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不醉不归
出征前一晚，楚胤恒特地将十七喊来宫中与他一起喝酒。
“皇上，边疆军情已经传来，此次赵国与卫国联相助战，由卫国国君亲自率军出征，如今距离边关只剩百余里了。”
十七看着楚胤恒一脸的平静，心中已然是迫切火燎。
楚胤恒却摇了摇头，恰似大局已定一般看着十七，嘱咐他不必忧心。
“十七，此次由你亲自带兵出征，朕将林远之那孩子交给你调遣，心中不必记挂，只管尽力杀贼即可。”
十七明白楚胤恒的意思，缄默沉静着半天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酒杯拿起又放下。
虽说如今是聂景云率先挑起战事，楚国理当还击。但是当年楚胤恒危困之时，若是没有聂景云的尽力相助，恐怕十七和穆云染都活不到现在。
十七身世军营，原本就是重情重义之人，没想到再相见之时，昔日的恩人竟然成了仇敌。
“十七，如今兹事体大，朕相信你的能力！”
楚胤恒再次开口提醒十七，眼神里参杂着差异的情绪，目不转睛的看着十七。
眼前之人究竟是当今圣上，不管十七的心中有什么盘算，如今也只能压在心底，对着楚胤恒重重的点了颔首。
“请皇上放心，末将一定竭尽全力。”
十七将自己的双手合十放在身前，对着楚胤恒行了个礼。
看到十七终于变得坚定起来，楚胤恒心中的石头才稍稍落了地。
上次的事情虽然已经视察的清清楚楚，一切都是柳姝央黑暗作梗，可是楚胤恒的心中照旧有说不清的担忧。聂景云从小与穆云染一起长大，早就生出了旁的心思。
若是他在世一日，楚胤恒即是坐立难安。
“皇后那边末将应当如何回复？”
十七看了一眼楚胤恒，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情。
楚胤恒犹豫片刻，对着他摇了摇头。
如今穆云染的身体尚未大好，若是将此事见告于她，无疑又是当头一棒。
“此事原本就是前朝之事，朕不会让任何人告诉皇后，至于其他的事情，就等你告捷归来再说吧。”
楚胤恒看着十七，将自己杯中的温酒一饮而尽。
此时穆云染还坐在寝宫之中欣赏前些日子灵芸作好的丹青，小心翼翼的用手摩擦着上面的人物。
不知怎得，这几日她总是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皇后娘娘，今日皇上在宫中宴请十七将军，现在两人正开怀痛饮，怕是不会过来了，请娘娘早些歇息。”
楚胤恒明日传了话过来，穆云染听后点了颔首，脸上露出掩盖不住的失望。
“这好端端的，皇上为何要宴请十七？”
穆云染回过头看着传信儿的小蝶，露出一脸的疑惑。
如今绘春和十七成了亲，两人就算得上是息息相关，她自然会多留意些十七的消息。
小蝶摇了摇头，告诉穆云染前来传话的内侍官并没有多嘴，只是说今天晚上十七将军被急急遽的传进了宫，到现在还没有离开。
“皇后娘娘，奴婢前些日子听说如今边关形势紧急，怕是又要打仗了。”
穆云染听小蝶说着话，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边关再次开战，只怕会引得黎民流离失所，又不知要有几多无辜将士为此送命。”
穆云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丹青，入迷的望着天边的月牙儿。
尽管差异意兴兵之事，可是前朝有楚胤恒运筹帷幄，自己虽然贵为皇后，却没有加入前朝之事的资格，只得轻轻的摇了摇头。
十七与楚胤恒吃了整整一晚的酒，第二天离开之时，十七已经直不起身子，只能让宫中的侍卫送他回府。
“请皇上放心，末将一定会竭尽全力，将这些反贼赶出楚国境内。”
十七的嘴里冒着热气，浓浓的酒味从鼻腔里蔓延出来，摇摇晃晃的对着楚胤恒行了个礼。
楚胤恒反而比十七还要清醒些，从自己的身后取出一个锦囊丢到十七的面前。
“此次出征，朕赠你一个锦囊妙计，若是在战场上遇到困境，只需将此物打开，朕可保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十七颤颤巍巍的弯下腰将地上的锦囊捡起来，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对着楚胤恒点了颔首。
“多谢皇上！”
等到十七回到府中，东边的天空已经泛出晨光，星星点点的装饰着天边，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大量。
十七整整一夜未归，绘春连觉都不敢睡，只能强打着精神坐在桌案旁等着十七归来。
自古伴君如伴虎，不知那边有了差错即是身首异处，更况且像十七这样陪皇上一起长大的人。
“夫人，我回来了！”
绘春心乱如麻，不停的向外面张望着，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绘春赶忙跑出去检察，这才眼见十七颤颤巍巍的从外面走进来，看着绘春便忍不住发笑。
“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绘春嘴上苛责十七，手上的行动却极为老实。
她快步走到十七的面前，伸脱手紧紧的握着十七的手朝着里屋走去。眼看着十七站不稳就要倒下，她又赶忙扶着十七坐下来。
“皇上不是请你进宫商议重要事宜，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十七点了颔首，一句话夜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抱着绘春的腰不愿放手。
他呢喃了几声绘春的名字，将今日楚胤恒在大殿之上告诉自己的事情转达给绘春。
“夫人，过不了今日我便要率军出征，到时候只剩下你一小我私家在府中，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十七说话有些含糊，需要很认真的去听才知道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绘春伸脱手摸着他的额头，心中似乎被什么工具扎了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楚胤恒便赶来将此事告诉穆云染。
“昨天夜里与十七酒喝得多了些，直到天亮才散场，这才没有过来看你。”
楚胤恒将一筷子小炒黄牛肉夹进自己的嘴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穆云染说着话。
穆云染点了颔首，回过头看着楚胤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