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战况？”曾宽斜着眼睛问道。
“哎呀，就是那个啊！”
高磊说完又开始了手舞足蹈，种种行动妖娆旖旎、春景无限。
“龌龊。”
曾宽学着顾意的语气评价了一句。
“赶忙说说。”
高磊三步两步凑到床边，“三顾茅庐照旧四渡赤水？”
曾宽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
“莫非是六出祁山？”高磊两眼放光。
曾宽接着摇头。
“七擒孟获？”
高磊难以置信道，“曾宽你丫也太生猛了吧？！”
“还特么八仙过海呢，顾意压根儿就没让我碰。”曾宽懊恼道。
“不是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干柴烈火的，都没擦出一丁焚烧星儿？谁信啊。”高磊一拍大腿，显然大失所望。
“顾意那女人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敢霸王硬上弓，她就敢让我永绝后患。”
曾宽说完用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铰剪。
“唉，可惜白费了我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高磊摇头叹息，哀不自胜。
“也没有白费。”
曾宽顿了顿又说道，“最起码你俩的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什么意思，合着你把锅都甩我头上了？”
高磊惊道。
“这件事情原来不就是由你筹谋实施的嘛，你来背锅难道不是再正常不外？”
曾宽笑道，“再说了，其时凶险万分，我想了一圈，也只有你适合堪此重任。”
“我特么谢谢你。”
高磊重重往床上一坐，“哥们儿为了你谋福利，你可倒好，反手就把我卖了，你丫跟张达有什么区别？”
“不要把我跟禽兽相提并论，我也是出于自保。趋利避害嘛，人类本能，你得理解。”
曾宽过完嘴瘾之后随即扯开话题，“诶，大周一的你不上课，来医院干嘛？”
“我这不是想着过来分享一下你胜利的喜悦嘛，结果倒吃了一坨屎。”
高磊说罢给了曾宽一个白眼。
“就这？”
“那个，其实另有一件事儿。”
高磊神秘道，“我想趁着今天家里没人，翘课回去拿一样工具。”
“拿什么？”
“房产证。”高磊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拿那玩意儿干什么？”曾宽奇怪道。
“孙洋不是把那个大客户冒犯了嘛，我就想着能不能把这个坑给她填上。”高磊小声道。
“你大学都还没结业呢，拿什么填？”
问完之后曾宽突然回过味儿来，“我擦，抵押屋子？”
“嗯嗯。”
“疯了吧？”
曾宽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你丫泡妞儿还真下血本啊？！”
“我是这么计划的。”
高磊盘腿上床，掰着手指头给曾宽分析道，“你看，首先这钱不是拿来浪费的，它就放在我的股票账户里，能给孙洋冲个业绩。其次，抵押贷款的利息也不高，再加上现在行情这么好，买点儿什么不能把钱挣回来？这不是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嘛。到时候哥们儿一手钞票一手孙洋，何其美哉？”
“人有多斗胆，地有多大产。”
曾宽挑了根大拇指。
“自从那天在司南课上见识到你的天赋之后，我就萌生了这个想法。”
高磊继续老实地说道，“等我把款贷下来，你可得好好帮哥们儿挑几只股票。”
“谈何容易？你想把股市当提款机，小心它分分钟让你头破血流。”
曾宽谆谆申饬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家的屋子在你名下？”
“嗯。”
高磊点了颔首，“前年我爸他们单元组织福利买房，老两口把毕生积贮拿出来全款买了个三室一厅，落在我名下，说未来当婚房。”
“没想到如今却被你抵押出去泡妞儿。”曾宽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不泡妞哪来的媳妇？没媳妇守着婚房过一辈子？”
高磊反问道。
“话虽如此，不外人家孙洋领不领你的情？你丫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俗话说得好，上赶着不是买卖。”
曾宽随手泼了盆冷水。
“男人嘛，趁年轻总得不问缘由不计结果地为爱疯狂一次。”
高磊目光灼灼，“要不到老了靠什么在世？不就指望着这点儿回忆呢嘛。”
“好吧。莽撞，可能会忏悔一阵子，但怯懦，却会让人忏悔一辈子。”
“没错儿，汪国真说得太特么对了。”高磊赞叹道。
曾宽笑了笑体现理解：“能贷几多钱？”
“现在的房价不到一万，我这屋子一百三十平，或许齐能贷出百十来万吧。”
高磊脱口而出，看来是琢磨有段时间了。
“行吧。转头别瞎买，等我给你挑几支票。”
曾宽点了颔首。
高磊听后欢呼雀跃地从床上蹦下来：“就知道你丫靠谱！等我把这事儿办成了，叫上他们咱好好喝点儿！”
“暂时喝不了。”
曾宽举起双手示意，“顾意那关都过不去。”
“没事儿，等你胳膊好了，有的是时机。”
高磊原地打着转儿，“中午吃什么？给你买回来我再走。”
“不用麻烦，今儿中午有人请。”曾宽回道。
“顾意？”
“不是。”
“张达？”
“还能指望上他？”
“那是谁？”
“嗨，司南。”
“Holly shit！！！”
高磊忍不住飙了一句英文，“我没有听错吧？”
“她碰巧知道了，非要来医院看看。”
曾宽云淡风轻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都是男人，我懂。”
高磊眉目挑逗，“不外可千万别被顾意逮到，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只是老师和学生之间的正常交流而已，身正不怕影子斜。”
曾宽忍不住自己给自己打了打气。
“自我欺骗是吧？到时候顾意可不听你这一套。”
高磊美意提醒道。
“少操点心，走你的吧。”
曾宽摆了摆手送走高磊。
他今天明显感受自己的胳膊已经不像前两日那么疼了，一些小幅度的行动也能偶尔实验一下，看来恢复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快一些。
年轻真好，曾宽不由得又感伤了一番。
刚过中午十二点，病房的门徐徐而开，一个意料之中的绝美倩影闪身走了进来。
司南今天穿着一件玄色高领毛衣，外面罩着一件蓝白的牛仔短衫，下身配一条阔腿裤，脚上则是一双匡威的运动板鞋。
腰肢纤细，美腿修长。琼鼻高挺，眸光深邃。
玄色微卷的长发垂坠在胸前，并随着走路的律动有节奏的跳跃，撩人心弦。
“司老师好。”
曾宽送出一个自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