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丘冥山四周魔族暴乱,聚集了不少修士在此试炼。就连四大宗门最杰出的几个子弟,也齐聚于此。这使得这四周的边城、仙市都热闹了起来。
墨畏闲闲躺在茶室屋顶,看着仙市发放任务的榜楼下的闹剧。
一个筑基期修士看着一个身着儒袍的修士调笑道:“哟,这年头竟另有人修儒道。”
确实,在这太昊修仙界,儒道修士越来越少了。
不外这也怨不得旁的,只因为儒道修士虽可练取灵气,天地之气,浩然之气,这三种真气,却又需通通将其在体内转化为浩然之气才气使用。这使得儒道修士突破需花耗比旁人更多的时间,也就没什么修士会去选择做儒修。
儒道小修士对换笑他的筑基修士微点颔首,看样子是并不盘算他的出言不逊。
可筑基修士却不愿放过他,继续挖苦他道:“你一个修儒道的练气期小修士,来榜楼做什么?也不怕自己到时不光没完成任务,反将自己葬送了。”
他鄙夷的话语引得周遭修士都哄堂大笑。
儒道小修士不悦地蹙了眉:“这位道友。你先对在下举事,在下不与你盘算也就算了。怎么你反当我好欺,还侮辱起我了。”
筑基修士不屑冷哼:“侮辱?你们儒道修士突破慢,实力差,早就是修仙界众所周知的事实。”
他的话语满是讥嘲,惹得儒道小修士捏紧了拳头。
“诸位少瞧不起儒道修士,我们儒道修士里也有实力超群的前辈。”
筑基修士冷哼:“你说的是那散修墨畏吧。”
嗯?怎么另有我的事?看戏看到自己头上了?
儒道小修士听见墨畏两个字,面色都不自觉的带了几分骄傲:“正是。”
筑基修士不屑道:“他百年前确实不错,实力能与四大宗门杰出的秋水仙师,无情仙师并肩。只是那也是百年前了,现下这二位仙师已是元婴期修士。而那墨畏却在这百年里没了声息,也不知现在还在世没?”
墨畏蹙眉。
不外百年不见,我怎么又成了已死之人?
儒道小修士听他这样说,一直还算平静的人突然暴怒起来。他祭出块砚台似的法器,与筑基修士坚持起来:“你竟敢轻蔑我儒家墨仙师,我要与你不死不休。”
筑基修士见儒道小修士胆敢对他不敬,立时对他放出筑基期的威压,将他压得嘴角渗血。
“找死!”
墨畏心里默默盘算着榜楼的高阶修士,会在什么时候出来阻止这出闹剧。如果没有,那他就自己脱手护住这儒道修士了。
头顶突然灵气窜动起来,上空掠过五花八门的仙宗法器,都纷纷往丘冥山的偏向去。
有修为略高些的散修,对上空传声发问:“不知诸位道友要去那边?”
上空传来不知哪个宗门的道友声:“丘冥山爆动,魔主出世。下方若有宗门修士,速速跟来。与我们一道往丘冥山去,阻魔主祸众生。”
他话音刚落,市集里便窜出不少身影往上空去。连刚刚那个儒道小修士也快步随着跑着去了。
筑基修士看着消失的人影微惊:“他竟然是浮生山儒门下的。连儒门都来了,看来丘冥山要大乱了。”
有金丹期修士往空中掠去:“魔主出世,天下大乱。诸位散修道友随我一同助仙宗,阻魔主。”
市集里又有几道身影往高空掠去。
市集一下子只剩下金丹下的低阶散修修士。还不等他们反映过来这些变故,城主府处又传来高阶修士的召唤:“魔主出世,请列位低阶道友聚集于城主府前,与我一同护城。”
地上散修听到这城主令,自知暴乱独行如送死,纷纷对视一眼往城主府行去。
上空突然飘然而下一道绿色身影,是金鼎宗的绛蜡仙子。
她飘然而立在茶室顶道:“墨道友,无情与秋水道友被困在了丘冥山,还请墨道友脱手相助。”
墨畏无趣的解了禁制,祭出秋风扇道:“看来我是歇不成了。”
仙市的低阶修士震惊的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在那处的墨畏,而那个大放厥词与儒道小修士争论的筑基修士,此时已吓得不敢转动。
知道刚刚闹剧的修士,不住的审察起墨畏和那筑基修士,纷纷推测着墨畏要如何收拾那对他不敬的修士。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墨畏祭出袖袋里的一把莽蛇纹玉扇,纵身站了上去便御扇往丘冥山去了。
正当众人以为墨畏不予理睬那修士时,上空自他处猛然传来一阵犷悍的威压。
墨畏勾着不屑的嘴角,对下方道:“元婴期。”
这霸气嚣张的声音自上空传下,叫众修士心尖都随着颤了颤。而那刚刚大放厥词的筑基修士,他早被那威压压跪在地,口中不住渗着血。其模样和适才被他欺压的儒道修士,竟然毫无差异。
丘冥山
一众着五颜六色宗门衣饰的修士,正与着黑,红二色的魔修打得难舍难分。而他们中间最深处,一个手拿星盘,不停捏决的淡紫袍修士和一个白衣翩若惊鸿的持剑少年正与魔主熊忻打得难舍难分。
墨畏御着秋风扇,盘坐在上头,围绕着掐决的紫衣少年转了好几圈打趣起来:“啧啧啧,秋水。百年不见,你怎么还长起白头发来了?可是推演我的星命算的?”
