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武之地
唐武眼底刮过一丝精光,哀叹道:“哎,就算我站在你这一边,你也只有一票,而张华肯定是不站你的边,你问问林彦同差异意?”
“没错,江淮,你必须把剩下的酒喝完,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你不会想当小人吧?”
张华一副就想看你出丑的激动心情,帅气阳光的脸庞挂满了幸灾乐祸。
林彦温润一笑,望着劈面平静静品茗,一言不发的温浅,嘴角勾起一丝算计:“江淮,你可以让赌局以外的人帮你喝,如此也不算违规!”
“嗯?”江淮目光一顿:“你是说温乾?”
林彦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我只是提议,究竟你可是因为他才输了赌注的。”
江淮刚要否决,嘴才张开就收到温浅杀过来的视线。
温浅本是在听,旁边桌上两个男人的八卦闲话,突然听到江淮、林彦提起了自己,转头询问:“江淮,你跟他们打了什么赌?”
江淮摇头苦笑:“就是我们四人从诗宣楼出局后,见你与另外五位令郎站在了第三层阁楼。
于是便赌钱你能不能成为第一名,我见其中一人居然是安乐镇的李县令李墨,他又是四年前名满天下的状元郎。
于是主动和林彦他们赌钱,今年诗会第一人是李县令,谁知道我却压错了宝,悔不应不信年老实力!”
说完,江淮化悲痛为力量,抱起桌上的酒坛就要往瓷碗中倒酒,却被温浅压住了坛口,淡淡道:“我可以代庖吗?”
“这……”江淮迟疑了,他不知道阿乾会不会喝酒啊?
“代庖?”张华幸灾乐祸的脸一僵,看了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唐武,又把眼神落在了林彦身上:“你们同意吗?”
“温秀才,你会喝酒吗?别逞能,这可是高粱酒,易醉!”林彦一脸不赞同的说出了众人遗忘的担忧。
什么意思?
这主意不是你诱导我说出来的吗?怎么又开始劝阿乾别喝酒了?
江淮迷惘的看向林彦,对上了他平静却并不温和的双眸。
“林举人。”温浅声线降低,不轻不重,不淡不冷:“你这话可就说得矛盾了,不是你说可以让江淮找人资助喝掉剩下的酒,这里除了我,另有谁能帮他喝?”
温浅这么一解释,江淮马上明白过来,原来林彦前后说的话自相矛盾了。
同时反映过来的另有张华、唐武,他们很是看不懂素来智慧睿智的林彦,怎么想出这种相互矛盾的提议,两人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林彦。
察觉到众人异样的视线,林彦自知心中的算盘落了空,微微一笑:“我这不是见江淮实在不想喝,一时起了恻隐之心,方想让温秀才替代,却又从未见过温秀才喝酒,是我考虑不周,这酒我喝了。”
温浅淡笑道:“呵呵,林举人也是体贴江淮,岂能辜负你的一片美意,这半坛酒,我与你对半分之。”
犯了错的人,就该同我一起把江淮这剩下的酒喝了!
虽然不清楚林彦在算计她什么,但是可以肯定剩下的酒应该没有毒,否则他也没有胆子提出自饮之策。
温浅双眸直接朝林彦刮已往一股意味深长的浅笑,抓过江淮手中的酒坛,给林彦倒了平平一碗酒,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说道:“林举人,请!”
“好。”林彦笑着端起桌上的瓷碗,昂头之时,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他好不容易想出灌醉江淮的战略,以此为温乾挖坑,不想他却破了自己的谋划,真可惜。
温浅见林彦喝光了碗中酒,拿过桌前的瓷碗,小口的饮着,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林彦见事已至此,他压下心中的怒气,知晓再生气也无济于事。
见温浅碗中的酒见了底,立刻笑着续上第二碗,同时又给自己倒满了酒,很快半坛子酒,就被喝得一干二净。
温浅淡定从容的对着几人一礼,拽着江淮离开了陈府。
一路上,温浅听着耳边江淮谈起甘蔗之事的运作,随后又说起郡主楚安宁不在王府待着,为何会去诗会?
接着江淮又提起一个月后是安阳王府楚秦世子的及冠礼,不知该是何等的风物旖旎?
“等等,你说这安阳王世子名唤楚秦?”温浅脚步微顿后,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又继续往前走。
“嗯,楚秦世子不仅文武全才,身世高尚,长得俊朗,重点是他另有一颗仁爱之心,每年都市在泗阳城封地的各个郡镇巡察,深受黎民恋慕。”
江淮一脸羡慕又崇敬的样子,让温浅心底一沉。
想起那个超凡脱俗的李墨,只怕他在宣城的安乐镇为县令,也不是传言中大臣欺压之下的历练,只怕是新帝楚天对这安阳王府的心生忌惮,与群臣演了一出戏。
又听江淮道:“我们这宣城,是离泗阳城最近的一座城池,快马加鞭赶去泗阳城也就二十多天的路程,下月十五就是……,哎呀!”
温浅正在思索李墨的真实身份,就被江淮这突如其来的惊呼吓了一跳,不悦的皱紧了眉头。
“你咋咋呼呼做什么?”
江淮听出温浅语气中的冷意,知道他是个注重规则的人,立刻小心翼翼道:“年老,你忘了,下月十五也是你的及冠礼。”
温浅不行思议的看着江淮:“你是说下个月十五,我也满二十岁了?”
江淮轻颔首,随即一脸小心的看着温浅:“年老,你曾经不还叹息,自己跟安阳王世子同年同月同日生,还同样是丰神俊朗的翩翩少年,可出生却天壤之别!”
“你也说了,那是曾经,我可没觉自己比那位楚世子差了出生这个短板。”
温浅说完之后,拍了拍江淮的肩膀,用极淡的声音冷冷道:“你信不信,有朝一日,我定会扶摇直上九万里,名震天下。”
江淮听得不甚真切,看着气势磅礴的温浅:“年老,你说什么?”
“我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温浅实时的刹住了车,原主可是很注重规则的人,自个可不能崩了人设。
“各有各的事情要做,就离别过!”
温浅离别江淮后,去镇上的小院,把那本《闺秀有点娇》送去了朱文圭家的书肆寄卖。
她才刚入书肆,就被那群念书人热情的困绕了。
就在温浅不知如何应对时,朱文圭走上前把人都赶到了书肆后院的一间空屋,让他们都稍安勿躁。
回来后的朱文圭手中拿着两份条约,温浅淡定的接手一看。
才发现原主很是有经商头脑,不仅与朱文圭签了一本书一份条约,以及明确的一、九分账,书肆东家朱文圭分红一成,原主占九层。
又把新书的制造部署给那些想看又买不起话本子的念书人免费看,但是每人必须给原主缮写十本话本子,同时一本话本子另有十五钱人为。
双方同样签订了条约,若是违约,或者话本子泛起在了其他书肆售卖,誊录话本子的所有人皆要一同受罚而且赔偿损失。
先要赔偿抄袭秀才老爷作品的文学赔偿,然后是话本子自己价值的赔偿,接着是经济赔偿。
最后才是话本子带来的利益赔偿,以及书肆老板朱文圭的利益,加上书肆名誉受损的声誉赔偿。
温浅叹息原主智慧的同时,又不得不庆幸,念书人一旦有了功名身份,就跟鱼跃龙门一般,有了特权。
没有用武之地的温浅,依照原主的做事气势派头,很快跟书肆东家朱文圭签了新的条约书,又与三十几名书迷签了条约,略显狼狈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