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懵了。
这段时间他也尽可能看过明军纪录,他清楚的记得这个射塌天。
议事厅上,江越道:“这个射塌天不是在崇祯十二年降了左良玉将军,前段时间被李自成伏杀吗?”
听到这句话,高杰、白广恩等人都是微微一笑。
高杰解释道;“九思,除了李自成、张献忠这些大流贼,其他流贼的名字你不必详记,这么多贼寇你记不外来的。”
“一个流贼,一个死人的名字,说用便用了。”
高杰和江越两小我私家还算对胃口,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然熟悉,也开始相互称字。
“流贼的名字万万不能认真。”
“当务之急,就是平贼。”
孙传庭这个三边总督的存在意义就是剿贼。
在陕西待了这么多天,结果眼皮子底下的蓝田县被流贼攻陷了,这无疑是在直接抽孙传庭的脸。
如果连陕西的流贼都没措施解决,河南的李自成又该如何应对?
在场的一众人基础不在乎谁是射塌天,这帮人闹出这样的事情,就必须死。
孙传庭抬头看向江越、高杰。
“高杰,你率兵走大路以最快速度前往洛南县。”
“如果与流寇主力相对,直接击溃,如果不能相遇贼寇,则在洛南部署防线,不允许流贼出陕。”
孙传庭的重心在陕西,他早早就明白这些流贼乱窜的特点。
刚起势就限制,这才是搪塞流寇最好的方式。
高杰立即领命。
“江越。”
“属下在。”
“你从西安出发自临潼,卡着渭南线,防止流寇北上,如若没有看到流寇踪影,则朝着洛南偏向行军,与高杰部汇合。”
“是!”
再简朴的嘱咐一下粮草运行问题,聚会会议结束。
工具准备好,江越等人出发。
一条由兵丁、轮车组成的长条自西安出发。
江越骑在战马上,看着身后的西安城墙,内心不由得有些感伤。
从一个亲兵,从前世一个普通上班族、半军事喜好者,酿成了现在真正要带队出征的将领。
这其中的跨度照旧有些大的。
“江哥。”
罗涛从后边骑马而来。
江越有些疑惑,罗涛明明被江越留在西安营整理剩下的事情,怎么一下子又跑的出来。
直到他看到一件有些陈旧的红披风,江越才明白事情的或许原委。
罗涛把披风送到江越手上:“督师让我给你送来,希望你告捷而归。”
江越不由得笑了笑,心情很是辉煌光耀:“好,回去告诉叔父,让他等我的好消息。”
罗涛重重颔首:“好!”
再没有多说什么。
…………
从西安惠临潼,江越并没有看到贼寇的踪影。
事实上这也很正常,一方面贼寇本就不大可能北上,另一种可能则是流寇的速度没这么快。
蓝田县的失陷这就是前几天的事情,流寇还没这么快的脚力直奔临潼。
在临潼修整完,江越顺着去渭南的大路走了两天,没有发现问题后随即南下,决定与高杰部在洛南汇合。
在一个叫井家沟的地方,江越发现的问题。
山边的门路上,有大队人马行走过的痕迹。
江越看了看地上的情况:“车轮厚度纷歧,牛马羊驴都有,法式杂乱,或许率是贼寇。”
一旁的王石笑笑:“是其他地方的卫所兵也说不定。”
这年月的卫所兵和流贼基本上就划上等号了。
江越微微摇头:“陕西哪另有什么卫所,早就被人家吃干抹净了!”
陕西这地方,自崇祯年以来,实在太是遭罪。
土地不能活人,又是流贼的起源地。
早年流贼刚刚起势的时候,就有大量卫所逃兵与边军吃不上饭的人加入。
这些人就是流贼战斗力逐渐攀升的泉源。
说句欠好听的,最开始的流贼不外是官兵手中的玩物。
但通常个有脑子的人领兵直面流贼,都可以大北贼寇。
说是贼兵,其实就是毫无军事素养而想活命的流民。
但随着各方明军的加入,战事一次又一次的发生,流贼的水平也在不停攀升。
能活过三年的流贼就已经是兵,是实打实的战兵了。
王石只觉得很不行思议:“我大明的基本,居然是我大明的军队挖掘的。”
江越倒没有任何所谓难以接受的情绪。
他的语气很淡然:“吃不饱饭即是如此,饿死和从贼,想来你也会选择后者。”
王石嘿嘿一笑,倒也反面江越反驳。
卫所在这片土地上早就是名存实亡,就像已经一片皆空的西安两卫一样。
既然如此,留下这一行行军痕迹的,就只能是流贼。
西安营除了几十号人没带出,其他体例都在这里。
这么多人在山里晃悠这么多天,跟在流贼屁股后面吃了这么多的灰,江越的怨气早已经拉满。
“追!”
痕迹很新鲜,江越一刻不停的咬着,终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跟上流寇。
一条长线泛起在江越等人的面前。
拿出望远镜,江越仔细检察流贼情况。
相比于西安营正规军的体例,流贼虽然极多,但军事训练不足,除了走在中间的主力外,两边大多是被裹挟没吃饱的流民。
有章法,但不多。
让江越没想到的是,他们发现了对方,这些流寇居然也意识到了江越等人的存在。
发现的方式很特别。
流贼当中有相当一批人因为脚力不足的原因没有跟上队伍,与西安营的斥候碰撞。
虽然西安营的斥候也没留手,直接以杀制止声音的流传,但流贼的数量摆在这里,实在是不知道什么地方还藏有人。
以至于后面有官兵这件事,很快被对方主帅发现。
劈面不走了。
大量流贼用辎重堆出一个营地,陪同着夕阳扎寨。
他们似乎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和江越唱对角戏,想和他们这群官兵磨时间。
“炮兵队!把火炮瞄准劈面!”
“千总,距离还差一点。”
如今西安营兵员一千,下面人自然改口。
一个千总,确实是好听许多。
“那就往前推,火枪顶在对前面,推到距离足够位置。”
“是!”
江越这次出来,可没忘带炮。
他已经用上西安营内所有可以利用的牲畜,尽可能增强火炮的运送能力。
为的就是用在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