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鲈州
阿朱和穆云染并排坐着,抬头看着无尽的苍穹。两杯热酒下肚,对着楚胤恒摆了摆手。
“如今我已经在这里落了脚,用从三皇子府带出来的积贮盘下这座酒楼,虽然算不上豪富大贵,但也是吃喝不愁。”
阿朱的眼睛里闪着光,侧过头看着楚胤恒和穆云染。
“从前总是好奇三皇妃会是什么的女子,今日一见认真是差异凡响。”
“你生的这么美,难怪三皇子会为你牵肠挂肚。”
她有些醉了,手中抱着酒杯不撒手。穆云染扶着她的肩膀,阿朱抱着她不愿撒手。
“阿朱,待我们在鲈州安置下来,便请你去鲈州做客。”
阿朱点了颔首,脸上红扑扑的。冷风一吹,身上的酒香散的随处都是。
“三皇妃,认识你们是我人生的幸运。”
“叫我云染就好。”
穆云染拉着阿朱的手,心里悄悄的想,若是她其时没有离开三皇子府,如今是不是另一番光景。
只是这世上没有如果,所有的人都被岁月推着向前走,永远也不行能转头。
楚胤恒替她们取来被褥裹在身上,站在一旁为她们守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十七在屋顶上找到了他们三人。
楚胤恒看到十七上来,赶忙示意他不要作声,将穆云染抱着回了房。
到了午饭时分,来人告诉穆云染救回来的小叫花子醒了。
穆云染来不及用饭,赶忙走进屋子里检察小叫花子的情况。
“医生,此人的情况如今怎么样了?”
楚胤恒在一旁也急切的询问医生。
医生舒了一口气,将药房交给一旁的随从命他下去煎药。
“此人多是皮外伤,再加上营养不良才会晕厥,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听到医生这么说,在座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小叫花子睁开眼睛被吓了一跳,看到这么多人围在自己的床头。
“你别畏惧,我们是来救你的。”
穆云染语气温柔看着小叫花子,他的脸色苍白,身上瘦得皮包骨头。
十七已经命人给他易服沐浴,露出洁净的脸庞。其实他生的更悦目,浓密的睫毛下有一双乌黑的瞳仁。
他的眼神惊骇不安,一言不发的看着周围的人。
穆云染看出他的情绪,赶忙将身边的人遣出去,只剩她和楚胤恒两小我私家同他说话。
小叫花子告诉穆云染,他的名字叫沈青砚。
“你家住哪里?家中另有什么人?”
楚胤恒着急的问他,他们不能在这里久留,要先将小叫花子安置好才气放心离开。
沈青砚摇了摇头。
“家中遭了祸灾,已经没有此外人了。”
楚胤恒有些惊愕,没想到他的身世如此凄惨。
穆云染见状赶忙慰藉沈青砚。
“你不必担忧,我们一定会帮你把身上的伤治好。”
沈青砚年纪轻轻的,身体也恢复的很快。
穆云染和楚胤恒商量事后,决定将沈青砚带在身边。
“青砚,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鲈州吗?”
楚胤恒已经命十七收拾行李,准备下午启程鲈州。
沈青砚警惕的看着穆云染。
“我看你们不像是寻凡人家。”
“我们……”
穆云染不知该如何解释,回过头看着楚胤恒。楚胤恒握住穆云染的手,镇定的看着沈青砚。
“我们不是坏人,你若是相信我们,就随我们一起回鲈州。若是不相信我们,我们也会给你留一笔银子供你生活。”
沈青砚犹豫半晌,对着穆云染点了颔首。
阿朱听到他们要走,赶忙出来相送。
“怎么不多休息几日再走?”
阿朱拉着穆云染的手,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们二人已经十分熟络。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们总是要回去的。”
穆云染的脸上有些遗憾。伸出去抱了抱阿朱。
阿朱不是内室子女,身上带着江湖女子的洒脱。
“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就写信到鲈州,我和云染义不容辞。”
楚胤恒拉着穆云染的手,笑着对阿朱说道。
阿朱重重的点了颔首。
马车已经走的很远,阿朱仍然对着他们招手。
江湖再见,不知何时才气再见。
穆云染检察沈青砚的状况。
他刚刚喝了药,脸色变得红润,只是对穆云染一行人另有预防,见到她们时眼神里总是带着惊恐。
“他或许是从前吃了太多苦,才会酿成这个样子。”
穆云染叹了一口气。
马车走的不算慢,走了两日便到了鲈州。
楚胤恒命十七为沈青砚部署了地方一处住下来,又找了医生为他诊治。
“你在这里可还习惯?”
穆云染来找沈青砚,看到他在院子里抓蚂蚱玩儿。
沈青砚看到穆云染过来,赶忙将自己满是污泥的手藏在身后。
他的眼神纯澈,对着穆云染点了颔首。
“你若是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就差人给你送来。”
穆云染命人给他带了些吃食和衣裳,陪着他在石桌旁坐下来。
沈青砚不说话,低着头搓着自己的手。
穆云染侧过头看着沈青砚,总觉得他的身上带着一种孩童的单纯。
穆云染正要走,沈青砚突然喊住了她。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穆云染回过头看着沈青砚。
“我的良人是朝堂的三皇子,这里是三皇子的封地。”
沈青砚倒是没有惊讶,轻轻应答了一声,转身回来屋子里。
穆云染一小我私家站在原地发笑,她原本还担忧会吓到沈青砚,没想到他基础没有把这些尊贵身份放在眼里。
穆云染回到院子里,看到楚胤恒兴冲冲的走进来。
到了鲈州之后,楚胤恒的烦心事少了许多,眉头也随着舒展开来。
他整日和这里的富家令郎品茶下棋,哪怕是虚度时光,心中也是舒坦的。
“云染,你猜我给你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他刚刚从外面回来,脸上还带着汗珠。
“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穆云染打趣他,伸脱手帮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楚胤恒刚刚从诗会上下来,他在诗会上拔得头筹。众人都夸他文采斐然,他却担忧这些人是碍于他的身份才这般恭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