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点巧
一直旁观的杨康看着几人都围在温浅身边说话,并没有太过在听,而是满脸好奇的看着一米之外的玄色巨石。
不明白它黑不溜秋得样子却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鲜红的光线,煞是惊奇。
忽闻有人跟他讲话,转头一看,正是与自己一道上来的温浅:“没错,我是今年春围考上来的童生,目的就是来见一见念书人吹嘘至极的诗宣楼。”
李墨神情一冷:“杨令郎,莫非你不是念书人?”
温浅神色微变,李墨这话可真是一针见血,瞬间抓住了杨康话里的重点。
千书、沈秋、白玉三人,立刻把目光转向杨康。
杨康不理众人的讶异之光,痛快的点颔首,目光又落在了玄色巨石上,直白道:“不错,我乃江湖之人,之所以坚持科考,就是为了见识从天而降的诗宣楼。”
“噢?”沈秋意味不明的看着杨康,试探道:“那你岂不是还得往上考,中了秀才就能去泗阳城见识一个多月前,凭空泛起的棋盘山?”
杨康肯定道:“正有此意。”
我靠,本女人听到了什么?
四年前泛起了从天而降的诗宣楼,一个月前又凭空而现一座棋盘山?
这时间好巧哦,我不就是一个多月前穿来这古代的?
棋盘山在泗阳城,这城池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啊……我想起来了,温坤跑镖不就是去了泗阳城。
从安乐镇到泗阳城,就是连夜骑马赶路也得二十多天,温坤应该快到泗阳城了吧!
杨康没有看出玄色巨石的异常,对着众人一礼,虚心问道:“对了,列位都加入过频频诗会了,如今我们要怎么斗诗?”
“这个简朴,由我来告诉杨令郎好了。”
白玉总算找到插话的时机,上前一步,来到玄色巨石旁,指着有些耀眼的红光。
“杨令郎,你看到这玄色巨石发出的红光没?等它全部消失,就代表一、二层已经无人有资格上来了。
到时我们每小我私家把手放在这玄色巨石上,随后意识会进入这块巨石里,斗诗就开始了。
至于斗诗的内容也很别致,可以是答诗名、猜作者、作诗、修改诗中错别字,以诗编故事等五花八门的方式来考验斗诗者。
最后清醒之人,就是今日诗会的胜利者。”
听完白玉的话,温浅低头思索这斗诗的规则看似公正,实际藏着隐患,张嘴便要旁侧左击一番。
杨康却先一步问出了她心中的疑虑:“白令郎,我们皆为斗诗者,就不担忧先醒来的失败者,内心不平衡,从而故意使坏吗?”
“哈哈哈哈。”千书笑了,就知道杨康会这么问,究竟当初他也是这么想的。
笑事后,千书眯着桃花眼,解释道:“杨令郎不用担忧,等这红光孱弱、消失,陈员外和魏大人,早已命人搭好木梯走上来了,他们可是监考官,而且第一名至第三名的夸奖,也是二人一起发放。”
杨康对着白玉、千书又拱手行礼,满脸谢谢:“多谢两位见告杨某规则。”
“我不说,也会有人说的。”千书摆摆手,目光看向了冷冷淡淡的温浅。
看我干嘛!你这是暗指我会告诉杨康?
切,姐照旧个小白呢!
温浅抽了抽眼角,目光一转,笑道:“其实我不说,杨令郎换个角度也能明白的,这诗宣楼可是在陈府的后花园,而且我们都是一群念书人,又不会武,若是没有其他人,如此高的露天阁楼,我们怎么下去?”
