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纪念故人
小蝶帮着穆云染收拾好了工具，前来禀报穆云染。
“娘娘，工具已经收拾好了，我们何时动身？”
穆云染这几日总是闷闷不乐，就连最是生动的小蝶也不敢多说话，面色凝重的看着穆云染，连口大气都不敢出。
“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明日便动身出发。”
穆云染对小蝶点了颔首，命小蝶将暗格中的小葫芦取下来，从里面倒了两粒药丸放进自己的嘴里。
这是上次纪言若离开之时留给穆云染的，是药王谷精心炼制的护心丹，算是谷中的宝物。
第二天一大早，穆云染便乔装乔妆，黑暗驾着马车出了宫城。
她究竟是楚国的皇后，一举一动都格外引人注目，若是将此事见告朝臣，不就相当于让各人知道楚国已经知晓了此事，那么楚胤恒允许资助找出凶手恐怕就难办了。
穆云染还在马车中瞌睡儿，小蝶突然伸手摇了摇她的肩膀，在一旁小声将她叫醒。
“发生什么事情了？”
穆云染被吓了一跳，一脸惊慌的看着小蝶。
小蝶指了指马车外，这才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穆云染先是一愣，随后慢慢的走下马车，对着眼前人笑出了声。
楚胤恒被穆云染的反映弄得莫名其妙，低下头审察了一下自己的装扮，以外是自己穿错了衣服。
“皇后如此笑朕，可是有什么差池劲儿？”
楚胤恒脱去平日里的天子衣冠，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玄色长袍。穆云染认得这件衣服，是多年前他们还在鲈州时，穆云染亲自为他做的。
这么多年已往了，没想到楚胤恒如今还会再穿上当年的衣服站在自己的面前。
“没什么，不外是看着皇上这身妆扮，突然间想起了许多年前发生的事情。”
穆云染的心中有些感伤，但照旧对着楚胤恒摆了摆手。
楚胤恒也不再盘算她的反映，走上前来拉着她的手，脸上照旧写满了担忧。
“此事天色尚早，朕特地赶来上朝前送你，就是希望能看着你离开。”
穆云染点了颔首，轻轻拍了拍楚胤恒的手臂，让他不必担忧。
两人外交一番，穆云染的马车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只剩下楚胤恒一小我私家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看着远处的马车消失不见。
“皇上，回去吧。”
林远之在一旁提醒，楚胤恒才反映过来，对着林远之点了颔首。
马车两旁的风物不停变化，终于从热闹的街市酿成了人烟稀少的野外，穆云染也打起了精神，不停的盯着外面的情况。
“小蝶，如今到哪里了？”
穆云染的神情严肃，看着身旁的小丫头问道。
小蝶摊开舆图对照，这才得知她们已经出了京城，再往前走上两日，即是楚国与周国的接壤处。楚胤恒早已付托过，到了那里自然有人接应他们。
“小蝶，下去告诉车夫，掉头向东而行。”
穆云染伸脱手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口，继续对着小蝶说道。
小蝶显然是没有料到穆云染的决定，有些惊奇的看着她，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娘娘，我们应当向西而行才气到达周国，若是向东岂不是南辕北辙。”
小蝶以为穆云染说错了话，赶忙将舆图捧到她的面前，指着上面的方位让她检察。
穆云染却摆了摆手，示意小蝶将舆图收起来，执意要按自己的命令执行。小蝶打开舆图偷偷瞧了一眼，这才发现一路向东抵达的则是卫国。
“娘娘莫不是想要去卫国一趟？”
小蝶压低了声音，侧着头询问穆云染，心中却升起许多疑问。
聂景云已经离世，如今当政的乃是小皇子的母亲，当年的皇后。而皇后一直对穆云染抱有敌意，若是此时前往，还不知道会扯出什么乱子来。
看着小蝶担忧的样子，穆云染也不愿意继续瞒着她。
自己此次之所以请命出宫，出了要去周国纪念恒裕，另有一个原因就是想去卫国皇陵看看聂景云。
“我与卫王相识一场，也算得上人生知己，如今他已经离开，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看。”
前些日子林远之已经将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穆云染，穆云染的心中除了惆怅，更多的另有愧疚。
聂景云为她做了太多的事情，没想到最后会落得如此下场。
小蝶明白穆云染的心思，如今听到她如此说也就不再多问，默默下去付托马夫向东行进。
只是穆云染没有料到，她竟然会在卫国皇陵遇袭。
卫国终于安宁下来，永蘅也顺利继续王位，成了卫国历代最年少的天子。
他站在太后的面前，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和丞相如何辅佐自己处置惩罚朝政详细告诉太后，尔后乖乖的站在一旁，等着母亲的回应。
自从聂景云离世之后，太后因为经受不住这样攻击，日夜哭泣导致眼睛近乎失明。
她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身旁的侍女小心翼翼站在一旁扇着扇子。
“皇儿做得极好，只需要多些时日，便不需要事事向母后汇报了。”
太后思索片刻，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示意永蘅到自己的身边来。
“如今你的父皇离世，朝臣们又是虎视眈眈，你更需要小心做事，千万不行疏忽大意。”
太后低声指点，永蘅在一旁认真的颔首。末了，他伸脱手拉着母后的手，凑到太后面前小心翼翼的询问。
“母后，自从儿臣继位以来还没有去看过父皇，如今天气徐徐转冷，出行越发未便，所以儿臣想去皇陵看看父皇。”
永蘅说着话，不由的将头低下来，眼圈微微发红，许是想起了和父皇在一起的时光。
太后也有些动容，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只是对着永蘅点了颔首。
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轰轰烈烈的出行，而是黑暗出了京城，轻车简从朝着皇陵赶去。
此时穆云染已经率先赶到了皇陵，将马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远远的可以看到皇陵四周有专人守护，若是没有令牌怕是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