的恋慕，可是仅仅只为了消除皇家的忌惮，招娣就要赔上腿，我勤勤恳恳三十载，守护大燕三十载，从无叛心呀，我只想好好打战，只想早日结束天下的战乱呀！何至于此！

　　招娣趴在床上，神情冷漠，似乎不担忧自己的腿能不能站起，桂姨还以为招娣听到自己的腿无法站立，会像小女儿家般地哭泣，可是招娣只是冷冷地说道：“可另有其他的法子，军医可否再想想措施？”

　　军医犹豫不决，看看招娣，再看看董怀仁，犹豫许久才开口，“有是有，只是用此法，乐成了的话每每阴雨天，痛会深入骨髓，不乐成即是连命都不保了！”

　　董怀仁一听连忙就要拒绝，劝告招娣，“英英，虽然站不起来了，可靠祖父一人，也能保你一生衣食无忧！咱们不用此法子！”

　　“爷爷，你知道我自小的志向，我绝不是碌碌无为之人，我也不愿意躺在床上一辈子，等人来喂，等人照顾，我不相信老天爷会待我如此不公！我不相信它敢收了我的命！我就用此法，绝不忏悔！爷爷不必劝告！”

　　董怀仁知道自己孙女的性子，撞了南墙也不会转头，便问军医“该如何医治！”

　　“元帅，要等女人腰后的伤恢复好后，剖开骨头断裂处的肉，再将骨头接上，女人要是能撑已往，日后便可站立，练武骑马都不影响，只是到了阴雨天冷气入骨，痛入骨髓，药石无灵。”

　　董招娣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劳烦军医下去准备，待我伤好，就着手医治！”

　　半月之后，招娣背后的伤虽然还未好全，但可以扶着西山做的拐棍，出去走走，众人看到招娣之后，面露惋惜，对招娣纷纷说着，“女人，你要保重呀，加油！”

　　这些话，招娣听一次不觉得如何，听久了似乎是众人在提醒她，“你现在不是一个正凡人，是跛子！”

　　招娣每每到了深夜时分，后背伤痒的她实在无法入眠，望着挂着双剑，也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能再习武，是否可以在世！

　　今晚，军营寂静无声，连蝉都声音都消失了，望着半圆的月亮，招娣一时心酸，摸着自己的双剑，抽搭搭的哭泣。

　　顷刻，招娣就听见屋外的脚步声，步子很轻，轻功极高，招娣连忙擦去泪水，拿起拐棍向外检察，只见那人穿着黑衣，从董元帅军帐中走出，遇上招娣就是一掌，招娣有伤在身，眼下就是个跛子，只出了一招，就摔倒在地，招娣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竟这般弱。

　　黑夜人看招娣倒下，还想再打，可见招娣趴在地上迟迟不起，恼怒地揪着招娣脖子，手不停地用力和抬起，“你不会武功吗？再不出招我就杀了你！”

　　招娣想踹他，将他打架，可是双脚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呼吸之间，一把长枪向黑衣人甩来，董怀仁拿起长枪，与黑衣人打架，不久打架声就迎来董家军众人。

　　黑衣人见此，向空中一扔，白烟四起，待白烟散去，黑衣人早已不知所踪！

　　董怀仁连忙下令：“派人去追，从克日起各个路口，城口，都要派兵严审，此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小队听完命令连忙去办。

　　董怀仁扶起地下的招娣，此时军师董修德衣服还没有穿好的赶来，董怀仁见此怒骂众人：“我看你们最近过得太清闲了，巡防何在，一个大活人来军营了转了一圈，若不是打架声将你们引来，你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军纪如此不严，这战不打，你们也会败，不如早早地把头颅剃了，给敌人们送去，免得还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董修德整理好衣服，看董怀仁动了怒气，“元帅息怒。”众人也随着董修德，作揖下跪。

　　“今日巡防众人去领十军棍，从克日起严加训练，治治懒散的民风，巡防再加一小队，若另有今日之事发生，斩立决！”

　　“是！”众人便离去，留董招娣和董怀仁二人。

　　“英英，爷爷带你回军帐”

　　招娣不语，在祖父的背上，压抑了许久的招娣，终于忍不住哭泣，“爷爷，我以后还能练武吗？今日我都打不外黑衣人！”

　　“英英，不怕！我家英英比男子都要强上几分，只是一次打不外而已！况且我家英英才十一岁，一年打不外，难道十年后还打不外吗！十年后我家英英也不外是二十一岁，有爷爷在，英英一定能再拿起武器！”

　　董怀仁一直忍着泪，宽慰着招娣，如果可以他愿意替招娣受苦，如果没有皇室的忌惮，她的孙女不会沦落至此，她会是大燕最快乐、最与众差异的女娘！

　　月光下只有祖孙二人，没有前朝的阴谋，没有硝烟弥漫的战争，招娣趴在祖父的肩膀上沉沉地睡去，不知何时她已经牢固地躺在了床上，走出军帐后的董怀仁，从怀中拿出了一本蓝色的奏章，上面写满了燕北之战时出卖董家军的叛军名单，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时，神情突然充满了杀机，良久后又写着苦闷！

