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照旧没有反映,但也没抗拒,任由着她拉自己的手。
护士在旁边抚慰:“林小姐别惆怅,小涛现在的影象力有限,可能是林小姐这两天没来,所以他有点忘了。”
林染转过头擦掉眼角的泪,再回过头,她冲着护士露出笑:“没事,也怪我,这两天太忙没时间过来。”
“我想跟他单独待会儿,可以吗?”
林染恳求道。
护士犹豫了下,照旧颔首:“好,林小姐注意他的情绪状态。”
林染应道:“好,谢谢你。”
护士离开了,林涛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有些畏惧,林染察觉到了,握着他的手:“你别怕,小涛,我是姐姐,姐姐不会伤害你的。”
林涛看着餐盘,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想用饭,小涛?”
林染松开他的手:“那你先用饭好欠好?”
林涛不知是听懂了,照旧没听懂,拿起筷子就夹起餐盘里的肉和菜吃起来了。
他像是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似的,完全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也共情不到任何人的情绪状态,也不说话。
林染静静的看着他,每次她过来,看到他这样,只觉得心脏抽疼抽疼的。
她的弟弟,小时候那么智慧可爱的小孩,最后竟然酿成这副样子。
而这一切都源于那场车祸。
不仅夺走母亲的生命,也刺激到了幸存活下来的弟弟,让他酿成自闭症。
压下心头苦涩,林染起身去隔邻,打开灯,看着眼前的画室,以及墙面相贴的一幅幅画。
很快,她在桌面上,找到林涛画的了,他画的是天空,蓝蓝的天空,另有白云。
上面写着林涛两个字。
但不是他的字迹,应该是护士写的。
林染拿起他的画,回到林涛身边。
他已经放下筷子了,餐盘里的菜和饭都被他吃完了,只剩下几块胡萝卜。
看着胡萝卜,林染眼睛亮了亮,她近乎兴奋的握住他的手:“小涛不喜欢吃胡萝卜吗?”
林涛似乎听进去了,平静了一会儿后,轻轻的点了颔首。
他真的回应她了。
林染激动的泪盈满眶,畏惧吓到他,她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拿起他画的手都在哆嗦着,带着哽咽的夸赞:“这是小涛画的吗,小涛好棒呀,画的真悦目!”
林涛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画上,依旧面无心情,但清澈眼眸似乎有点光了。
林染陪他聊了一个小时。
护士进来了,说道:“林小姐,小涛需要休息了。”
林染颔首,看向林涛,抬手揉了揉他的头,眼底都是爱怜:“小涛,那姐姐先走了,姐姐明天再来看你好欠好?”
林涛已经知道她是谁了,目光里没有抗拒,顺从的点了颔首。
林染看向护士:“麻烦你们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护士道:“好。”
林染把画放回去,然后离开医院。
她先回家,换了身衣服,又画了微浓的妆,然后打车去CK酒吧,这家酒吧的老板跟她认识,之前缺钱的时候她也去做过推销员。
推销员变相的就是陪酒,她能陪几多,那些人就能买几多,她酒量其实还不错,但也知道自己的量,这种时候她喝不下去就不会再硬撑着了。
凌晨两点,林染结束事情,带着满身酒气坐上出租车,胃里翻汤倒海,难受的要死。
她强撑着,刚司机把窗户打开,吹着外面的冷风,似乎舒服点了。
抵家后,她先去卫生间吐了会儿,连走路都在摇晃的她实在撑不住洗漱,定完闹钟就躺下了。
越日,林染睡醒的时候头疼的要死,但她必须得起来了,另有三十分钟就要迟到了。
澡也没时间洗了,她简朴洗漱下,就朝着学校去。
到学校后,陈语发现她脸色差池:“林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林染捂着泛疼的胃,说道:“没事,胃病犯了。”
已经很久没犯过了,可能是她昨晚喝的酒太多,又快到生理期了,所以刺激的了。
现在胃里一阵又一阵的缴疼,疼的她险些快要窒息。
“那你吃药了吗?”陈语紧张:“否则我帮你请个假,你回去休息一下吧?”
林染道:“没事,我忍忍就已往了,以前也这样过,喝点热水就好了。”
陆启从后门进来,正要从这里经已往讲台,第一节是他的课,恰好就听到这话。
他停下脚步,看向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的林染,明显不舒服的样子。
心底不禁涌起火气,他皱着眉头呵叱道:“身体不舒服还硬撑着,你以为你是钢铁侠吗?”
身后响起他的话,林染抬头就看到是他,一张苍白跟鬼似的脸也落入陆启眼中。
“不用你管。”林染没好气说道。
看到他只觉得胃里更疼了。
“她怎么了?”陆教授压着火气,扭头问陈语。
陈语实话实说:“胃病犯了。”
“林染,我觉得陆教授说的对,你都疼成这样了,就别硬撑着了,请个假吧。”
陈语劝着说道。
而陆启直接扣住她的手腕:“起来,我送你去医务室!”
“不用你送!”林染挣脱他的手,可他握得太紧,她挣脱不掉。
恰好这时,上课铃声响起来了。
所有同学都回教室坐好了,现在他们都看向第四排握着林染胳膊的陆启,私底下窃窃私语着。
就听陆启嗓音严肃的说道:“林染同学急性胃病犯了,你们先自习,我送她去下医务室。”
“等会儿会有此外教授先代课。”
听到急性胃病,各人都赶忙道。
“那陆教授你快去吧。”
“急性胃病很吓人的,不能延长。”
“对,我妈之前就是急性胃病,其时脸色可难看了,就跟林染现在一样。”
种种议论声传入耳中,最后林染照旧强撑着站起身,捂着胃被陆启扶着出教室了。
而落在所有人眼中都是理所虽然的。
从教室里出来,林染就推开他的手,紧咬牙,疼的连说话都在喘息:“我是胃病,不是急性胃病!”
“这么喘,都疼成这样了,不是急性是什么。”
楼道里安平静静,林染气的不想再跟他说一个字。
下台阶的时候,她胃疼的厉害,没忍住脚步虚浮了下,陆启赶忙伸出胳膊搂住她,他紧皱眉:“都这样了,还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