“哈哈,温令郎不提醒我,我都忘了,你们可是一群斯斯文文的念书人,哪像我这江湖之人,几个跳跃就下去了。”杨康名顿开的看着温浅,心中却对他多了一丝结交之意。
“快看,红光淡了。”
沈秋的话,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阁楼下方。
诗宣楼的一、二层,那些身具红光的念书人马上恢复正常,早已来到诗宣楼外的魏诺、陈立农,立即付托下人搭木梯。
随后二人来到一旁坐在竹林阴凉处品茗的楚安宁、陶艺面前,毕恭毕敬道:“安宁郡主,陶小姐,我们要上诗宣楼了,二位是否同去?”
陶艺看了眼头顶上空的太阳,摇摇头:“小女子就是来看个热闹,想必我年老也该出来了,就不上去了。”
楚安宁轻蔑的看着陶艺:“陶盈萍,我看你这柔柔弱弱的身体,也不适合攀这危险的木梯,照旧早点回府,待字闺中吧!”
说罢,不给她狡辩的时机,一甩裙摆,踏步走在了陈立农、魏诺二人的前面。
楚安宁脚尖轻点在木梯中间的长棍上,姿态轻盈迅猛的上了第三层。
会武的魏诺,为了不袒露身份与武功,与身旁富态不会武的陈立农,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爬了上去。
前者轻松自在,又气定神闲,后者汗如雨下,略显狼狈。
温浅刚从玄色巨石上移开眼,就见身边李墨拱手行礼,“臣李墨,参见安宁郡主,郡主千岁!”
臣?
好个李墨!
你一个刺客都混入朝堂了,还跟老娘演聊斋呢,若是我杀手之王的身份泄露,死也要你垫背!
“在下沈秋见过安宁郡主,郡主千岁!”
“在下千书见过安宁郡主,郡主千岁!”
“在下白玉……”
“在下杨康……”
正一脸郁闷的温浅,听见身边之人个个低身行礼,立马跟上:“在下温乾,参见安宁郡主,郡主千岁。”
楚安宁轻咳一声:“平身。”
“谢郡主。”
温浅起身的瞬间,乘隙恶狠狠瞪了身边的李墨一眼,随后淡定的立在一旁。
楚安宁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之人,在瞧见温浅时,眸子闪过一丝惊奇,随即落在了李墨身上,清丽的脸蛋挂着好奇。
“李县令,四年前,你即是诗会上的第二名,莫非你想争个第一?”
李墨摇头,一字一句道:“我是来挑战四年前夺了第一,让我只能屈居第二的人?”
对于这事,楚安宁也是听说过的。
依稀记得四年前的李墨成了新科状元,很是风物无限,被新帝派来治理贫穷又偏僻的安乐镇为县令,本意是历练此人。
谁知李墨身披状元县令的光环,在任职安乐镇的路途中就被一个离奇的消息炸懵了头。
青天白昼之下,安乐镇从天而降一座诗宣楼,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就在各人好奇之心,纷纷围绕在这诗宣楼的四方张望时,一名少年秀才,淡定的踏进了阁楼中,乐成带着一群念书人开启了诗宣楼的斗诗会。
等李墨赶到,第一名的秀才少年却不见了踪迹。
想到这儿,楚安宁神色一喜:“李县令,这么说来,四年前诗斗第一名的少年也在这里了,是谁?”
边说边把目光落在了温浅,杨康身上,来回扫视。
至于其他三人。
一个是皇商,沈家的嫡出小令郎,沈秋。
一个是皇商,千家的嫡次子,千书。
另一个则是帝都,白尚书家庶宗子白玉。
他们三人皆输给了李墨,自然不行能是第一名。
因为这事,三年期满的李墨本该重回帝都,却顽强的留在了安乐镇继续当个七品小县令。
李墨没有说话,淡漠的眼神却落在了温浅身上。
楚安宁本已落在杨康身上的目光一转,看向了温浅,清冷的双眼带着不敢置信:“是你?”
温浅微微抬头,望进楚安宁充满怀疑与震惊的目光里,淡漠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我说不是,你信吗?”
不知为何,温浅对楚安宁有股莫名的信任感,不想对她说假话,她不是原主,亦不想冒认这份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