　　严加训练了一月之后的董家军，各个方面都有了有所革新，士气大增，只是那夜的黑夜人的下路依然没有寻到，可军营里并无丢工具，士兵们很是纳闷，但又猜不透此事，只能练兵更勤劳些免得日后再有此事自己在睡梦中就被人砍死了，尤其是董方羽，第一次与招娣打架时，招娣就指出了军营的问题，对招娣也多了几分佩服。

　　养了一月多月的伤，招娣的外伤已经好了，在军医的检查下，便开始要接骨了，军医满头的汗，在众人的期待下进入了招娣的军营，“女人，你将这碗汤药喝下，一会就感受不到疼了，就当是睡了一觉！”

　　“有劳军医了！”

　　军医从未接过骨，以往遇到这类的病人，宁愿当一辈子的跛子，也不愿意葬送自己的性命，快要两个半时辰，满手是血，背后的衣物已经被汗浸湿了，颤颤巍巍地从军帐内出来。

　　“接上来，无碍了。”

　　说完就昏厥已往，众人开心相拥，竟顾不上昏已往的军医。

　　燕都丞相府

　　“三皇子，微臣教女无方，害皇子如此，臣实在罪该万死！”

　　少年稷川在床上听着屋外盛公丰的陪罪，想起那晚的痛苦，胃里直翻酸水，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显得很是苍白，十指像枯骨般一样，那双桃花眼也不像往常一般，充满血丝似乎能渗出血来。

　　少年稷川，光着脚前去开门，拖着黑衣，锁骨突出，骨瘦如柴犹如幽灵一般，推开门，一束白光直直地打在脸颊，少年稷川仰头感受着耀眼的白光的袭来，那份耀眼，那份温度，让他感受自己还在世，他很喜欢，良久，苍白的嘴唇微微一动，“那几小我私家呢？”

　　盛公丰跪在地上，眼里纵然痛恨又是担忧，“在密室，臣马上就料理了，皇子放心知道此事之人，活不外今天！”

　　“哦！那盛千金呢？丞相大人真的舍得！”

　　“皇子，小女不懂事，不知皇子身份才这般无礼，望皇子照旧饶过她这会吧，我保证从今以后她不会出丞相府一步，不会将此事说出！”

　　盛公丰拼命地恳求着，眼里可没有半分管忧之态，而是算计！

　　“把那几小我私家带来！让你家千金也来看看我是怎么对他们的！我相信她很乐意看到！”

　　少年稷川没有接盛公丰的话，眼神冷漠像是看透了盛公丰的心思也不着急戳破，摸着手中的玉佩，盯着盛公丰起身，那酷寒的眼神让盛公丰胆怯，不敢拒绝，连忙去办！

　　一炷香的功夫，那晚在场的所有人都呆在少年稷川的屋内，只是高坐着的是稷川，跪在地上几人，身体不停地哆嗦，身体被五花大绑完全挣脱不了，盛戚戚被几个嬷嬷压着，还不停地向盛公丰扑去，稷川示意让小厮将塞在口中的布取走，刚刚还鸦雀无声的屋内，瞬间充满了。

　　“饶命呀，令郎，我也衔命行事！”

　　“爹爹，你为了个外人便这般对女儿吗？他究竟是什么人，得你如此青睐！”盛公丰不语，将盛戚戚抓着的衣袖狠狠抽开。

　　少年稷川摸了摸耳垂，用箭弩从盛戚戚的脸上划过，“可惜，这么美的脸就被箭弩毁了，要否则盛女人找来的粗鄙之人一定会好好享受的！”

　　盛戚戚看着少年，泪不停地留着，听到少年稷川如此侮辱她，她爹爹都没有任何反映，感受着冰凉的箭弩在她脸上不停划着，下一秒就感受到刚愈合好的伤口就被少年稷川生生划开，盛戚戚痛得嘶吼，却不敢咒骂少年稷川，望着自己父亲希望能救救自己可是她只能看见冰凉的眼神！

　　少年稷川，抓着盛戚戚的衣领，“放心，他们对女人不感兴趣，盛女人不是知道吗？”

　　随后少年在盛戚戚的注视下，少年稷川大笑着用箭弩切断了壮汉的喉，壮汉的双手被捆着，无法挣扎，突出的瞳孔望着盛戚戚。

　　血留在少年的白衣上，袖口处已经全是鲜红，每杀一人，少年稷川，将箭弩上的血冷漠地擦到盛戚戚脸上，有时还逼着盛戚戚舔一口，到最后两人时，盛戚戚不敢再看，禁闭双眼，为月早就躲到墙角，抱着自己，脸色苍白，少年见此莞尔一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为月，你家女人不敢看了，要不你帮帮她，若你能帮她睁开眼睛，我就不杀你，如何？”

　　为月不停所在头，匍匐着爬到少年稷川面前，“多谢令郎饶命。”

　　便扣开了盛戚戚的眼睛，长长的指甲还划伤了盛戚戚的眼窝，“女人，你别挣扎了，帮帮我！”

　　远处的盛公丰，看着少年稷川如此狠辣，没有畏惧反而笑道，独自暗语，“嫱儿！我们的离报仇不远了！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