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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她成了将军的白月光

第十八章 被拐

  “听闻国公爷潜心礼佛,小女想亲手为国公爷送上恳切礼物,因此小女从两个月前就苦思作画。小女笔法生疏,武艺拙劣,还请国公爷多多指教。祝愿老夫人和国公爷身体康健、万事顺意。”

  萧承忠向来修行礼佛,经常四处重金购置观音画像来供奉和祈祷。他很是意外,连忙命下人打开画轴。

  面前的画像庄重虔诚,他的目光琛亮,笑意越浓。

  这是一幅观音菩萨画像,而且是引路观音菩萨。对于经常出征大漠、领兵打仗的上将军而言,意头极好。

  这幅《引路观音菩萨像》的笔法虽然有些青涩,不外其线条却细腻流畅,色彩搭配自然,有形亦有神,神形备至。

  引路观音菩萨的面容柔和慈祥,似在温暖宽容地注视着画前之人。菩萨身穿玄色璎珞天衣以示庄严,她右手持柄香炉,炉中飘出香烟几缕,烟中还蕴含五彩祥云。再往上瞧去,云中竟然若隐若现勾勒着净土宝塔楼阁。她左手持白玉莲华,华上有七彩宝幢,宝幢随风飘逸,栩栩如生。

  可是无人知道,在那若隐若现的净土宝塔楼阁后面,还隐藏着寥寥几笔的三座尖角小山,这其实是枕石先生特意为自己画作所留下的奇特标志。

  “好,好,画得太好了。姚娘子实在有心了。”萧承忠心满意足地收下这幅佛像图,重复夸赞她的良苦用心,还顺带多赏了几块大金元宝给阿薇和阿茂。

  老夫人周氏也很满意,热忱地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给她赏了一个晶莹透亮的翡翠手镯,还给阿薇阿茂赏了两把金元锁。

  众人侧目,纷纷投来试探和艳羡的目光,那支翡翠手镯可是老夫人的贴身珍爱之物。未曾想这么多年来,竟然是就轻易赠给了刚入府不久的表女人。

  姚蕴面上笑意盈盈,一副烂漫无邪、人畜无害的天真模样,心底却坚如磐石、镇定自若。她就是要让府中众人皆知,她也能把国公爷和老夫人哄得服帖服帖的,她可不是好惹的,识相的话就切莫再随意来招惹她们。

  萧秀盈站在后头,阴鸷地瞪着她手上的翡翠镯子,心中的恼恨恶毒顿如泉涌,灼热刺痛一发不行收拾。

  转眼已至正月十四日,即是最令人期待盼望的上元节了。

  上元节不光单是十五这一日,而且还包罗了前一夜和后一夜。上元佳节,普天同庆,万家灯火耀,星桥铁锁开。郎君娘子们纷纷出门赏花灯、猜诗谜、尝佳肴。东大街和西大街人潮汹涌,熙来攘往,好不热闹。

  姚薇好奇地四处探望,紧紧拽着绿芍的裙摆,兴奋地要拉着她去前头看胡人杂耍百戏。姚蕴也欠好扰了她的兴致,便由着她们去了。

  姚蕴在不远处的茶摊坐着饮茶,时不时往前眺望,隐隐约约能看清楚几人兴奋拍手的激动身影。

  再次抬眸时,犹如当头一棒,她的心底惊慌狂跳!

  眼前徒留绿芍牵着阿茂小跑回来,却是明晃晃地少了小我私家的,她焦急起身喊道:“绿芍,阿薇呢?”

  绿芍急遽抹了抹眼角的泪,神色张皇,忐忑道:“娘子,奴、奴婢就是转个身给茂哥儿擦了个嘴,再转头时就不见薇姐儿了。娘、娘子,都是、是奴婢的错......”

  姚茂焦急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哭哭啼啼道:“阿姐,都、都怪我,这前头人如此多,这、这可怎么办呀?”

  姚蕴四处眺望,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拳,可是四周人头汹涌,阿薇不外一个四岁小儿,无论如何都早已淹没在人群中。她们几人来来回回寻了半个时辰,可惜一无所获。

  她冷不丁地抬手压了压后背肩胛骨的某一处。从前的伤处已无痕迹,可是小时候的悲凉遭遇如凄冽冰雪猛地灌进她的脑海中,呛得她喘不外气来。

  她从前也被人牙子拐走过,几经磨难,才终于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恐怖地方逃了出来。

  她绝对不能再让阿薇惨遭荼毒!

  这两日国公爷去了军营犒劳将士,老夫人领着医生人去了相国寺上香静养,九娘回了外公太子太傅家小住几日。

  她思前想后,别无他法,只能再求那小我私家一次了。

  “咦,姚娘子怎么会来此处?”萧安的脸蛋被熏得红彤彤的,正幸亏院子里撩拨着篝火,火星子噼里啪啦地响。

  姚蕴一把拉着他往前走,哽咽道:“小郎君,六叔可在?我有急事寻他。”

  萧安还未来得及回话,右侧书房的大门砰地一响,一个高峻俊朗的郎君已然站在门边,目光凛凛地望着她。

  她转过身朝他跑去,眼眸却不似从前那般清明,掺杂了惊慌忐忑:“六叔,我、小女的阿妹不见了,如今已经已往了一个时辰,还请六叔施以援手,小女怕、怕阿薇不慎入了污秽之地,再难脱身。求求六叔救救阿妹。”

  他看着下首梨花带泪的小娘子,挑了挑眉,神色漠然,冷声道:“我为何要帮你?”

  姚蕴一愣,此话不假,她与他非亲非故,他为何要帮她。

  她深吸了口气,只用她们二人能听清楚的声音,细细柔柔道:“只求、只求六叔救回小女的阿妹。日后只、只要六叔有所求,无、无论何事,小女必躬身力行。”

  无论何事,无论何事,他虽然明白她所说的是何事,不外他就是想逗弄逗弄她,想听她自己亲口说出来。

  “说清楚,能为本将军做何事?”

  她抬眸看他,心底已把他辱骂了千万遍。然而她面上眉眼流光,明眸秋水澄如明月,面色酡红,朱唇半启,娇嗔道:“房中事,闺中乐。”

  他意味深长地审察着她,抬手抹了抹满是胡渣滓的乌青色下颚,朗声道:“姚娘子最好信守允许。这个忙,本将军帮你。”

  不外片刻,萧承毓已下命暗卫细细搜查东大街上的每户人家,很快一位暗探便来了消息。

  萧承毓眉眼微蹙,目光凌厉:“暗探来报,说是今夜刚过亥时时分,有几位哭哭啼啼的四五岁的小娘子被送进了平康坊的抚仙楼。”

  抚仙楼,她心底一惊,怎么可能会是抚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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