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也能发光发烧
第二天，陆梵起了个大早，遇上早自习。
还没放下书包，就听见老何头的吼声，“陆梵，你给我出去罚站！”
“……”
“掉臂校纪擅自离校，三更半夜翻墙回宿舍，你别以为走了后门来圣阳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今天上午的课你也别上了，好好站外面反省反省！”
老何头的谩骂声足够穿墙十里，远远的，还能听见隔邻班传出的哄笑声。
陆梵站在教室前门口，听着他急躁的咆哮声，一脸漠然。
老何头连续输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教书十年了，照旧头一次遇到像你这么糟糕这么不懂纪律的学生……”
砰——
教室后门被人踢开了。
所有同学不约而同地望去，看到“铁壁男”提着肩头的书包，跨着冷酷的法式走向临窗的座位。
察觉到同学们异样的目光，他抬眼朝前门口的偏向瞥了一眼。
老何头一副被“打脸”的心情，盛怒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当，虽然，有的同学是特例，我也从没把他看成是本班同学！”
“哈哈哈哈……”
全班哄堂大笑。
陆梵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铁壁男”事不关己地半躺在座位上，悠闲地拿脱手机开始玩游戏。
她想起昨天收到的情报，小师兄也在圣阳读高中，那他会不会就在这个班里？
正想着该怎么着手找人时，身上的布包里传出熟悉的来电铃声：“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什么声音？！”
老何头迅速走了过来，目光锁定陆梵，“你还敢把手机带到课堂？拿出来！”
陆梵犹豫片刻，最后将手机拿了出来，交给老何头时她扫了一眼来电号码，是白宇天的。
这家伙真会找事，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时候打。
“学校明文划定，上课期间禁绝带手机！像你这么明目张胆在我眼皮底下用手机的学生，我还真是活久见！”
老何头夺走她手上的破手机，眼里亦是轻蔑和鄙夷。
那是一台破烂不堪的廉价手机，以至于班上的继续者们看见后，讥笑到不能自制。
陆梵倒是不介意他们的讥笑，而是冷然问道：“为什么他可以？”
所有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靠窗的“铁壁男”正众目睽睽玩着手机游戏，笑声连续高涨。
老何头：“你看他做什么，他拿着手性能赚钱能给学校发光发烧，你能吗？”
“如果我也能呢。”
陆梵淡定的声音在这片哄笑中显得格外铿锵有力。
“……”
游戏刚打到要害时刻的“铁壁男”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
同学们仍在笑。
有笑她蠢，笑她蚍蜉撼树，也有笑她山鸡妄想混进凤凰群。
“你？”
老何头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就等你捋清了什么是贵族纪律再说！”
说完，将她的手机丢进讲台旁的垃圾桶内。
“……”
陆梵定定看着垃圾桶里的手机，倏然走上前一脚踢翻了垃圾桶，继而捡起手机目不斜视地往座位走去。
这是她十九岁生日时师父花了两百元帮她淘来的二手礼物，他们没资格蹂躏。
“……”
全班寂静，皆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唯有老何头大发雷霆，怒气冲冲地朝她追去：“简直反了天！你家长是谁，马上打电话联系他来学校一趟，谈谈你另有没有留在圣阳的须要！”
眼看他就要走到陆梵的位置上，突然听见旁边一声巨响！
老何头吓得打了个哆嗦，扭头看见一直在打游戏的“铁壁男”收起刚踹向桌角的脚，起身质问他——
“你有完没完？我是来上课的，不是浪费时间来看猴演出！”
全班同学震惊:“……”
从不外问课堂的“铁壁男”，居然因为陆梵，顶嘴了班主任？！
这算哪门子路数？
“你……”
老何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终究是偃旗息鼓，灰溜溜地回到讲台上授课，“先上，上课！”
陆梵关了机，将布包挂在桌旁。
扭头看向“铁壁男”时，见他的脑袋搁在桌上背对着她似在睡觉。
十指有气无力地耷拉在桌沿旁，修剪得恰到利益的指甲平滑发亮，唯独拇指扁平且布了一层粗茧，一看就是经常摩擦却没调养引起的。
她全程盯着他的背影像在思考着什么，直到下课铃响起，老何头命令：“陆梵到我办公室一趟！”
很显然，老何头想要秋后算账。
但陆梵偏偏没听进去，不光没去教师办公室，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盖住“铁壁男”的去路……
“我有事问你。”她说。
身后，围观的同学们起哄连连。
“铁壁男”挂着为校争光的头衔已留校复读三年至今未结业，对种种女生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所以第一天他毫无情面地将她撂倒在地时，他们也没觉得任何不妥。
但今天早的事，确实令人意外。
更意外的是，他正视着陆梵，回应了她：“什么事？”
“你叫什么名字，和灵合寺有什么关系？”
“……”
“铁壁男”没再回话，掂了掂背包往外走去。
只听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何予海铁壁男的名号真当之无愧。”
“站住！”
陆梵猛地抓住何予海的包。
何予海想要挣脱，奈何她武力值高得离谱，才三四招就把整个峡谷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神摁在桌上，丝绝不给面子，“你叫何予海？”
“……”
何予海只字不语。
“不敢认可么。”
见他不吱声，陆梵清冷的音量提高几分，伸手想要掰正他的脑袋。
却听门外传来老何头的急躁声：“住手！你们两个还敢在班上打架，这像话吗？！都跟我到办公室去好好捋捋什么叫贵族纪律！”
陆梵松了手，与何予海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到了楼梯口时，陆梵站定：“协尚医院住院部911病房，那里有个想见你的人。”
“……”
何予海二话没说，走下楼梯，离开学校。
而陆梵则是去了教师办公室，被罚抄十遍听说中九九八十一条的“贵族纪律”，并默写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