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对决
楚胤恒坐在军帐之中，徐廖晨命将士们给他沏了茶水，他也没心思喝上一口，焦急的期待着军医的消息。
“皇上，皇后娘娘简直是染了风寒。”
军医替穆云染诊过脉，丝绝不敢停歇便来回楚胤恒的话。
“这原本没什么要紧，只是皇后娘娘现在已经怀有三个多月的身份。这些天她连日奔忙，再加上心中郁结，恐怕腹中的孩子有些……”
医生没有说完话，吞吞吐吐的不敢看楚胤恒。
楚胤恒听到他这么说，一下子着急起来，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伸脱手便扯住医生的衣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医生的头上冒出许多汗珠，说话也带着颤音。
“微臣医术不佳，还请皇上早日带娘娘回宫，让宫中的太医为娘娘好好调治，或许腹中的胎儿便没什么大碍了。”
十七见状也喊了楚胤恒一声。
楚胤恒这才恢复了理智，对着医生摆了摆手，示意他赶忙下去煎药。
“皇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十七听到医生如此说难免有些心慌，若是这孩子没了，恐怕皇上与皇后之间的情感只会是雪上加霜。
楚胤恒思忖片刻，示意徐廖晨先去将聂景云请到这里来。
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只有聂景云的心里最清楚。
楚胤恒就这样和聂景云面劈面的站着，脸上没有丝毫心情，眼神里却带着杀意。
聂景云已经知道他的意思，率先向楚胤恒开口。
“不管你相不相信，今日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阴谋，并非是你相像的那样。”
“既然你说是一场阴谋，那么结构之人是谁，目的又是为何？”
楚胤恒一字一字的反驳聂景云，聂景云也无话可说。
自从失事之后自己一直被他留在营帐里，基础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去视察此事，如今楚王竟然又来询问自己，真是让他欲哭无泪。
“你要的证据我一定能给你找到，但是当下我要告诉你的是穆云染是被冤枉的，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聂景云抬起头看着楚胤恒。
他究竟一ㄇ一国之主，气势上丝绝不输楚胤恒。
若是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是维护穆云染，反而激起了楚胤恒心中的怒火。
“你远在卫国，又何以得知她是冤枉的？”
楚胤恒的脸色铁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聂景云。若不是碍于对方的身份，恐怕这会儿已经将他丢进了缧绁里。
聂景云的心中更是恼怒。
他没有想到当年穆云染拼尽全力救回来的父君，竟然会是如此薄情寡恩之人。如今她遭人陷害、被人冤枉，楚胤恒的第一反映竟然是这句话。
聂景云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将自己手中的字条拿了出来。
“正是因为收到了一张来路不明的字条，我们才会中了奸人的企图。”
楚胤恒瞥了一眼字条，忍不住冷笑一声。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一个是卫国国君，一个是楚国的皇后，如此身份显赫的二人竟然会被一张来路不明的字条耍得团团转。
“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吗？竟然如此戏耍。”
楚胤恒基础就不相信聂景云的话，聂景云也不再同他解释，只是对着他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聂景云徐徐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心思深沉的帝王，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
“雁门关一战之后，世人皆称是你大意妄为才葬送了全军将士的性命，更有甚者说你勾通燕国出卖自家军士。可是穆云染她不信，拼了性命也要替你找回证据。”
聂景云动情的说着话，脑海里不停的飘过断断续续的回忆。
他同样是满脸的不解和无奈。
“如今三皇子已死，为了查出真相搭上自己的性命，真的值得吗？”
聂景云永远记得穆云染其时坚定的神情，冲着他笑着点了颔首。
“值得！”
“他已身死，我护不了他周全，也要护住他身后的清名，不能让他仅仅因为几句蜚语蜚语就如此唾弃他。”
也正是因此，聂景云才下定决心资助穆云染，替她抓住燕国的上将淳于知。
“此事已往尚不外三年，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如此薄情和冷血。”
聂景云甚至有些忏悔，若是自己其时没有替穆云染找到证据，或许楚胤恒永远都不会回来，她也不会受今日这般折辱。
楚胤恒愣愣的看着聂景云，半晌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从前这些事情，穆云染从来都没有对他提起过半个字。
每每问起，穆云染也只是笑着摇头，告诉他做人应该往前看，若总是想起从前的事情，永远都不能前行。
可是人若是只知道往前走，走的远了，便会忘了来时的路。
“此次之事简直是有人恶意构陷，你若是心中另有一丝善念，就应该仔细视察此事，还云染一个公正。”
楚胤恒正要开口，十七着急遽慌的跑了进来。
“皇上，皇后娘娘醒了！”
楚胤恒着急的站起身来，此事也顾不上身旁的聂景云，快步朝着穆云染的营帐跑去。
穆云染的脸色发白，身上也没有丝毫血气，只是眼睛睁着，满身上下一动不动。
楚胤恒就站在她的床榻边，突然有一种又熟悉又陌生的感受。
良久，他才开口喊穆云染的名字。
“云染，朕来接你回去了。”
穆云染照旧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楚胤恒，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
这些天来她受的委屈，早就将她的心磨出了棱角。
“皇上千里迢迢赶过来，若是有什么话想问便问吧，趁着我现在另有一口气，该说的都市说出来。”
楚胤恒愣了一下，没想到穆云染会说出这番话来。
他靠着穆云染的床榻坐下来，伸脱手握着她冰凉的手心。
穆云染满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但照旧尽力甩开楚胤恒的手，转过身去不愿意再看他。
她从来没有想到楚胤恒有一天会如此怀疑她，心中所有的委屈恰似都在一瞬间迸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