秋水一面紧张的掐着手决,一面没好气的瞪墨畏一眼:“额前这缕鹤发,是爷特意用雪青莲汁染白的。这玩意儿另有凝神静心的功效,你不知就莫要瞎说。这样会显得你很土鳖。”
墨畏一挑眉:“嘿~你咋不用雪青莲茎把头发染成绿色?那工具另有驱邪的作用呢。”
秋水煞有其事地蹙眉:“太丑,给你留着了。”
一旁与熊忻战得越发吃力,被打飞出来的无情不禁作声道:“你们都给我闭嘴!”
说完他又拿起了他的霜试剑冲向了熊忻。
秋水越发卖力的运转起星盘,布阵掐决:“墨畏,进。”
墨畏忙御着秋风扇飞进了战场。
原丘冥山下的场景,瞬间在墨畏眼前消失。入眼的只有错综漫衍的岩河,和岩河上的黑礁石。
无情轻瞥了墨畏一眼:“来了。”
墨畏收起秋风扇,手中运转着青杖狼毫法器轻点了颔首:“嗯。”
无情率先飞身往熊忻处飞去,每剑都夹着雷霆万钧之势,缠得熊忻没有余的精神分神。
墨畏运转着狼毫,将自身情绪凝聚于笔上道:“久别初相逢,喜哉。”
说罢,他执笔遥遥对熊忻划下一撇。那一撇竟在空中凝成了道粉色的墨横,欢悦的奔落到了熊忻身上。使认真作战的熊忻突然晃神一笑。
无情抓住时机,狠狠一剑刺在了熊忻肩上。熊忻痛得蹙眉,气恼的要将无情踹开。无情灵敏的一个翻身躲过。
熊忻捂着破开的肩口,一面施法修复一面对无情和墨畏骂道:“鄙俚。”
墨畏嬉笑着转着笔杆道:“非也,非也。魔族心魔不是惯爱在修士突破时扰乱修士心神么?我这不外是如法炮制而已。魔主大人说我们鄙俚,那将自己置于何地了呢?”
熊忻盯着墨畏微眯了眼:“仙门何时多了个元婴期的儒道修士?”
儒道修士也能修炼至元婴期?
墨畏停了转笔的行动,得瑟的一笑:“是不是没见过?这回可叫您见着了。”
熊忻心头没来由的一怒:“你!”
熊忻惊觉这人嬉笑说话间便让他情绪不定,忙偷偷运转起魔族心法,稳定自己的元神。
他试探地问道:“你刚刚对本主用的是什么功法?本主怎从未见过哪个儒道修士用过。”
墨畏看着熊忻提防的模样,装作受惊地夸张道:“呀!魔主大人是在问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儒道修士的功法?”
熊忻深吸一口气,心口默默又将魔族心法运转几遍。
“尔还不说来。”
墨畏看着他一副高屋建瓴,不行一世的模样。抱胸不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熊忻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气得暴起。挥着硕大的拳头便对墨畏砸来:“取尔狗命!”
墨畏一个旋身轻巧地闪开,熊忻一愣,要再去打他。
墨畏学着一些女修求救时的模样,哭唧唧地往无情处奔去:“无情哥哥,快,快,快救救我。”
熊忻见他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地模样,简直想一拳把他打进深坑,叫他回炉重造一遍。可无情却带着瘆人的寒剑直冲他的心脏,叫他两全乏术。
墨畏随着熊忻与无情的战场,始终在宁静距离里一面拍手一面给无情打气:“无情哥哥加油油,无情哥哥好棒棒,哎呀,无情哥哥小心心。”
熊忻从未见过如此聒噪的人,额上青筋都委屈的跳了两跳。
熊忻趁着一个与无情厮杀的空隙,转头对墨畏喊道:“闭嘴!”
墨畏见熊忻正是心绪杂乱之时,忙对熊忻挥下一墨:“汹汹海浪不及惊雷,给吾怒!”
一道通红墨横瞬时飞来,熊忻怒道:“我毁你仙祖,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