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伴君如伴虎
十七派出卫士视察穆云染的下落，不久便收到了回报。
“皇上，皇后娘娘的行踪查到了。”
十七心中虽然矛盾，但照旧将穆云染今日外出的消息告诉了楚胤恒。
“皇后娘娘今日出宫见了一小我私家。”
“是谁？”
楚胤恒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十七，眼神里透露出一种难以言状的神情。
“卫国国君聂景云。”
楚胤恒沉思片刻，隐约记得穆云染曾经告诉过自己，聂景云与她相识于江湖，算得上是自己的童年玩伴，这些年两人也一直有书信往来。
可是楚胤恒不明白，既然要晤面，何不在宫中大大方方的晤面，偏要跑出宫去客栈碰面。
更况且如今穆云染的身份珍贵，若是被人因此抓住了把柄，恐怕会遭到民间非议。
“难怪今日宴席之上不见卫国国君，原来是去见了皇后。”
楚胤恒自言自语的说着话，虽然外表如常，但是十七照旧看出了他心中的恼怒。
“皇后娘娘许是有什么急事，这才迫不得已出宫去见卫国国君，若是皇上心中疑虑可以去找皇后娘娘去问问清楚，千万不能冤枉了她。”
经过这么久以来的相处，十七已经了解穆云染的为人。
她一向洁身自好，并非是轻浮的女子，更况且看待楚胤恒用情至深。
楚胤恒没有答话，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觥筹交织之间，楚胤恒孤苦的坐在上位，看着一旁空设的皇后之位，心中难免有些惆怅。
继位大典之日，皇后借故离开，竟然偷跑出宫私会他国国君。
就算是楚胤恒的心中依旧相信他们的清白，但是心中的委屈照旧将自己的理智和判断冲刷的无影无踪。
柳姝央看出楚胤恒的心事，端着酒杯贴到他的面前。
“皇上，奴婢看您闷闷不乐，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柳姝央倚着楚胤恒的身体，顺势在他的腿上坐下来。她的眼波流转，明显有了几分醉意。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立刻抱住柳姝央的身体，手掌从她的肩膀滑落到腰间。
穆云染备好了饭菜，等来的却是小蝶的叹息声。
“皇后娘娘，奴婢刚刚在大殿门口等着皇上，却瞧见皇上抱着柳美人走了出来，看样子十分亲昵。”
小蝶撇了撇嘴，追念起刚刚柳美人小人得志的样子，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绘春听到小蝶的说词，心中亦是不忿，站起身来便要往出走。
“皇后娘娘亲自下厨做了这一桌子的饭菜，就是为了替皇上庆祝一番，没想到他竟然去了柳美人去。”
绘春气势汹汹的朝着门口走去，今天不管说什么也要将皇上请回来。
还未等她走出房门，穆云染便开口拦住了他。
“既然不愿意来，就算是强逼着将他请来，怕也只是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穆云染的眼神有些麻木，反而不如两位侍女的反映猛烈。
“既然皇上已经歇在了柳美人处，你们今日就早些回去，用不着在我身边伺候了。”
穆云染冲着身旁的两个丫头摆了摆手，转身便回到床榻上躺下来。
她感应一股前所未有的困倦，只希望能够好好的歇上一觉。等到了梦里，便不会有身边这么多的烦心事。
聂景云刚刚走出京城，身后突然泛起一支骑兵追上他们一行人，直直挡在他们的面前。
“国君这么着急要走，可是卫国有什么事情？”
聂景云看到军士拦路，索性跳下马车一探究竟，这才发现来人竟然是十七。
他的脸上露出笑意，对着十七拱手抱拳。
“多年不见，十七将军风范如昔啊！”
十七也随着跳下马来，指了指一旁的茶室，脸上没有丝毫的心情。
“我家君上听说国君要走，特地命我前来送国君一程，碰巧这里有个茶室，不妨我们进去叙话。”
十七的话音刚落，身旁的将士们立刻将他们的马车围了起来。
今日这茶水看来是不得不喝，聂景云也只好敬重不如从命。
二人一起进了茶室，十七才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对着聂景云行了个礼。
当年他与穆云染留宿卫国之时，多亏有聂景云费心照顾，替他们找到了雁门关之战的重要证人淳于知，这才解了他们心中的疑惑。
若是真的论起来，聂景云也算得上是自己的恩人。
“国君，今日我衔命前来，多有冒犯！”
聂景云摆了摆手，刚刚一看到面前的阵势，他便已经猜出是楚胤恒的意思。只是他没有想到楚胤恒的消息竟然会如此灵通，立刻便知道了自己曾经与穆云染密谈之事。
“敢问十七将军，千里送行究竟是所为何事？”
聂景云接过十七手中的茶，满脸不解的看着他。
十七叹了一口气，才将今日发生的十七详细告诉了聂景云，尔后神情严肃的看着他。
“皇上今日命我前来，就是打探出国君与皇后娘娘究竟密探了些什么？还请国君实情见告。”
聂景云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虽然是乡间小铺，但是此茶沁人心脾，令人回味无穷。
“既然楚王想知道我与皇后谈话的内容，为何不亲自去问皇后，反而命你在黑暗打探？”
聂景云一脸狐疑的看着十七，趁他不注意便死死的掐住他的手腕。
“云染现在情况如何？”
聂景云有些用力，十七的脸上立刻露出狰狞的心情，使出满身力气才将自己的手腕挣脱。
“皇后娘娘一切安好，只是今日与国君见了一面，怕是会引起皇上的疑心。”
说到此处，十七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他原本以为穆云染和楚胤恒会是神仙眷侣，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依旧没有将他们离开。
可是自从楚胤恒坐上了王位，似乎这里的一切都变得纷歧样了。
他的自私和多疑似乎失了禁忌一般被体现的淋漓尽致，哪怕是看待自己昔日最疼爱的女子，也没有丝毫的改变和信任。
伴君如伴虎。
十七原本只当这是一句笑话，可如今楚胤恒真的坐上了王位，自己便能切身体会其中的寄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