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沈家二房
顾家。
顾侯爷再也忍不住怒意，双眸失望的看向顾景恒，“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何会与陆家庶女泛起在那里？”
顾景恒跪在祖宗排位面前，看着顾侯爷，半晌只咧诺出来一声，“儿子不知……”
今日，顾景恒听到沈姿在那里淡定的说出退婚之事，他这才发现，他竟一点也不了解她。
比起陆离，她虽刻板了几分，但她五岁之时却能五步成诗，对比那些文人墨客，她其实并不逊色，对于礼节教养，她比任何一个世家小姐都要做得好。
只可惜，顾家的大业之上没有沈家，若否则……
见顾景恒久久未曾回神，顾侯爷重重一鞭打在他的身上，“不知？你可知今日为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知不知现在正是要害时候，沈家突然与咱家退婚，你让陛下如何看待顾家？”
顾景恒闷声挨下这一鞭，仍是一句话不说，今日的事，他不知如何开口，若是说今日他是被一宫女骗去，父亲定然是不会信的。
顾侯爷再重重一鞭落下，“为父往日对你的教诲全然是白费了，你堂堂顾家小侯爷，却不得不娶一个庶女为主母，说出去，让列祖列宗的脸往哪里搁？”
虽然顾侯爷不满意顾景恒今日之事，可到底是多年父子，他不忍心，“出去吧！陆家那边你全然决断，务必于做得妥帖，莫落人口舌，养一个女人咱们顾家照旧养得起的，至于往后……”
顾景恒自然明白父亲的意思，“是，儿子断不会让父亲失望。”
顾侯爷摆了摆手，“去吧！伤口叫府医好悦目看！”
“是！”顾景恒起身，谢过顾家列祖列宗之后，便退出宗祠。
……
第二日即是新年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沈姿早已起身，因她是家中小辈，自然要早早准备好，不能让父亲、母亲久等。
凌霜看了眼外间天气，又足足给沈姿添了件衣服才放心。
等到天快亮时，二人才出了院门，凌霜一边走一边担忧的问道，“小姐何须这样心急，老爷不是说了三日后他自会将顾家订婚之礼送上。”
沈姿一下子站住了，看了一眼东南角的院子，最终开口道，“父亲说话一向做到说到，可难保不齐有人使绊子。”
替沈姿打着雨伞的凌霜听到这话，一怔，“小姐的意思，二房那边......”
沈姿前世记得很清楚，自父亲死后，二房可是行动极快的分好家产，连口喘息的时机都不给母亲留下，母亲一妇道人家如何算计得过她那老狐狸般的二叔，只得低价变卖家产投奔外祖母家。
至于低价卖出的工具，一并进了二房的手里，她这位二叔，可真是打了好响的算盘。
“母亲虽掌管中馈许多年，但这顾家的工具抬进门几多，又有几多落入其他人的嘴中，怕是母亲也不知晓。”说罢，沈姿便加速了脚步。
昨夜她与顾家退婚之事怕已早传遍京都，想必二房那边也得了消息，现在指不定快马加鞭带着祖母赶回......
瞧见沈姿带着凌霜从远处走来，伺候在谢氏身边的玉嬷嬷顾不得撑伞，就急遽忙的从屋檐下，朝沈姿跑来。
“小姐怎这个时辰就来了。”玉嬷嬷见沈姿脚步急缓，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接过凌霜的伞替沈姿仔细打着。
玉嬷嬷是从小照看谢氏的，自然与沈姿亲近几分，昨夜的事情，她早早就知道了。
沈姿问玉嬷嬷，“母亲与父亲可在？”
“老爷今日休沐，正与夫人在屋内说话，让老奴将所有人遣了出去，不让人打扰。”玉嬷嬷道。
沈姿点了颔首，付托凌霜与玉嬷嬷守在望秋苑外，撩起帘子进入屋内。
刚走到内室，便听到母亲怒声道，“往日里就算了，二房那边这次也太过了，竟连姿儿的订婚之礼也敢动？若不是仗着母亲在，他二房怎敢如此？”
“莫要气恼，当下照旧清点要紧，看看缺什么，补上即是。”沈父也无可奈何，“二弟自小身子欠好，得母亲疼爱也是一定，再说......这话要是被母亲听了去，少不得要罚你站规则，你叫为夫如何帮你？”
沈姿最了解自己的父亲，以前无论二房那边犯了多大的错，父亲都市忌惮祖母的面子去帮二房擦屁股。
但顾家这门亲事她必须退，另有顾家送来的订婚之礼，她须要二房原方不动的吐出来，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沈家。
那时父亲明明另有救，可她的二叔做了什么？
当知道危及沈家基础之时，二房想的不是救自己年老，而是想着如何与自己撇清关系，每每想到这些她好恨。
哪怕自己如何跪着求他，求祖母，二房那边皆是没有回应，她就这样看着父亲死在自己面前，是那样的绝望。
“当初你不听我的，非差异意分居，现在到好了，姿儿的工具泰半被他们拿去用了！钱财咱们先不说，但那样大的窟窿，为何偏要我们来填？”
沈父也心疼沈母，但更多的是很无奈，“别再说了，母亲还在，分什么家？只是顾家三日之期，没几天了，照旧尽快把工具补出来才是，二房......二房那边我去说，姿儿这亲事，必须要退。”
立在屏风旁，沈姿追念着前世，是她太单纯了，才会害了父亲、母亲。
最初，陆离泛起之时，她不屑一顾，但厥后见顾景桓对她多有照拂，她是嫉妒的，所以她才会失去理智，逐渐迷失在抨击之中，未曾忌惮怙恃感受。
谢氏忙道，“老爷说得对！照旧赶忙盘点才是！莫要延长姿儿......钱财任何时候都不及女儿重要！”
谢氏想到自己女儿的亲事，越发心痛，“只可怜我那姿儿，遇人不淑，摊上这样的事情......不外幸亏没嫁已往，否则女儿指不定以后要被欺负成什么样！说来这顾小侯爷照旧咱们看走眼了，往日里瞧着也不见是那样的人。”
“母亲......”沈姿收拾美意情，甜甜的作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