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成何体统
“不是，她是……说来话长。”沈南舟明显愣了一下，体现等他来家里的时候再详细和他说道说道。
黎二丫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目光，挺了挺胸膛，默默地跟上沈慕隐的法式。
离开回春堂，沈慕隐在一处米铺停了下来并喊住了心事重重的沈南舟，“爹，家里快没米了。”
沈南舟停了下来，掂了掂余下那点钱，又看了一眼满脸献媚的掌柜，绝不犹豫才道，“下次再买吧。”
“我想买点。”黎二丫以为他们没钱了，心生不忍，也不待沈南舟颔首，径直去买米。
上等白米一斗二十文钱，一般的米只需十五文钱，三文钱也能买两斤左右，黎二丫兴冲冲的跑去买普通的大米。
掌柜听说她只买两斤显然有些不兴奋，但没理由有生意不做，接过三文钱给她称了米。
黎二丫接过米掂了掂，“掌柜，差池吧。”
“什么对差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掌柜板起脸，“还买不买，不买赶忙走，别故障我做生意。”
“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缺斤少两生意做得可不恒久。”黎二丫平静的说道。
“你说谁缺斤少两，谁派你来坏我名声的？信不信我抓你去见官。”掌柜虚张声势的恐吓。
“是我不是，许是你看错了，要不掌柜再称一回。”黎二丫沉吟片刻，随手抓了一把米进袋子，让掌柜再好好称称。
沈南舟和沈慕隐他们都觉得黎二丫是在胡搅蛮缠，恨不得立马将她拉走，又或者转身离开冒充不认识她。
然沈慕隐在看到掌柜变了的脸色之后却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朴，原本还气焰嚣张的掌柜现在讪讪的认可是自己看错了。
掌柜看着秤，原本计划坑蒙下的米一粒不少的补全了，她怎么知道，她的手怎么知道，小女人一看就知道欠好惹，他只能像送瘟神一样送走她。
“怎么回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沈慕隐知道掌柜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竟自认倒霉，等等，他是想讨回之前受骗的米，现在再来提受骗一事似乎不大合适。
听到她还在说掌柜看错了，沈慕隐就忍不住生气，眼瞎的都能看出来掌柜有问题，她也是，竟还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能真的是掌柜看错了。”沈慕辞连忙劝他。
他们之中只有沈南舟和沈慕隐知道掌柜不是好人，这也是沈南舟为何不愿意去他那儿买米的缘故之一。
只是他没想到黎二丫竟然没亏损，看着掌柜吃瘪倒也痛快，但也不愿继续在这事上纠缠下去，他们还得赶回家。
然前面突然有人盖住了他们的出路，沈南舟连忙拉着沈慕隐躲开了打架中的两人，见黎二丫还傻傻的站在原地，不得不提醒她小心避让。
“哦。”黎二丫应了声，看着打架中的三人，其中一人正是卖假人参的黄兴业，另外一人似乎是骗了他爹的人。
听他的语气，他爹似乎是因为假人参一事被气死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药材商人，黎二丫马上来了精神。
“别打了，官差来了。”
“来了正好。”
黎二丫听到他这样说，又见另外一人显得有些心虚，看来他说的不假，突然生出了要结交的念头，于是悄悄怂恿沈慕隐，让他资助写状纸。
虽然话是说给沈南舟听的，究竟沈慕隐年纪太小，要他写状纸有点太为难他了，黎二丫偷偷瞄了沈南舟一眼。
“你会这么美意？”沈慕隐趁他爹不注意，低声问道·。
“他说他是药材商人。”黎二丫也不隐瞒自己的小心思，见沈南舟似乎并没有阻挡，拉了拉年纪较小的那人的衣袖，径直问他需不需要资助写状纸。
“要，要……要几多钱？”黄兴丁见有人站出来激动的连连颔首，事后反映过来才弱弱的问，他们家道中落，没几多钱。
黎二丫不敢吭声，悄悄瞄了沈南舟一眼。
后者有些犹豫，看了一眼沈慕辞，虽不喜黎二丫擅自做主，但觉得可以借此时机锻炼一下儿子，便同意了，让黄兴丁随意给点便可。
五个官差到来，看到沈南舟他们，很客气的和他打了声招呼，随即简朴问了一下缘由，然后把人带回衙门。
沈慕辞听得差不多，又问了黄兴丁几句，让他们先行去衙门，自己一会再带着状纸赶已往。
他们这次买了笔墨纸砚，沈慕辞借写书人的摊子一用，摆好笔墨纸砚后沉思片刻才下笔，很快便写好了状纸，然后扭头看了一眼他爹。
“去吧。”沈南舟一直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就所在评，而是让他赶忙去衙门，别延长了人家。
沈慕辞点了颔首，收拾好工具，拿上状纸快步走去衙门。
“走，我们也去看看。”沈南舟对沈慕隐说道，这是个难得的时机，除了考验大儿子的笔力外也可以让他们见识一下县令如何审案断案。
但这种扯皮的事哪那么容易说得清楚，他们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来黄家兄弟有赢面，天色不早了，虽然黄兴丁给了沈南舟十文钱，但他照旧想着早点回家。
黎二丫也看出来了，她一直在思索着怎么帮黄兴丁兄弟俩一把，直到沈南舟说要回去她才想到了措施。
待沈南舟他们走开了她才冲黄兴丁招了招手，见他一心盯着公堂之上，赶忙已往把人拉到一旁，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
虽有断案的要领，黄兴丁却是将信将疑。
“爱信不信，若是你赢了讼事，别忘了去清水村找我买药材，另有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切记。”黎二丫见沈慕隐向她走过来，赶忙将人推开，然后跑向他。
“你在做什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沈慕隐厉色道。
黎二丫撇了撇嘴，低眉顺眼的追上沈南舟他们。
沈慕隐忍着气，扭头望着黄兴丁的背影，迟疑了一下才追上他爹。
“别乱跑。”沈南舟看了一眼他和黎二丫，嘱咐道。
沈慕隐瞥了一眼罪魁罪魁，很是不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