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就是最后的声音了,在陈旧生最后倾尽全力的一击之下,蛛乱和笑乱的两道意识就同时化作了漫天玄色灰烬,算得上六神无主。
陈旧生所化的光线在这一击之下也受创不小,这是从意识层面的攻击,虽然击碎了对方,但他自己也好受不到哪里去,能够不用散已经是诡异力量所起到的作用了。
昏昏沉沉之中,陈旧生仰头再次看了眼这片空间,继而就陷入了深沉的黑黑暗。
……
……
黑暗。
一片似乎无边无际的黑暗。
紧接着的就是一股疼痛感,满身都在疼痛,身体的每一分每一毫都似乎在惨烈呻吟着,陈旧生不由发出一声闷哼。
“你醒了?”
耳边传来银铃般的悦耳声音,陈旧生努力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子搭在上面就像是没有措施控制一样。
陈旧生感受得手腕被人握住了,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冰冰凉凉,却又柔柔软软,同时从手腕处向他通报进来一股力量。
这力量一进入他的体内,就游荡在他身体的四处,将那种疼痛感缓解了不少。
就连眼睛也能够勉强撑开了。
陈旧生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握住他手腕的人到底是谁。
只是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睁过眼睛,他的眼睛前方一片水雾朦胧,看不清晰,只有一小我私家的或许轮廓。
前面那人看到陈旧生睁开眼睛,于是就体贴细心的随手拿过一张纸巾,给陈旧生擦了擦。
眼前终于明亮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女人,陈旧生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悦目的女人了。
女人和妹妹一样扎着双马尾,皮肤白皙,眼睛很大,玄色的瞳孔似乎是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魔力,让陈旧生都不敢多看几眼。
女人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这种微笑并不热情,但也并不是公式化的那种职业微笑,似乎有着让人看不太懂的庞大情绪在里面。
“你醒了。”
女人再次说话,不外这一次没有疑问的语气,而是接纳了陈述的方式,在确认陈旧生的苏醒。
陈旧生点颔首,有些茫然看向四周。
在印象里,他照旧在与蛛乱和笑乱的猛烈厮杀中,已经进入到了最为危险的意识厮杀阶段。
他只记得一头撞了上去,蛛乱和笑乱的意识消散,而他也就没有了知觉。
陈旧生躺在床上,想要起身,但是剧烈的疼痛让他甚至没措施转动,只能抬头望着站在一旁的女人,疑惑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营地。”女人说话的同时身体向前靠了靠,原本握着陈旧生手腕的手现在抬了起来,向着陈旧生的眼睛摸了已往。
陈旧生下意识闭上眼睛。
但女人那只冰冰凉凉,柔柔软软的手却揪住了他的眼皮,轻轻一捏,再向上一提,就将陈旧生的眼皮拎起来。
陈旧生倒是有心反抗,但终究是心有力而力不足,只能在心里一个劲的尴尬,他陈旧生在野外厮杀多年,却不想会有这样尴尬的经历,只能躺在床上任由一个小女人宰割。
陈旧生倒没有担忧这小女人会对自己倒霉,从醒过来这个女人关切的话语,以及她握住自己手腕传入缓解疼痛不适感的力量等行为看来,这个女人是释放了明显的善意的。
他满脑子的疑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心中发生种种料想。
“难道我是晕了已往,然后被人捡到了?”
“营地?这片试炼森林中的营地吗?”
“是不是天快要黑了,不知道与这两只乱的厮杀结局确定下来没有,时间线有没有推进,下一次循环的时候,是不是还会遇到它们?”
就当他浮想联翩的时候,女人另一只手举起了手电筒。
轻轻一按按钮,耀眼的光线直射到陈旧生被强行掀开的眼珠之上,给他带来严重的刺痛感。
幸好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女人仔细视察了陈旧生的眼睛,然后满意点了颔首,评价道:“恢复不错的样子。”
陈旧生被女人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听到对方最后说的话,马上哭笑不得。
“好了,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疼痛是暂时的,过会儿你就能自由运动了。”女人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陈旧生此时满脑子问题,连忙问道:“这位女人,营地是什么?我又为什么会泛起到这里,是你们在森林里面捡到昏厥已往的我了吗?另有……”
“停停停!”女人听陈旧生这么多的问题,赶忙竖起手指打断陈旧生:“你这么多问题我可回覆不了你,等下会有人来告诉你一切事情的。”
说完,女人转头就要离开。
陈旧生还想说什么,却又看见这个女人再猛然转过头来,双马尾在口中划过一个悦目的弧度。
“另有,不用叫我什么女人,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我叫做‘花’。”
说罢,不等陈旧生回话,女人就又转过头,继而消失不见。
“……”
陈旧生无语良久,终于叹了口气,苦笑道:“真是一位雷厉流行的女人。”
“闭嘴,是‘花’!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女人。”
女人的声音突然就泛起在陈旧生的耳边,把他吓了一大跳。
陈旧生连忙扭头左右看了看,却只能看见这间屋子里除了淡灰色的墙体与白色天花板之外就空无一物了。
“别看了,我还没回来。”
陈旧生点颔首,不再说话,看来这位女人确实神通宽大。
屋子里再次平静下来,陈旧生静静追念着自从试炼以来发生的一切事情,就似乎是一场梦,充满了凌乱破碎。
他突然想起小火人,在笑乱赶到的时候,它第一时间就控制了小火人,也不知道小火人最后怎样了,只是想来恐怕凶多吉少。
只是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恐怕这一切又将会回到原来的时候,这不停发生的重复难免让陈旧生心中有些厌倦。
自己这一次的搏命不知道是否能够带来一些好的转变,至少,与笑乱、蛛乱的斗争最终要以自己的胜利来牢固下来,继而推进时间,这点要保证吧。
否则又要重复经历这种危险,可真是身心疲惫。
正在陈旧生陷入回忆,思索这一行经历的事情时,只听得旁侧一阵急促脚步声。
有人来了。